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家餐馆我哥总带我来，味道真的没得说。”霍之宁一边用开水洗餐具一边说。
齐晚点点头，这一点从餐馆的装潢就能看出来了。
门面和地板都是用不规则的石头做的，观赏性很强，而且房间跟餐桌的摆放也和普通餐馆不一样。
“对了姐姐，我哥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霍之宁把餐具放好，仰着头看向齐晚。
齐晚被她提醒，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宁宁，事情比较麻烦，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通过数据分析出一个人是卧底的几率？”
“卧底？”霍之宁皱着眉反问一声，而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竞争公司安排的人？”
“没错。”齐晚颔首，把文件发给她，“我有这些人的信息整理，但对他们都不算了解，可能很难。”
“一共只有十个人啊，那我大概可以把范围锁定在三四个人左右，但更具体的就不行了。”霍之宁说。
“足够了。”
齐晚松了口气，她原本也只是想用排除法筛选掉一部分，剩下的她可以用自己的手段试探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唔，可能需要两天，姐姐，你着急吗？”霍之宁撑着下巴问她。
齐晚一愣，惊讶地看着她，缓了会儿才说：“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来就好。”
她以为霍之宁最少都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如今看来，霍之宁的实力又刷新了她的认知。
所谓的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大概说的就是这类人吧。
在两人聊天的间隙，包厢门被人猛地推开，随后是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齐晚？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齐晚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周思瑶。
“周小姐，你要做什么？”霍之宁站起来拦在她面前。
以前周思瑶想在霍之沂面前刷存在感，连带着对霍之宁也表现得殷勤谄媚。
现在她直接扒开霍之宁，大红色的指甲指着齐晚脑门：“齐晚！是不是你害我父母离婚的？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齐晚听着她的自问自答只觉得好笑，她伸手将霍之宁拉回来，两人安稳地坐着。
“周思瑶，我还是现在才知道，在你心里我这么厉害啊？动动手就能让你父母离婚？”齐晚轻笑。
她话语里的冷嘲热讽毫不掩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周思瑶脸上。
然而此刻的周思瑶才不管那么多，她咬定了就是齐晚从中作梗，哪会轻易罢休。
“齐晚，你要不要脸啊？自己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承认呢？”周思瑶恶狠狠地骂。
齐晚抬眼看向她，明明一字未说，可那眼眸里的寒意却将她整个人包裹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她唬住了，周思瑶面子上挂不住，用力一拍桌子：
“齐晚，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周氏是你的对手吧？看看你身边的人，霍之宁，霍之沂，他们也对你有所企图！”
霍之宁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周思瑶，你知不知道造谣犯法？你要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周思瑶冷笑一声，“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霍家是怎么利用齐晚的，需要我一字一句说出来吗？”
门外，服务生看见包厢里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冷静地上前拉住周思瑶：“女士，这里不是您的包厢，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
周思瑶一把甩开他，“滚！一个破服务生也敢教我做事？”
服务生被骂多了，听见这话连表情都没动，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没关系，你先下去吧。”齐晚淡淡开口，话是对服务生说的。
“好的。”服务生颔首，理了理被周思瑶抓破的制服，退出包厢，还带上了门。
“齐晚，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领你的情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周思瑶愣了愣，显然没明白齐晚的意图。
听见这话，齐晚半点不生气，懒洋洋地双手抱胸，“好，你算账，我听着。”
她镇定自若的模样让周思瑶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咬了咬牙，周思瑶突然冷笑着说：“齐晚，你知不知道霍之沂当初是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你不会以为你们是公主和王子的爱情童话吧？我实话告诉你，他当初只是为了救霍之宁！”
“你的血可以治疗霍之宁的病，所以霍之沂才会和你表白，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工具人！他根本不喜欢你！”
霍之宁猛地站起来，“周思瑶，闭嘴！谁允许你胡说八道的？”
霍之宁长了一张萝莉脸，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直接拧着周思瑶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
门外周思瑶还在叫嚷，“齐晚，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服务生联系保安将周思瑶抬了出去，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霍之宁在门口踌躇片刻，重新坐回来，“姐姐，事情不是像她刚才说的那样。”
齐晚喝了口水，没打断她，听着霍之宁把自己的病情讲得清清楚楚。
“虽然当时哥的确测了你的血液，但我们真的没有利用你，也没想过要你献血。”霍之宁语气真诚。
齐晚点点头，“先吃饭吧，不然菜凉了。”
霍之宁的心渐渐沉下去，“姐姐……”
“放心，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齐晚宽慰她。
这一顿饭，她们两人都吃得安静，气氛诡异。
回家后，齐晚窝在沙发里，没开灯，在昏暗之中望着天花板出神。
过了会儿她给霍之沂打去电话。
“发生什么了？”霍之沂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隔着听筒传过来，齐晚感觉自己的耳廓都发麻。
她抿抿唇，“霍之沂，你和我谈恋爱究竟是为了什么？”
霍之沂那边的动静响了会儿，而后彻底停住，“齐晚，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于是齐晚把周思瑶来捣乱的事原封不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