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怕了啊？”路燃得意地笑笑。
霍之沂淡定地摇头，解释道：“一般比赛都分为三个项目，三局两胜吧？”
“好啊，那剩下两个项目你定，我无所谓。”路燃耸耸肩。
他很确信自己能拿下这一局的胜利，至于霍之沂提的那两个项目，他总能赢一场的吧？
最后算下来也还是他赢，没差。
霍之沂望着他唇角得意的笑容，顿了顿没说话，只是神色如常地拿起枪。
他们面前隔的不远处放了两个靶子，带上护具之后，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最快完成十个十环，就算赢。
旁边的计时器闪烁着红色光芒，像是某种象征死亡的倒计时。
路燃绅士地朝他一弯腰，“你先？”
霍之沂摇摇头，“你先。”
闻言，路燃默认他是怕了，心情愉悦起来，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快。
他捏着枪在指环转了一圈，枪支晃晃悠悠地停下，他凌厉的剑眉下是一对丹凤眼，此刻死死盯着前方，如同看到猎物的蛇。
“砰——”
接连数十声枪响过后，路燃满意地摘下护目镜，笑得随意，“不好意思，算我多送了两枪。”
枪支的后坐力在他面前几乎等同于虚无，靶子上的洞更是只有一个，足以看出他的准头多么惊人。
霍之沂不吝啬地夸奖着：“不愧是H组织的老大，果然厉害。”
对于他的夸奖，路燃照单全收，毕竟在玩枪这一方面，他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敌手，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至于霍之沂……在这局里应该会输得很彻底。
他调查过霍家的资料，虽然混的是白道，但上头几个兄弟姐妹手上多少沾了些血腥。
唯独霍之沂没有，他完完全全被家里当成状元来培养。
他也的确争气，没辜负家里的期待，中考保送，高考考到世界前十的学校就读，此后出了国，最近才回来。
这么一个脑子好使的苗子，要是武力值也爆表，那未免有些太非人了吧？
果不其然，在路燃的注视之下，霍之沂只拿到了三分零四的成绩，比他足足慢了三分钟。
看到那显眼的红色数字，路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没事，霍先生第一次玩吧？这个成绩已经不错了。”
话虽如此，但他分明就是故意在霍之沂面前这么说，好炫耀自己赢下了第一局。
霍之沂神色不改，镇定地说：“这一局我输了。”
“第二个项目你想比什么？”路燃笑嘻嘻地问。
闻言，霍之沂拿出手机翻了翻，神色认真，不知在看些什么。
路燃在一旁安静地等着，过了会儿蓦地有些不耐，“还没好啊？”
这声催促像一个开关，霍之沂在同时将手机递给路燃，“第二个项目。”
路燃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当即怔在原地，“高考试卷？霍之沂，你认真的？”
这也行？
路燃原本以为这些知识学了也没什么卵用，在现实生活中根本用不上，所以霍之沂对上他毫无优势。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霍之沂脑子居然转得这么快，还能想出做高考卷这一招来。
路燃可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即便在院里识过几个大字，也从来也没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他根本不了解高考的考点和知识体系，对上霍之沂必然会输，毫无悬念。
“我认输，直接第三局吧。”路燃大方地送出了一个机会。
他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拿着他有限的分数看霍之沂如何碾压他。
认输不仅看起来很帅，还能保全尊严和面子，符合他的调性。
“好啊，第三局，既然是为了晚晚而比赛，那项目也应该和她有关。”
在路燃疑惑的视线中，霍之沂拿出三张纸，这是他在竹屋就准备好的。
“关于晚晚的生活习惯和喜好，这里有三份问答题，我们一人一张，以晚晚的为参考答案，谁得分多谁胜。”
很公平的比赛规则，就连比赛的内涵也比之前两个纯粹装逼的项目要好。
可不知为何，对上霍之沂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路燃心里突然有些发怵。
似乎……霍之沂对自己很有把握很有信心，而他有可能会输。
下一秒，路燃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和齐晚更早认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会比不过霍之沂一个外人。
路燃给自己打了气，静下心来完成问答题。
十分钟后，霍之沂安静地收了卷子合上笔帽，而路燃还在第三面，速度上就远远慢了。
没事，做那么快肯定错一堆，路燃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直到他们两人把卷子拿去和齐晚一对，路燃错了三道，很少，但霍之沂一道都没错。
“这……”
“你想说这不可能吧？”霍之沂提前打断了他的话。
“路燃，我知道晚晚之前和你认识，我也相信你喜欢她不假，可你的喜欢让她压力太大了。”
“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情绪，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很烦你，你只知道你想和她在一起，所以就拼命追求她。”
“如果晚晚喜欢你，我会主动退出，成全你们，但是抱歉，她似乎没有这个想法。”
霍之沂将卷子放在桌上，留下足够的空间给齐晚和路燃，让他们好好谈谈。
刚才他说的话还回响在路燃耳边，他脑袋轰然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被揭穿了。
其实霍之沂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自私自利，打着喜欢的旗号道德绑架齐晚，也不顾齐晚的意愿。
就算齐晚真的喜欢他，他都配不上齐晚，像他这种人本就不应该奢求什么感情。
想通这一点，路燃突然笑出声来，笑得很放肆，直到眼角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他才抬头看向齐晚。
“齐晚，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眼光真不错。”路燃真心实意地夸赞。
齐晚都快忘了，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正式地叫过自己名字。
“路燃，我们都知道，你能力很强，只要你有心带领H组织，你们绝对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