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爱惹事闯祸,做事从不顾及后果。
她原本以为凤月淮只是行事顽劣些,本性并不坏,好好教导,以后也能改邪归正。
可谁曾想,凤月淮竟在“飞花令”上,做出那等坏人名节、毁断人后半生的事情来。
而且她害了的对象,竟然是左含含!
不说左含含是凤家的恩人之女,左含含从小跟着几姐妹一起长大,没有血缘关系,也胜似亲姐妹。
要有多恶劣,才能对自家姊妹做出那等事来?
左含含都要为此自尽了,难道还能冤枉了凤月淮不成?
左含含是个细腻的姑娘,一定在那件事上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临死也要指认凤月淮……
不堪其用!太过顽劣!凤月淮一直作恶不断,以后还怎么成 人?
今日她能把左含含差点逼死,明日还不知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恶事来!
凤仪之明显动了气:“含妹妹,你宽点心,大姐知道你受了委屈,等月淮那个孽障回来,大姐一定好好教训她,给你个说法,也让那个孽障知道,什么是为人的端正品格!”
又气道:“七妹那个孽障呢?四妹说她去京郊游玩踏青,这都几日了?还没回来?去给我找!我今日才知道那孽障竟然做出这等混账事,若早知道,绑也要将她绑回来受罚!”
“大姐,你找我?”
凤仪之正气得脸色发青,耳边响起了一道清声。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凤月淮一身黛色的衣裳,发丝如瀑布垂下,款步走来,素雅如泼墨的菊,又带着一股子沉静庄重。
这跟平日里鬼灵跳脱的凤月淮有很大的不同,有那么一瞬,凤仪之甚至看呆了。
这真的是她那个娇娇宠宠、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七妹吗?
父亲和二姐去北方四城赈灾后,府中和店铺许多额外的事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这些日子繁忙,算起来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好好看过凤月淮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前不久才见过她的七妹。
怎么今日看着她,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是她的错觉吗?
左含含看着凤月淮前来,眼中闪过了一抹浓烈的恨意,如果不是极力忍着,她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把凤月淮掐死。
“飞花令”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当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后来稍稍冷静下来,稍稍探查,她就能知道她在“飞花令”上出事的根源,在她被动了手脚的衣裳上。
那衣裳上的降解药粉,生效时间约是两个时辰,而从她出事往前推两个时辰,动了她的衣裳的,只有凤月淮和她自己!
究竟是谁在“飞花令”上害了她,可想而知!
凤月淮何其歹毒啊,她那些只能潜藏在角落里的阴暗龌龊被示于人前,不仅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名声彻底毁了,日后她还想堂堂正正地站在夜梁的身旁、成为高高在上的梁王妃、也不再能够!
可是,她不会让自己毁的。
凤月淮算计她,那她就让凤月淮承受比她强百倍千倍的痛!
而她,一定要挽回名声、重回高 峰……
“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凤月淮又温声问了句。
看着温婉动人的大姐,一股久违的温暖之感涌上了凤月淮的心腔,同时让凤月淮的鼻尖有点酸。
一切还是最美好的模样,大姐和她的一双儿女还无忧无虑地活在凤府……
不等凤仪之说些什么,左含含已经扑着拦住了凤仪之,哭哭啼啼地道:“大姐,你别说了,都是含含的错,一定是含含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七妹妹不高兴了,七妹妹这才……七妹妹不懂事,她是无心的,你别怪她……”
凤仪之的眉心深深蹙起,她安抚左含含:“含含,你别哭,这不是你的错。”
又声色难得严厉地对向凤月淮:“不懂事,就能毁得自家姐妹身败名裂吗?一句无心,就能掩下这个孽障犯下的滔天大错?
母亲走得早,父亲现在又不在府上,没教养好七妹,是我这个大姐的责任。
凤月淮,你可知错?你平日里顽劣就算了,没想到你能那样害含含。
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许起来!”
凤仪之的长相十分温和,没有一点攻击性,就算现在发怒,更多的像是一个长者气愤小辈的不成器,威慑性并不强。
而大晚上的凤府闹了这么一出,不少下人都藏在四周围看热闹、低声指指点点。
“左小姐在‘飞花令’上出的丑事,都是七小姐做的?”
“谁知道呢?左小姐都闹自杀了,这件事十有八 九是真的。”
“听说‘飞花令’的时候,左小姐的样子特别劲爆,啧啧……”
“……”
凤月淮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左含含为了给她“泼脏水”,下了不少苦心,也只怕不知在大姐这里给她上了多少眼药。
她冷冷勾了勾唇,声音波澜无惊:“我怎么害了哪个姐妹?又犯了什么大错?大姐你要罚我,总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还不知悔改不承认?”凤仪之眼中有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含含前几日在‘飞花令’上出了那样的事,正好就你碰了她出事的衣裳,此事与你无关?”
“大姐,我……”
凤月淮走到凤仪之的身边,想说点什么,左含含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淌着眼泪道:“月妹妹,你不要怪大姐,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可是月妹妹,你若是对我有不满,可直接跟我说,我如你的愿,去死就是了。
为什么,要把我害到那样的绝境……”
“左含含,你在说‘飞花令’上,你的特殊嗜好公之于众的事吗?”
凤月淮清冷又灼灼的目光直视左含含,一个眼神就把她看得无地自容。
听着凤月淮的话,那一瞬左含含气得发抖,在“飞花令”上那难堪的一幕又浮现了她的脑海。
什么叫特殊嗜好公之于众?
“飞花令”上的事发生之后,所有人都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心照不宣,暗地里取笑她的人当然多的是,但这几日,还没有人当面直言她的“丑事”。
凤月淮怎么敢?
不等左含含反应,凤月淮接着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心理扭曲变态的人,爱玩一些不寻常的禁锢控制游戏。
玩得恶心点的,要求另一半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不寻常嗜好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