“大家都知道瑶贵人平日里都是听我的话做事，这次要是她指证我，我同样也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这时，如妃来了，如妃告诉我，只要能够解决掉瑶贵人，彻底堵住她的嘴，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
丽妃猛地瞪了如妃两眼，不知忽然从哪来的力气，直接朝她扑了上去，双手卡主她脖子。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蠢事！”
“啊啊~来人啊~”
随着一声惊叫，现场的场面变得混乱。
楚晨曦震怒：“住手！”
侍卫们闻声迅速将丽妃拖到安全距离，双手捂着她的脑袋，将她死死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即便被制止住了，丽妃也仍旧状态癫狂。
如妃受惊不清，在丫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住，她稳住心神，稍稍喘了几口气，对着楚晨曦心有余悸道。
“陛下，丽妃她......好像是精神失常了。”
话语里有些同情的意味。
楚晨曦哪关心丽妃到底有没有精神失常，他现在要的只是结果。
“你继续说。”
在楚晨曦的首肯下，如妃又继续将她与丽妃的对话复述了出来。
只不过她嘴里说的和丽妃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版本。
在如妃的版本里，丽妃原本就对瑶贵人动了杀心，还威胁如妃，如果想要掺和进来，那她也同样会让如妃生不如死。
在如妃的供述下，一旁的宫女和太监都惊讶地偷偷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想到丽妃会是这么狠毒一人。
“皇上，不管怎么说，瑶贵人也进宫两年了，虽然她一时蒙蔽了心眼想要加害皇后娘娘，但她现在死的不明不白，皇上还是要替她做主才行。”
如妃抬头望着皇上，平和地提议。
但楚晨曦知道，这些都不过是让她处置丽妃的借口而已。
他是帝王，万事以自身的利益为先，坐在高处自然以全局来看，区区一个瑶贵人的死，比起兵部侍郎柳侍郎一家，那就是蚍蜉撼大树，不用衡量也知道该怎么处置。
按照他的秉性，就算是死了十个瑶贵人，他也不会心疼，更不会去处置丽妃，喊了柳侍郎一家的心。
但就算他什么都知道，利弊也权衡的再清楚不过，却还是在这一刹那，看向了身旁的皇后。
他轻声问道：“皇后的意思呢？”
玉扶摇皱眉，问她？
有没有搞错，想让她做这个恶人？
她只想静静坐着看个热闹当个旁观者不好吗？
楚晨曦见她迟迟不开口，一副思量权衡的模样，便也不打扰，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丽妃见她犹豫为难，便也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充满希望的看着她，企求她能网开一面。
本来没什么玉扶摇硬生生给她看的掌心出了汗，她本不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头一次体会到手握生杀大权的压力，让她无所适从，心里倍感压力。
原来身处高位掌握权势的人也并不好过，心肠硬若狗皇帝，可能斩下几百颗人头，他都不会良心不安，但对于心肠软的她来说，这简直是一个煎熬的差事。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想必也是无法开这个口。”如妃看穿玉扶摇的心思，小心翼翼提议，“要不这件事还是交给刑部处理。”
刑部！？
丽妃瞪大眼，骤然万念俱灰。
玉扶摇也是一脸愕然，将丽妃交给刑部处置，那就得按照律法的流程来，按北离律法来，杀人者，无论贵贱、贫富，就算是天子，也当与庶民同罪。
到时就算是皇上后悔想要放丽妃一马也不可以了。
但如妃提议完后，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算计。
她笃定了皇后顾忌贤良名声，不会在皇上面前做这个刽子手。
那她便帮皇后减轻负担，直接将她手里的刀转交给刑部。
皇后与丽妃结怨颇深，频频被丽妃找茬，没有理由不想除掉丽妃。
这样一来，丽妃必死无疑。
可玉扶摇没有第一时间点头，而是脸色更为难看了一些。
“皇后？”楚晨曦低沉安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不经意间，一只宽厚大掌包裹住了她的掌心。
玉扶摇感到手心传来一阵温度，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一转头，就和楚晨曦深邃而温柔地眼神对上了个正着。
楚晨曦哂笑，微微往前倾身，离她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个人的语气轻声道，“此事本就是朕为了你出去，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不必有心理负担。”
玉扶摇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不然她怎么会听到狗皇帝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
不过最震惊的是......
“为我出气?”玉扶摇满眼狐疑。
“忘了？朕答应过你。”
的确忘了。
玉扶摇看鬼一样看着他，怪害怕的，“皇上以往可从不会说这种胡话。”
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楚晨曦的温柔面具褪去，松开她的手，眉眼间又瞬间染上怒意，“呵，在皇后心中，朕连说话算话的优点都没有。”
玉扶摇很想说，没有，当然没有，当皇上的有几个说话算话的。
君无戏言也是分人的。
好了，两人悄悄话交流也有一段时间了，毕竟旁边还有那么多眼睛看着，不好耽搁太久。
玉扶摇只能将脑子先放在一边，凭着本心下令道：“那就先将丽妃关押在玉坤宫，三日后再做定夺。”
此命令一落，率先变了脸色的是如妃。
她没想到，皇后竟然无视了她的提议，而选择先将丽妃软禁，拖延处置。
难不成，皇后是疯了吗？
她不知道，以丽妃娘家的势力，只要拖上几日，皇上便会顶不住压力放她自由，
然后瑶贵人的死就会随着时间流逝不了了之。
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后面再怎么除掉丽妃？
如妃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但楚晨曦却顺着玉扶摇的话，大手一摆，做了决定，“那就这么样吧，先把丽妃押金玉坤宫，三日后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