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瑶点点头，走上前轻轻拍殷俊楚的后背。
“我知道。”殷瑾瑶温声说道，“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一定会登门道歉，决不让哥哥为难。”
殷俊楚深深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殷瑾瑶看着哥哥伤心失意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过严宽背叛殷俊楚已成事实，还不如趁早让哥哥知道真相，降低他的损失。
……
第二天一早，严宽早早地就去了九皇子府。
到时，奚烨正准备换衣服去上朝。
看见严宽时，奚烨没好气地开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现在奚烨还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生气呢。
让他在门口守着，结果殷瑾瑶来了都不通报一声，害得奚烨在殷瑾瑶面前的声誉一落千丈。
严宽弯了腰：“殿下，属下昨夜突然得知一个重要的消息，所以不敢耽搁，天一亮就来禀告殿下了。”
几个小丫鬟还在忙着给奚烨更衣，奚烨斜眼一瞥，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消息？”
严宽急于挽回自己在奚烨心中的形象，急急忙忙将原始商人的事情告诉奚烨。
奚烨听完，让面前的小丫鬟们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只要买下这批原石，一定可以开出价值连城的宝石？”奚烨稀奇地问。
“正是。”严宽说得坚定。
奚烨凝神细想片刻，摇摇头：“我觉得这事不靠谱……若是开出来一堆普通宝石怎么办，那不就亏了吗？不可不可。”
手一挥，小丫鬟们又在奚烨身上忙活了。
这是严宽可以在奚烨面前重获信任的好机会，见奚烨不相信自己，严宽一下就急了。
“殿下，请您相信我，这件事是真的！”严宽忙说，“当年殷俊楚就是凭借那一批原石开创了他的生意，现在这个商人重新回到朝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不要错过啊！”
奚烨身上的朝服已经穿好了，他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严宽。
“要本王怎么相信你？”
严宽愣住了，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殷俊楚告诉他的，他没有任何能力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还是坚信殷俊楚没有骗他。
如果不是殷瑾瑶惹了殷俊楚生气，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严宽呢。
严宽咬咬牙，坚定地对奚烨说道：“属下愿意用性命作为担保，一定可以让殿下赚得盆满钵满！”
奚烨看着严宽那坚定确认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
“严掌柜啊严掌柜，你说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奚烨拍拍严宽的肩膀，严宽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确定这件事就行了，说什么用性命做担保，太夸张了！”奚烨假惺惺地笑着，“说吧，那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严宽如实回答：“一万两银子。”
奚烨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一万两？”
严宽知道这笔数额巨大，忙说：“殿下，这批原石肯定能卖出去百万两银子，甚至千万两银子，只花一万两真的不多！”
奚烨沉思片刻：“本皇子知道了……好了，那就这样吧，我还要急着上朝，你去管家那里领银子吧。”
严宽心下狂喜，忙朝着奚烨做了一辑。
奚烨冷冷地看着严宽：“但是严掌柜，如果这件事出了什么纰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严宽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萎靡不振。
他低下头，再三保证：“殿下请放心，如果这件事真的出了问题，属下一定自裁谢罪！”
奚烨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奚烨的背影，严宽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这一次他可真的是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不过他还是打心眼里信任殷俊楚，相信那个原石商人确有其事。
……
通过殷俊楚的帮助，严宽轻而易举地联系上了那个原石商人。
二人约在城中最大的德安酒楼见面，严宽点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用于招待原石商人。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黑色斗笠与黑色面纱的瘦弱人影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原石商人，都公子吗？”
来人毫不客气地在桌子旁坐下：“不是公子，是姑娘，我叫都妮婉。”
严宽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原石商人竟然是名女子，忙鞠躬道歉：“真是抱歉，是严某失礼了……都姑娘真是女中豪杰，独身一人走遍大江南北，严某实在是佩服、佩服！”
黑色面纱下的嘴唇扯起一抹嘲笑。
严宽啊严宽，竟然愚蠢到连“都妮婉”是“逗你玩”谐音都听不出来。
殷瑾瑶清清嗓子，继续低哑着声音说道：“独身一人走过大江南北又不是只有男子能做到，严掌柜既然如此瞧不起女子，那我们的生意就算了吧！”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严宽忙拉住殷瑾瑶：“都姑娘，严某没有瞧不起女子，您误会了！”
黑纱下，一道很厉的目光瞧向严宽拉着殷瑾瑶的手上。
严宽自觉失礼，赶忙把手缩了回去，还不忘补充一句：“都是严某的错，严某愿意自罚三杯，向都姑娘赔罪，你看如何？”
殷瑾瑶轻哼一声：“十杯。”
十杯？
严宽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十杯黄汤下肚，他还有没有意识和她谈生意都是个问题。
正当他纠结要如何婉拒这个要求时，殷瑾瑶又开口了。
“连十杯都喝不下去，看来严掌柜并没有什么诚意啊！”
严宽咬咬牙，他现在孤注一掷，已经走到绝境上了。
如果不能成功和这个都姑娘做生意，那他就要以死谢罪了！
“好，我喝！”
紧接着，严宽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酒，等到十杯酒都喝进肚子里，严宽已经站都站不稳了。
“都姑娘，您满意了吗？”严宽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黑色人影问道。
黑色斗笠下，殷瑾瑶随口“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去。
严宽这才放下心，晕晕沉沉地在殷瑾瑶身边坐下。
“都姑娘，快，快吃菜！”严宽指着桌上丰盛的菜肴，“这些都是严某为都姑娘点的。”
殷瑾瑶怎么可能会吃东西呢？
那不就在严宽面前暴露身份了吗？
黑色面纱下，殷瑾瑶冷哼一声：“不必了，我向来喜欢有话直说，我手上这批原石，你准备花多少银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