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如今你跟摄政王，越来越放肆。
不过明路就深更半夜掳你出府，摄政王把你当成什么来逗 弄，你还不明白吗？
我还记得，那夜的第二日清晨，我因有事来你院中找过你，一向要睡到日晒三竿的你，那日却早早离开了……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七妹，你不谙世事，大姐为你做这些，全都是为你好啊……”
“大姐，左含含说什么你全都信吗？她这么散播我和摄政王的‘谣言’，见不得我好，有没有想过，她在背后藏着什么险恶目的？”
“住口！”凤仪之气得脸色发白，“含含一心为你好，你就这么对待自家姐妹？
我早就特意来嘱咐过你，含含就算一时错怪了你，她在‘飞花令’受了大委屈，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取笑含含、几乎要把含含逼死，身为自家姐妹，你应该去关心她，而不是落井下石。
可你呢？
含含还带着病呢，她觉得错怪了你，心里过意不去，所以特意来找你道歉，谁能想到你这个顽劣不依不饶，不顾念她的病体，还打她、侮辱她、逼她下跪……
含含被你折辱成那个样子，差点晕死在你院门口，要不是我刚好路过搀了她一把，她还不知道怎么样！
七妹，大姐一直信你本心不坏，怎么如今变得这么没有心肝、这么做事不顾一点后果……”
凤仪之说着，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凤月淮连忙去给她顺气：“大姐……”却被凤仪之推开。
“大姐，你当真认为，我失了心肝吗？”
凤月淮目色凄凄地看着凤仪之，那一双从来就清澈见底的眼眸，让凤仪之一眼就看到了凤月淮的小时候。
凤月淮牙牙学语，虽然有些活泼过了头，却也心思细腻，最是爱护弱小，也最有灵性……
凤仪之的目色闪了闪，语气缓和了些：“你现在做的事，太不像话！等把摄政王府送来的东西还回去、跟摄政王断了，就跟我去向含含道歉！你惹的祸，犯的错，就要认。”
“我没做错，我不去。”凤月淮语气坚定。
“凤月淮，你、你非要气死大姐吗？”
“大姐，你被左含含的一面之词蒙蔽了。
你把左含含当做姐妹，可她呢？早早的就跟夜梁勾结在了一起，暗地里，她爬上了夜梁的床榻，跟夜梁颠鸾倒凤，明面上，她又在我面前演好姐妹，不断撮合我和夜梁，其实是想借我的手，从凤家骗 钱财给夜梁。
大姐，这几年来，要不是左含含一直撺掇，我会像傻子一样追着夜梁跑、变成全京城的笑柄吗？
夜梁和左含含两只吸血虫，把凤家当成了供血站，壮大了他们，日后还会回过头来，把凤家一口吞掉！
你觉得左含含纯洁善良，是朵一干二净的小白花，可“飞花令”上的事你也清楚，她真的那么干净，怎么会在“飞花令”那样的地方穿上那样不可直视的龌龊里衣？
还不是因为她跟夜梁沆瀣一气，夜梁有特殊嗜好，所以她迎合他！”
凤仪之愣住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你伤害了含含，还编排出这样的话来冤枉她？”
“‘飞花令’上左含含身上辣眼睛的特制里衣怎么解释呢？”
“也许、也许是含含一时好奇……”
“大姐，这也怪我，怪我从前惹祸太多，也是左含含演好人演得太好，所有人都被她骗了，所以你现在不相信我。”
“七妹……”
“大姐，就算左含含和夜梁的事你一时不相信我，那么前两天的夜里左含含投湖冤枉‘我是她飞花令丑事的罪魁祸首’呢？还有今天她无端就造谣我是摄政王禁 脔的事……”
“这事……”
“大姐，你听我说，你一直说左含含在‘飞花令’上受了委屈，让我让她，可她穿的那件‘龌龊里衣’，不是她自己穿的吗，她遭受的什么，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吗？
我当然可以让她，前两夜她演了一出投湖的戏，演得那么可怜兮兮，当然就是希望我能怜她是弱者，让她。
可那夜如果我真的让了她，我会怎么样？我会被世人骂成连自家姐妹都残害的奸恶之人，不少对左含含的骂声，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也会被左含含害得身败名裂。
你是不是要说左含含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投了次湖，她可怜，她是无辜的，她无心害我？
可你想想，左含含那晚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的丫鬟小雨，却一直在严词指认我是害了左含含的凶手。
已经要拉我下水，谁指认的，重要吗？
小雨是左含含最亲近的丫鬟，她做的事，左含含真的没有指使吗？”
“七妹……”
“还有今日的事，左含含是不是又是什么都没做，她只是虽然‘可怜地被我折辱’，却还‘一心顾念着我’，以为我‘成了摄政王的禁 脔’，所以万分担心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跟你说了这些事，而且还好巧不巧地，她因为情绪激动声调高了点，于是说的话正好被其他人听到。
紧接着，你因为这件事来训斥我，‘我是摄政王禁 脔’的事，会被传得更有鼻子有眼。
而我究竟‘有没有做伤风败俗的事’，还重要吗？反正至此，我的名声又毁了，反正摄政王给我送礼物的爱护，已经传成了摄政王把我当成小猫小狗逗 弄……”
“七妹，这……”
“大姐，你看，左含含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说了些含糊其辞的话，所以两次，要把我逼进身败名裂的绝境。
可是一次是凑巧，一而再，再而三，你真的相信她的无辜吗?
她真的又像你看到的那么纯洁吗？
大姐，我不是摄政王的禁 脔，左含含跟你说那些话，只是嫉妒我得了摄政王的青睐，嫉妒摄政王给我送来了珍宝，所以想败坏我的名声，不让我好过……
她还在报复，报复我拆穿了她和夜梁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