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霍之沂让齐晚久违地感到熟悉,心中烦闷的情绪也随着渐渐靠近自己的青松香味而消散。
她整个人趋于平静,半晌后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和霍之沂的姿势实在是有些……过分暧昧了。
不是距离太近,是他们的呼吸都已经交缠在了一起,只需要霍之沂低头,她仰头,两人就可以接吻。
这个认知让齐晚从脸颊到耳垂都是红的,那种红到像是滴血的鲜艳颜色很快吸引了霍之沂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齐晚的耳垂、脸颊,最后是唇瓣。
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透着气,对于霍之沂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齐晚抬眸时只见霍之沂眼底一片深色,喉结滚动,神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欲.望。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总之两人的确是像被下了蛊一般抱住拥吻,他们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剧烈的心跳。
那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要更近。
待两人分开,齐晚的眼眸还泛着一层水蒙蒙的光亮,像是撒了晶莹的碎片。
“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扶着额头,心脏狂跳。
怎么回事?她刚才怎么就那么饥.渴难耐?
霍之沂似乎也有些疑惑,他自觉地和齐晚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将外套放在齐晚身上。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推开门下车,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泥土潮湿温润,脚踩上去的触感与众不同。
处理好身上的狼狈,齐晚顺手把外套放在一旁的座位上,想要下车去叫霍之沂。
迈步的前一秒钟,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最近好像很水逆,是字面意义上的水逆,她昨天才倒在大海边缘浑身湿透,今天又被大雨淋成了个落汤鸡。
这个认知让齐晚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
“怎么下来了?”霍之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过脸去问。
齐晚指了指车内,“你刚才也淋雨了,去擦擦吧。”
“晚晚,我感觉……”霍之沂只开了个头,便又陷入了沉默。
他不说,齐晚也不问,空气中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霍之沂斟酌着措辞。
他感受得出来,这几天齐晚和他的相处很僵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然自若和甜蜜。
这不仅仅是因为周思瑶的事,更多的是日复一日的积累。
可刚才,他们又接吻了,带着满腔的爱意和真诚。
这让霍之沂有些矛盾,最终他决定开诚布公地问齐晚,至于齐晚想不想回答,那就是她的选择了。
“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会和一个陌生人接吻,也不会和普通异性朋友接吻。”齐晚淡淡地说。
她语气中还有些讥讽的意味,像是在嘲笑霍之沂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没有水平且多此一举。
谁知道霍之沂扯开唇角笑了一声,“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
齐晚转过头去,霍之沂在说这句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了糖果的乖巧小孩。
齐晚一愣,而后问道:“霍之沂,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演戏的?”
“演戏?我没有啊。”霍之沂认真地解释,“前几天朋友给我推了个恋爱博主,我跟那个博主学的技巧。”
哦,网络诈骗,齐晚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定义。
“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齐晚沉默一秒,盯着他的眼睛补充道:“真心不准。”
霍之沂这人聪明,脑筋转得也快,一点就通,偏偏情商是硬伤。
听齐晚这么说,他没有丝毫怀疑,认真地点头,“那就不看了。”
反正当时看这个博主也只是为了哄齐晚而已,既然齐晚本人都开口说不要看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坚持。
在他看不见的黑夜里,齐晚面向天空,勾起唇角笑了笑,还是这样好,好忽悠。
“车胎和备胎都爆了,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要怎么走出去?”齐晚问到当务之急。
“明天我的助理会来收拾东西,这里是去山庄的必经之路,不可能绕开,到时候我们去路边等等看。”
霍之沂手底下的人都有经过特殊培训,即便是队里吊车尾的存在比起别人的第一名也绰绰有余。
所以他们基本不用考虑B计划。
想明白这一点,齐晚瞪大眼睛,“那你刚才……”
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
她话没说完,但霍之沂默契地猜到是什么,并且很认真地回答:“误会了,我当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
齐晚挑挑眉,等着他说接下来的后文。
“当时你已经睡了六个小时,我打算把你喊起来,可是一摸你的额头,温度很烫,感觉至少烧到了四十度。”
那个时候的霍之沂担心的不是车胎,他是害怕齐晚真要发烧了,最近的医院离他们也有十几公里,走是不可能走掉的,等人来又太慢。
所以当时齐晚醒过来,霍之沂的表情才会那么复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把这件事情告诉齐晚,只说了爆胎的事。
齐晚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猛地笑了声,“没想到你这么爱我。”
她这句话只是好友之间的正常调侃,她和闺蜜朋友之间都这么聊,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很难改变。
“是啊,我很爱你。”霍之沂非但没感觉害羞,反而还顺着她的话说,像是刻意想看看她会有什么严格反应。
“呃,”齐晚有些尴尬,苍天明鉴,刚才她只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玩笑话啊。
霍之沂突然认真什么?突然表白干什么?这下好了!
齐晚连一个回答的字都憋不出来,甚至是她最为擅长的官方假笑也没法笑,只能轻声说:“此爱非彼爱。”
不等霍之沂反应过来,她几乎是催促般道:“你还不去把身子擦干?”
她转移话题的目的有些明显,霍之沂没有拆穿,直起身子挺拔如松地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