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丈夫,断然是做不得的?梁王,你说呢?
更不用说,还要做一个虚伪巧立名声的人,表面上摆得清廉寡欲仁德,实际上背地里啊,跟下贱女子做的那些腌臜事……简直不堪入目……”
夜珹脑子不太灵光,又是众所周知的蠢,他的确宠他的皇子妃,肆无忌惮地宠。
可这从前都被人说成是胸无大志、只执著女子后宅之事。
可这事现在跟夜梁做的腌臜事比起来,却是显得异常清新脱俗。
将夜梁衬托得更脏了。
夜梁的脸色此刻变得很可怕,他面上暴起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仿佛也有杀气,随时都要冲出来杀人一样。
借凤家银钱的事,他从来就没打算还,自然就轻易能有说法。
可跟左含含的那本“床事册子”……
本来只是他的闺中私秘之事,是他的个人爱好。
他知道那些有些偏离世俗,也知道这种事传扬出去必定名声不好。
所以他对此一直十分小心,按理来说,这种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床事册子”,究竟怎么流落出去的……
还有他跟左含含往来的情书,他一直信任左含含,觉得她是个聪明懂事的,不到恰当时候,一定不会将他们的关系泄露出去,可谁知……
但现下,那本“床事册子”,在重重铁锤之下,他却是根本无法否认了……
场上的议论依旧十分高昂。
尽管夜梁的解释,让众人对他的态度,稍微有了一点改观。
但嘲讽夜梁的,还是十分多。
毕竟,不管怎么样,夜梁哄骗了凤月淮是事实,就算他说的借银钱的理由是真的,他不哄骗凤月淮,也只怕根本得不到这个从凤家拿银钱的机会。
凤月淮刚刚将他做的两面三刀的混账事一件一件地数了出来,有理有据,他根本无法反驳。
还有夜梁和左含含背地里做的偷情事,以及那本极其辣眼睛的“床事册子”……
种种,别说是从前一直形象极好、受人敬佩的夜梁了,就是个浪 荡子现在骤然出了一本这样的册子。
只怕也会大跌人的眼界,叫人骂个狗血淋头。
只要想起“床事册子”里那些变态的画面,想起夜梁和左含含曾经做过的一切。
所有人,都只会觉得夜梁恶心。
怎么会说他一个好?
皇后看着一幕幕的跌宕起伏也是思绪万千。
她先前以为凤月淮是对夜梁“因爱生恨”,所以“作假了床事册子”,还觉得她没用,不能成为她对付夜梁的助力。
可是现在,看完了凤月淮对付夜梁的后续,她倒是眼前一亮了。
毕竟不仅“床事册子”是真的,夜梁还被坐实了哄骗小姑娘去凤家“骗银钱”。
就这两点,让她将夜梁从此打进地狱,让他永远都不能翻身都可以了。
而,随着这两年夜梁的崛起,她也的确感到了本来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夜梁对她儿子的威胁。
现在眼看就能消除这个威胁,自然是好。
不过对于夜梁往凤家“借”银钱的事,夜梁说了那么一堆的理由,又许诺会还钱,有借有还的,凤家都没因此闹,只是提了让夜梁还钱,夜梁又答应了,她当然不好就此事大做文章。
尤其,夜仁帝在一旁也听了这么久,虽然很明显夜仁帝很不高兴,他的身边,像笼罩着阴云。
但是自始至终,夜仁帝都没有出言要惩罚夜梁。
她一直没出声,就是想等着夜仁帝发怒,可是,夜仁帝没有说夜梁一句不是。
可见,夜仁帝并不想重罚他。
或者说,夜仁帝的心里,还是对夜梁颇为看重,哪怕夜梁出了这么大的丑事。
看来,夜梁这个夺嫡对手,比她想象的棘手……
皇后心想,像想到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不得不说,这两年夜梁借着凤家的势,的确建了不少的功绩,他稍稍出头后,朝中依附他的势力也变得多了起来,他因此变得更强,如此循环以往,让他成长到了如今。
她从前没怎么对夜梁下手,因为在她看来,夜梁渐渐起色,最先着急的,应该是昭贵妃,她想先看他们暗斗,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昭贵妃是个只会看眼前宠爱、没有长远打算的,白瞎了个宠妃名头……
不过,就算夜梁成长起来了又怎么样?夜仁帝心中在护着夜梁又怎么样?
借银钱的事,夜梁巧舌如簧,可以躲过去。
可那本“床事册子”……呵呵,她借此重罚夜梁,就算夜仁帝,也不能说一个错字。
当然,她还是要给夜仁帝一个面子,至少明面上,不能罚得太狠……
皇后板着一张脸,冷目中夹带着国母的威严:“既然梁王许诺要还钱,那便择个日子,将你跟凤家的债务了了,借债还钱,当是一个皇子该有的担当。
只是……”
说到这里,皇后的神色中闪过一抹锐利:“梁王私德败坏,竟私下流出这等腌臜的‘床事册子’,大夏皇室自来有祖训,不可纵欲,梁王如此违背祖训,当拉下去……”
不等皇后多说什么,丽嫔忽然尖声哭喊道:“皇后娘娘,梁儿冤枉啊!
梁儿自来守德,他怎会是那等恣意纵欲之人?
他是被人陷害的!
是左含含!是左含含这个修炼媚术的妖女,用媚术勾引梁儿,才会让梁儿做出那等放纵之事!求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表面端庄公正,其实背地里多心狠手辣,丽嫔再清楚不过。
几个皇子夺嫡,夜梁又是其中冒头的一位,丽嫔也清楚皇后多想打压夜梁。
这会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不敲断夜梁的骨头、让夜梁自此难以翻身,她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皇后罚他!
夜梁一定不能被定罪!
她和夜梁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这么多年的蛰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不能这么轻易就倒下去!
这一倒,很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梁儿自小便仁德,他一向作风君子,谁见了他,不夸一句良善?
他好歹是皇上以贤良之名亲封的梁王,又是堂堂的天家贵胄,他若当真贪恋声色,为何不往府中早早纳妃纳妾?莫非他堂堂皇子,连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跟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