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低着头，声音里透着几分真假难辨的疑惑不解。
“随口问问而已，不过是没有想到沈小姐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了？”
沈知雨勾了勾唇，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陆斯南脸上：“从陆先生这句话，我好像是听出了几分不高兴，怎么？陆先生是后悔拒绝我了吗？”
此刻的她，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乖顺。
“不装了？”
“装什么？”
“装温柔乖巧，装什么都不在意。”
“陆先生都拒绝我了还关心这些做什么？”
陆斯南没有在说话，眼神冰冷的注视了许久，再次开口语气冷漠。
“姜至身份不一般他是姜家少爷，姜家所有人都指望着他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益的妻子，你跟他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那都是我跟他的事，跟陆先生没有关系。”
沈知雨说完这句话没有停留起身就要离开。走了没几步，她想到一件事突然停下脚步。
“沈知闲那件事情，你为什么那么做？”
她开口问，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复，男人缄口不言。
沈知雨也不是执着的人，他不说也无伤大雅。
……
回到客厅。
姜至已经在四处找她，见她回来紧张的拉着她的手。
“知雨，你刚才去哪里了？”
“没什么，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姜至有些愧疚的看着她：“是不是太无聊了？”
沈知雨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有，你带我来见了很多人，挺好的。”
听到她这么说，姜至才放心了下来。
“我看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
在回去的路上，沈知雨给盛糖发消息。
——糖糖，帮我查一下接下来几天陆斯南的行踪。
消息发过去盛糖很快回复。
——怎么了？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沈知雨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句话，指尖微动，打出一行字。
——回国这么久，总要做点什么，不然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
盛糖查得很快，第二天下午沈知雨就收到了陆斯南近来的行程。
沈知雨看着发来的这张行程单，若有所思。
许久，她给慕书眠发了条消息。
——书眠姐，我是沈知雨，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想请你吃个饭，你看时间上方便吗？
消息发出去，那边很长时间才回复。
——你要请我吃饭？
——对，书眠姐时间上方便吗？
——方便。
——那明天晚上，御园不见不散。
……
翌日下午，沈知雨在御园订了位置，慕书眠比她来得迟。
今天的慕书眠穿了一条吊带裙，外面搭了一件红色的风衣，大冬天的，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怕冷，随时都要保持精致。
沈知雨内心觉得好笑，面上却是一贯温和的笑容。
“书眠姐你来了。”
慕书眠并没有理会她打招呼的话，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后就开始打量这家餐厅。
看了好一会才满意的说道：“不错啊，沈知雨出去几年回来审美水平提高了，你选的这家餐厅不错。”
“书眠姐喜欢就好，我们点餐吧。”
沈知雨把菜单递给慕书眠，慕书眠接过，自顾自的的点完菜，全程没有问沈知雨想吃什么。
在她看来，她能赏脸来吃这顿饭已经很给沈知雨面子了，他才不管沈知雨想吃什么。
作为被忽略的人，沈知雨又怎么会不知道慕书眠心中所想所想呢？但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家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都没有，他们的菜就上齐了。
“书眠姐尝尝看。”沈知雨笑着招呼。
慕书眠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味道还可以。”
“可以的话，书眠姐多吃一点。”
沈知雨刚刚说完这句话。门口处就传来了熟悉的交谈声。
她拿着餐具没有动作，倒是慕书眠在听到声音那一秒眼睛亮了，立刻转头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餐厅门口，陆斯南和一起，说笑着走进来，服务员走在前面引路。
看到陆斯南，慕书眠眼里的爱慕藏都藏不住，沈知雨将这一幕收入眼里，适时的开口：“书眠姐那边那位有点像是陆先生。”
“就是他没有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竟然在这里也能见到陆斯南。”
“是啊，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来这里吃饭。书眠姐，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我去打招呼？”慕书眠惊讶的指着自己：“会不会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呀书眠姐跟陆先生家世相当，书眠姐上去跟陆先生打招呼，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显然。慕书眠还有些怀疑她说的话。
沈知雨继续吃饭。开口说话的语气有些随意，仿佛这些话他只是随口一提。
“其实呀，在我的心里，书眠姐比我小姨优秀，无论是家世教养各方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跟我小姨在一起了，如果书眠姐能够早点认识陆先生就好了，我觉得你跟陆先生更加般配。”
说到最后这一句话，沈知雨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笑容。
慕书眠诧异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沈知雨声音轻柔，脸上笑容可掬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害。
慕书眠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里带着探究与审视。
沈知雨还是那副表情，不曾有变。
好一会，慕书眠才再次拿起餐具，缓慢的开口：“我竟然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比程意好。”
沈知雨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意知道你心里的这些想法吗？”
提到程意，沈知雨表现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书眠姐，你可不能跟我小姨说这些话啊，我说这些话只是觉得你比我小姨更配的上陆先生，而不是她不好的意思。”
慕书眠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在说之前就没有考虑过，我会告诉程意？”
“那书眠姐你会吗？”
慕书眠眯着眼睛思索，这样的态度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沈知雨低下头时笑容扩大，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当然了，刚才我们讨论这些只是随便聊聊，书眠姐听过就算了，而且，书眠姐应该也不喜欢陆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