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智咧开嘴笑了,只要能为她尽到绵薄之力,就是若智最开心的事情。
“大大,傅裴那边你不再理睬了吗?”
“任务已经完成了,任何战士都不能恋战。”
刚说完,若智就裂开了。
因为她言行不一,忍不住给傅裴打了个电话。
对方秒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幼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最近都不在线。”
额…其实她每天都在,只是不说话。
可为了不让傅裴太伤心,她说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
“是,我家里有点事,所以这几天都没有空。”
“我…”能帮你吗?
傅裴听出她声音的憔悴,还是没问。
“我都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好,先挂了吧。”
“嗯嗯…”
她旁边突然站着个人,抬头一看,是一个大叔。
胡子拉碴,眼圈乌黑,看来精神状态不好,大叔颓丧地蹲下来。
从口袋拿出最后一包烟,抽起来,才发现旁边的她。
大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小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知道大叔是什么意思。
在医院的人,除了医务人员,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
“谢谢,你也是。”她感受到些温暖。
两人都在看天上的星星,默默消化着心里的郁闷。
她从前最讨厌烟味,但看着大叔借烟消愁的样子,她也想试试。
“还有吗?”
“不学好,来。”
大叔皱了下眉,还是把烟给了她,顺便帮她点燃。
“真难抽。”
她只是吸了一口,整个胸腔都不适起来。
若智突然大声嚷嚷:“见鬼了呀,心动分+5!加分原因是,喻容对你产生了怜爱的感觉。”
她如梦中惊醒,手一松,烟就掉在了地上。
“纳尼?怜爱?都百八十年没说话了,哪来的爱?”
“不晓得诶,都说医院最多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
“闭嘴!”
一一
照顾外婆这几天,她身心俱疲,全凭意志力撑着。
妈妈心疼她,于是来替她的班。
她难得躺上温暖的床,但睡眠质量很差,都没睡有两个小时,她就起来趴在床边的窗户看外面。
看见路边有一个小男孩,估计十岁,孤零零地坐在那,身前放了几篮果子,似乎是卖水果的。
天都黑了。
她想起自己还有些钱,心一软就下楼了。
“小朋友,水果甜不甜?”
“甜呢,您尝一个。”
男孩看有客人来了,还是个漂亮姐姐,拿起一颗李子就往她手上递。
“真乖,我相信你。”
她把李子放在手心,没有吃。
男孩很瘦小,脸黑黢黢的,但那双眼睛未经世俗晕染,还是天空般明亮。
“天那么热,你穿外套不热吗?”
今天气温三十三摄氏度,行人都热得叫苦连天。
但男孩穿长裤加外套,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个头。
男孩摇摇头,“我不怕热的。”
她坐在花圃边上,莫名想陪着这个男孩。
“明天不上学吗?”
“不上呢。”
她忘了,这不是大城市,不是谁都能上学的,尤其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否则不用小小年纪就出来卖水果。
“姐姐看你乖,资助你上学好不好,条件是你要认真学习。”
“什么是资助呀?”
男孩对上学很感兴趣,眼里冒出光亮。
她耐心解释了一番,但男孩拒绝了。
“家里人不给吗?”
“不是的,家里之前给我治病,都没钱了。”
男孩年纪小,说话还是糯糯的。
她脸色一变,“你生了什么病。”
“我怕吓着姐姐,还是不说了。”
“你告诉姐姐,姐姐把你的水果都买了。”
男孩看她不像坏人,于是撸起袖子给她看,只见男孩手脚上,全都是斑驳的肉疤,皮肤已经坏死,明显是烧伤后遗症。
“天哪…”肯定疼死他了。
他现在才多少岁,被烧的时候年纪才个位数吧,就要遭受这等痛苦。
怕吓着别人,大热天还穿长袖。
孩子的内心是最敏感的,也很脆弱,肯定受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她又忍不住眼泪,看不得小孩受这种苦。
“水果我都买了,你和家里人说一下资助的事,明天再来这里。”
男孩不知所措,看她边哭边把水果大包大揽装起。
“姐姐不要哭,谢谢姐姐…”
不善表达的孩子,却在心里说了一万句谢谢。
“心动分+5。”
“原因是喻容很喜欢你的善良。”
她抹了把泪,没有听若智说什么,只知道加了分。
抱着一大堆水果去了医院,一路上她都在神游。
没注意到身后有辆自行车跟着她。
“真特么烦。”她把路边的石子踹了个遍。
到了医院。
她把水果剥好放桌上,确定外婆的情况无恙,就出去了。
走的时候。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撞到她。
她脾气差得很,“连道歉都不会?”
男人长得高,帽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上的情绪,“对不起。”
若智:“这声怎么那么耳熟啊?”
“有点吧。”
她也觉得在哪听过,但没想太多。
擦肩而过。
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
男人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离开,微微眯着眼笑了,像在看久别重逢的故人。
“小没良心的。”
男人走到一个病房,正是白幼外婆的病房。
他礼貌地敲门。
妈妈来开门,看他面生,但长得很俊。
他绅士地弯了下腰,道:“阿姨好,我叫喻容,是幼幼的男朋友。”
“男朋友??”亲妈怎么不知道女儿交了男朋友。
出于礼貌,妈妈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而是很抱歉道:“这,幼幼也没跟我说一声,第一次见面就在医院,这太不好意思了。”
“不会,我是偷偷来的。”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脸上是规规矩矩的笑容,平日里的痞气毫无踪迹。
“你忒懂事了,但医院病气重,怕你染上了不好。”
妈妈踌躇不前,不知道该迎他进来,还是送他出去,毕竟这不是家里,也不是高档的餐厅,而是重症监护室。
“对不起阿姨,是我思虑不周,让您为难了。”他态度客气又和善。
妈妈反而很拘谨,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面对女儿男朋友,会不会给女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