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林颀也神色严肃的看着那人。
不过那人救了林林,那丫头也算是跟着他们见过世面的,不至于闹出什么不愉快。只是林颀忍不住想,魏子羽的弟弟接近林林,真的只是因为碰巧被家里长辈撮合?
有了他和魏子羽的关系在,林颀便不敢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
“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低声问厄尼斯,厄尼斯摸着下巴摇摇头:“难道不是为了追求林林?你看,都这么火热了。”
林颀闻言瞪大了眼往远处看去,果然看见那堆年轻人在月色下拥抱在一起,激烈的拥吻着。
顿时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轻咳一声转开了视线。
厄尼斯好笑的看着他:“干什么干什么,从前你和……不是也经常这么做,我都看见了。”
林颀更加尴尬,又有些恼怒厄尼斯明智该隐现在对他的态度,还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他。
“嗯?”
正生气着,厄尼斯忽然疑惑的伸长了脖子看着窗外,在林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跳了出去。
林颀猛地伸手抓住窗框,看见厄尼斯安全着地才放心,随即又暗骂自己愚蠢,厄尼斯怎么可能从这么点高度跳下去就受伤?意味谁都是像他一样的废物吗?
眼神暗淡,林颀闷头倒在床上。
厄尼斯信步走到刚才那两人拥吻的地方的时候,魏子君已经驾车离开,林林也心花怒放的哼着小调进了屋子。
在那地方转了两圈,厄尼斯伸手在空气里敲了敲,像是敲在玻璃上一样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
厄尼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微笑。
竟然是他看走眼,不是个野狐禅?这结界倒是设的像模像样,他一开始小瞧这人所以没有仔细看,差一点没有看出来这结界的存在。
“有点意思。”厄尼斯笑的开心,没有再回林颀的房间,而是一跃而起追着那辆远去的车子。
魏子君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有东西朝着自己追了过来,心下悚然,暗道害死姐姐的人果然厉害,他才刚刚设下结界就追了上来。
脚下猛地一踩油门,魏子君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前面的道路。
好在这时候已近深夜,路上车不多,魏子君一路横冲直撞,连闯几个红灯,总算是安全到家。
他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房屋,松了一口气,可是手刚搭上车门,脖子就被人掐住了。
“你有什么目的?”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魏子君身子颤了一下,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
厄尼斯挑眉,这个时候还装傻?
“给魏子羽报仇?”直接挑明了,果然看到魏子君身子颤抖的更厉害。
显然是愤怒的。
“可是给她报仇,你为什么要来林家?你难道不知道是菲尼斯杀了魏子羽?”厄尼斯猜测这小子八成是听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才会来林家复仇。
“胡说!”果然,听了这句话,魏子君猛地挣扎起来,厄尼斯一个不察被他挣脱开去。
“明明是血契杀了我姐姐,血契……血契就在那个房子里对不对!他叫林颀,我知道的,就差一步我就能把他揪出来,你这个狼人……”
厄尼斯可以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魏子君虽然能察觉面前这个是一个狼人,但是并不知道厄尼斯的真实身份。
“啧,竟然不相信我。”
厄尼斯一个闪身就到了魏子君身前,在他头顶拍了一掌。
魏子君眼前一黑,随即出现的画面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他看见自己的姐姐,被人绑在一张铁床上,嘴也被胶带封住,惊恐万状的挣扎,却唤不起那人一点同情心。
魏子羽愤怒的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男子,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却发现自己从那人身体里穿过,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个场景只是那个男人要自己看的。
他握紧了手,看着那个人手里反射着银光的利刃,在转瞬间就割下了姐姐的头颅,然后是四肢,最后把躯干部分也肢解,用火焚化。
美丽温柔的姐姐,就这么成了一堆飞灰,飘散在空气中。
而这时,那男人转身,露出一张带着淡淡笑意却更显出冷漠的脸。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杀你姐姐的人,他叫菲尼斯,要复仇的话,就尽管冲他去吧。”
厄尼斯在魏子君肩膀上拍了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悠闲的转身走了。
一路晃晃荡荡到了该隐的地盘,那结界已经消失不见,他猜测是该隐觉得已经被找到就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
顺利的进入之后,就看见该隐正坐在树上,背靠着树干看着远方。
那方向,恰好是林家别墅的所在。
厄尼斯啧啧叹了几声,轻盈一跳落在该隐身旁的树枝上,学着他的模样看着远方。
“听说林颀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巫师。”
该隐眼神动了动,却还是固执的看着远处。
“对了,你见过林颀的上司没?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呢。”
厄尼斯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瞅着该隐。
该隐手指动了动,没有看厄尼斯,却准确无比的一把伸手捏住了他的嘴。
“呸呸呸!”
厄尼斯恼怒的扑腾到一边,狠狠擦着嘴骂道:“你们两个人闹矛盾,我好心当和事佬你就这么对待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该隐转头冷冷看他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
厄尼斯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的很,冷哼一声:“随便你,再怎么闹我都不管了,就让你孤独终老吧。”
说完跳下树转身就没了身影。
该隐这才动了动身子站起来,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林家的别墅,沉默了片刻,足尖一点就掠了过去。
林颀在床上躺了半天仍然没有睡意,两个年轻人激烈的一幕一直在脑海里重现,他不自觉的伸手轻抚自己的嘴唇,可触碰到的时候又触电般收了回去。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该隐的样子,可又忍不住骂自己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