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含含，你平时又清纯又柔弱的，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那样特殊的嗜好。”
“不过在‘飞花令’那样人声鼎沸的场合，你上台表演的时候，都能在外衣里穿着那样特制的里衣，想必玩那样的‘禁锢控制’‘游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吧？”
“其实你有这样的嗜好，被要求在大庭广众下展现，也不算太稀奇的事。”
“只是做都做了，你自己‘享受’也‘享受’了，反过头来后悔了？把让你脱外衣的‘罪责’，编排到了我的身上，就不太厚道了吧？”
“毕竟看到你在‘飞花令’上玩得那么欢，我也是大跌眼界呢。”
凤月淮的这一番话下来，把左含含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她拼命忍着，才没有立即冲上去，把凤月淮的嘴撕烂、把她掐死。
无耻！贱人！她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四周悄悄围拢过来的凤府下人们，原本因为左含含的寻死，他们有不少人也认为左含含说的是真的，是“顽劣”的凤月淮害了左含含。
可听凤月淮这么一说，他们的想法倒是改变了不少。
“咳……虽然七小姐的话说得有些难听，可……不知道‘飞花令’上，左小姐的外衣是怎么掉落的，但她当时身上穿的特制里衣……真的是辣眼睛，里衣那么私 密的东西，那衣服又那么夸张，总不能说左小姐穿里衣的时候，不知道那衣裳‘特殊’吧？”
“所以说，‘飞花令’上，左小姐的外衣，真的可能是她自己散落的？因为，左小姐那难以启齿的……特殊嗜好？”
“我是真没想到左小姐竟有这么‘如狼似虎’的特殊嗜好，只是她自己都做了，现在还来冤枉七小姐做什么？当‘婊 子’了事后后悔，又想‘立牌坊’么？但发现这‘牌坊’不好立，所以想拉着七小姐下水？”
“你说话注意着点，叫主子们听见了，有你好看！”
“放心，我们隔湖边那么远呢，说话也小声，主子们听不见，再说了，做都做了，有什么怕我们说的？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左小姐的‘好事’？”
“我们到底在凤府谋差事，声音再低些……”
“……”
凤仪之的脸色也青了，她看着凤月淮，甚至好一会张着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她，听到了什么？
这是她的小七妹，她年龄最小的、还没有及笄的妹妹。
这个年纪的少女，不应该甚至对情事都懵懂么？
可为什么她刚刚说的话，让她感觉，她比她这个已经成婚有两个孩子的女人，还懂得多？
她是不是，错过了她的小七妹太多？
还有左含含说是凤月淮害她的外衣散落的事，是不是……
凤仪之的脸色不太好看：“七妹你……休得胡说！从哪学的这些混话！大家闺秀，像什么样子！”
凤月淮冷笑：“我说得不对么？这些话，都是左含含在‘飞花令’上褪下外衣之后，台下的看客说的，我原本也听得似懂非懂，可是细想想，也就知道是那么回事了。”
她知道大姐一定好奇她“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么多、这么野。
可惜，她早就不是那个活在家人娇宠下懵懂的小女孩。
经过了前世，她早已见识过最深的黑暗，经历过最彻骨的疼，见过最使人痛心的血……
相比起来，前世左含含跟她炫耀的一些关于她和夜梁的变态床笫之事，倒真的不算什么了。
凤月淮又冷声道：“我知道这些话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左含含都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我不该揭穿真正的事实来给自己洗清脏污么？
没道理她做了恶心的事，我反而要成了无耻的那一个。”
“大姐！我会那样……是有苦衷的，那……不是我的本心啊！”
左含含垂着泪，哭得惊天动地。
“大姐，你信我，我绝不放 浪……我的名声毁了真的不要紧，可我也是凤家的一份子，那样的场合下，我怎么会拿凤家的名誉去开玩笑？”
“大姐……有人不想让我好活，不想让我清白地活在这世上，没有关系，我贱命一条，我可以死。”
“只是大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若以后你再因受伤失血，难得有像我一样的人，以血给你补血了……”
“大姐，你听我的，七妹妹是无辜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捕风捉影，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的错。”
“大姐，七妹妹，是我不好，来世再见……”
左含含像交代完“遗言”一样，在所有人都还在震惊的时候，她快速地往一旁的湖水里投了进去。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左含含的脑袋。
左含含在湖水里沉浮着。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的情况十分地危险，随时有性命之忧。
但其实左含含熟知水性，溺水的假象，不过是她做给外人看的而已。
但虽然是演戏，为了演得逼真，她也要吃些苦头。
在湖水里的沉浮间，左含含怨毒的视线，暗暗地锁在了凤月淮的身上。
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以此来为之后她的彻底洗白做铺垫。
她没想今日就完全把“脏水”泼在凤月淮的身上，但她以为，至少能先把凤月淮牵扯进她的事件中。
但是她没有想到，凤月淮居然说话居然那么“歹毒”，丝毫都不顾及她的任何感受，将一切说得那么“清楚明了”，让她甚至不好反驳……
其实虽然凤月淮当时是唯一接触过她的衣服的人，她也想过动手脚的或许不是凤月淮。
一则凤月淮没有动手脚的理由，二则也许有人暗中算计了她她不知道。
但不管是不是凤月淮，为了她以后的“清白大道”，这个脏水，还是必须先泼在凤月淮的身上。
这就是她今天闹这么一出的原因。
凤月淮平日里的确刁蛮不讲理，但她会哄人、会拿捏人心，过往凤月淮也好，还是凤府里的其他人也好，对她都不错。
她以为就算这次凤月淮是被“冤枉”的，看在她“可怜得快死了”的份上，凤月淮会含糊不清地认下这份“冤枉”，也好让她进行接下来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