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怎么样？”
柏雅若冷笑。
“……”
两位警官相互对视了一眼，比较老成的那个人清亮的眼眸里划过了明显的笑意。
如果柏雅若不是被李成猝不及防的“背叛”给冲昏了头脑，她或许就会发现，监控屏幕里的那个人与李成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可惜的是，相处这么多年，柏雅若还是没能发现这变化，也没能对李成多出几分真正的信任。
等做好了笔录，小警察跟着队长离开了审讯室。
“队长啊，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啊？”
小警察蹙起眉，神色纠结。
那视频里的那个人可不是李成，不过是他们的同事假扮而已。
小警员原先还担心柏雅若不会这么快认罪，没想到她一气之下竟将所有事情都坦白了。
不过，他们用的这个办法，算不算是诱骗啊？
“笨！”
队长忍不住敲了敲小警员的脑瓜子，然后吐槽道。
“我们威逼利诱了吗？我们屈打成招了吗？”
“没有。”
小警员忽然被打了一下脑瓜子，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捂着脑袋，满是委屈地说道，声音软糯软糯的。
“那哪里不符合规矩了？”
“好像也没有哦。”
小警员恍然大悟地说道，一副放心下来的神情。
“哎。”
队长有点头痛地看着小警员，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师傅教导徒弟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
队长垂下了眼眸，清亮的眼眸里闪过了一缕暗沉。
本来是不太符合规矩的，毕竟为了撬开李成那张嘴，局里可是不惜雇佣了催眠师，谁能想到那李成是个硬骨头，就算被催眠得头痛欲裂了，也不肯将背后之人供出来。
局里没有办法，又想到了某位大佬的叮嘱，这才改变了方法，从柏雅若这边入手。
“哎。”
队长看了看柏雅若所在的那个房间，一时之间很是感慨。
幽兰苑。
“我知道了。”
柏南苑刚刚走进书房，就见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明凤栖轻轻地放下了手机，好像是刚刚和人打完电话。
“明哥？”
柏南苑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下去吃饭吧。”
“嗯。”
明凤栖神色如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柏南苑的身侧。
“南苑。”
两人并肩而立，明凤栖却突然出声了。
“什么？”
“刚刚收到消息，柏雅若已经承认了，是她指使李成对你。”
声音停顿了一下，明凤栖抿了抿唇，才接着补充道。
“还有欧氏爷孙下手的。”
“什么？柏雅若那么狡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承认是她做的呢？”
柏南苑有些吃惊，瞪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起来就像是山野丛间中的小鹿，可爱中带点迷茫。
“用了一点小手段罢了。”
明凤栖简洁明了地告诉柏南苑事情的起因经过，然后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柏南苑，水光潋滟的唇张开，轻声地询问。
“你打算如何？”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明凤栖心里也隐隐感觉到柏南苑对柏雅若以及欧子祺两人的憎恨，所以才会如此问道。
“明哥，如果我说，我想让柏雅若一辈子都待在里面，你会如何？”
柏南苑抬起眼眸，很是认真地看着明凤栖，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告知。
在此之前，柏南苑一直想的都是血债血偿，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柏南苑忽然觉得，也许让柏雅若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当然，仅仅只是待在里面，还不能让柏南苑满意。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柏南苑绝对会吩咐别人“好好招待”柏雅若的。
柏南苑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阴狠，就像迅猛而来的风，很快就消散了，但明凤栖还是看到了。
他蹙眉，风华绝代的脸庞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最后却是将柏南苑抱在怀中。
“那好，我让尉迟风来负责。”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从中却透露着浓浓的宠溺之感。
“谢谢明哥。”
“不用谢。”
明凤栖深深地看了柏南苑一眼，然后才拉着柏南苑的手，一起下楼去用餐了。
就在明凤栖和柏南苑用餐的这段时间里，悠哉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里的尉迟风接到了新的任务。
“所以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做？”
觉得被“大材小用”了的尉迟风律师感到有一丝丝的委屈，又在短暂的失落过后，认命地爬了起来，准备资料。
“哎。”
宽阔而明亮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叹息，听起来十分的怨念。
……
柏南苑刚刚用完餐，正打算和明凤栖享受一下静谧的午休时光，一个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地上门来打扰了。
“什么？那个人自称张若楠？”
柏南苑坐在沙发上，靠着身后软软的坐垫，因为吃饱之后而升起的睡意显得有几分慵懒。
“是的。”
伍叔点了点头，确认道。
“不见。”
柏南苑勾起了唇角，慢条斯理地说道。
“麻烦伍叔和她说一下，与其花时间在这里和我纠缠，不如花费多一些时间，去请一个好一点的律师。”
张若楠这个时间点来找她，柏南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柏雅若的事情。
张若楠收到消息的速度还真是快啊？还是说她一早就知道的呢？
柏南苑眼眸里，浮光涌动。
“是。”
伍叔也没多问什么，轻声地笑了笑，然后就退下去了。
“明哥，张若楠现在来找我，存的是什么心思，不用想就知道了。”
柏南苑转过头，朝着神色淡定自若的明凤栖，带着几分无语地吐槽道。
“张若楠当我是圣母玛利亚吗？她不会真的觉得她上门来求情，我就会放过柏雅若吧？”
“嗯。”
对于柏南苑依赖的小模样，明凤栖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白皙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了柏南苑的头顶上，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撩人之意的话语在耳畔边响起。
“那就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