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把抓到的所有人犯和东瀛人全都交给了范司狱。
想要让刑部配合弹劾汪伦,就必须给对方足够的好处。
这份功劳就是吴毅给的好处。
刑部尚书邓刚为人刚直不阿,眼里不揉沙子,不会因为汪伦是太子的人就放他一马。
石疙瘩山煤窑那边,也被高扬和叶飞燕带人拿下。
这次抓捕的人够多,吴毅凑够了足足一万点积分,进行了一次系统高级抽奖。
“高级抽奖,获得奖励:国医圣手!”
“国医圣手,宿主获得国医圣手级医学知识!”
大量知识疯狂的涌入吴毅脑海,根本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好疼!
脑子里的知识要喷出来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吴毅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脑海里充满了医学知识,脑子一动就能跃然心头。
平安县衙大牢里,经过一番突击审讯,大柜和刘把头品尝了老虎凳、辣椒水、竹签子扎指甲、烙铁、夹棍等一系列的酷刑,终于承认了自己是汪伦府里的下人。
吴毅写了一封详细的奏折,拜托叶飞燕送去京城呈交指挥使周洋。
石疙瘩山的乱葬岗挖出来两百多具骸骨,犬养受刑不过承认了先后从石疙瘩山煤窑买走了超过一千名大乾子民。
周洋看到吴毅的奏折后气的砸碎了案几上的茶壶,头也不回地面圣弹劾汪伦。
皇帝还想息事宁人,试图以汪伦并不知晓此事,是府里下人肆意妄为为借口搪塞。
没想到刑部的奏折也如雪花般飞来。
“臣泣血上奏,知府汪伦纵容府中下人私开黑煤窑,草菅人命,致使两百余无辜百姓惨死窑中,罪孽深重,天地难容!此等暴行,绝非御下不严所能开脱,实乃汪伦心术不正,祸国殃民!臣恳请圣上明鉴,严惩此獠,以慰亡灵,以安民心!”
“臣闻报,真定知府汪伦私开黑煤窑,更丧心病狂,将上千大乾子民贩卖至东瀛为奴。此等叛国行径,动摇国本,臣请圣上速下旨意,将汪伦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臣经详查,汪伦纵容私开黑煤窑、贩卖人口等罪行,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其行为之恶劣,影响之深远,实乃我大乾之耻。臣恳请圣上,务必严惩汪伦,以正朝纲,以安民心。”
“臣有密报,汪伦私开黑煤窑、贩卖人口之事,或为其幕后策划。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臣请圣上彻查此事,若汪伦确为幕后黑手,更应加重惩处,以绝后患。”
“臣闻汪伦罪行,痛心疾首。此人身为知府,不思报国,反而残害百姓,贩卖子民,其行为之恶劣,天理难容。臣恳请圣上,务必严惩汪伦,以彰显天威,以昭天理,让天下百姓知晓,我大乾律法不容侵犯,正义必将伸张。”
刑部诸位官员铆足了劲,要将汪伦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太子坐不住了,汪伦是他麾下得力干将,这些年来私开黑煤窑、逼良为娼也都是为了给太子赚钱,用赚来的钱拉拢官员扩充势力。
如果放任汪伦倒台,不但此后财路被断,还会让投效自己的官员们兔死狐悲。
如果太子护不住自己的人,别人怎么会死心塌地为你卖命?
于是太子命令自己麾下的官员替汪伦辩解。
一时间,礼部、工部也掺和了进来。
“臣闻汪伦知府之事,深感痛心。然汪伦大人日理万机,府内事务繁多,难免有疏漏之处。下人之恶行,实非汪大人本意,亦非其所能全然察知。臣请陛下念及汪大人往日之功绩,对其免于责罚,以示皇恩浩荡,宽宏大量。”
“臣闻汪伦知府任上,勤勉政事,屡建奇功。其治理地方,颇有成效,百姓安居乐业,无不称颂。此次下人私开黑煤窑之事,实乃个别害群之马所为,非汪大人之过。臣恳请陛下念及汪大人劳苦功高,对其网开一面,以示朝廷之仁德,激励百官之忠心。”
“臣闻汪伦知府之事,心中愤慨不已。然臣细思之,汪大人实乃无辜受累。其任上勤勉尽责,政绩斐然,岂会纵容下人作此恶行?此次事件,必是下人背主求荣,私自为之。臣请陛下明察秋毫,勿使忠臣蒙冤受屈,对汪大人从轻发落,以彰陛下之明鉴。”
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锦衣卫和刑部要求严惩汪伦,不分礼部、工部的官员则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搅混水把汪伦保住。
就在双方争执达到了白热化的时候,都察院也出手了。
二皇子指挥右佥都御史林正言,以及他的下属疯狂攻击汪伦。
“臣闻汪伦知府之罪,铁证如山!其府中下人所作恶行,桩桩件件,皆有其指使纵容之嫌!石疙瘩山煤窑之惨案,上千大乾百姓被贩卖之耻辱,凝香阁、魅惑坊之罪恶,哪一件不是骇人听闻?汪伦身为知府,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实乃渎职至极!臣请陛下明鉴,汪伦之罪,万死难辞!若不严惩,何以告慰亡灵?何以安抚民心?”
“汪伦知府之罪,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其纵容府中下人作恶多端,已非一日之寒!石疙瘩山煤窑之惨案,只是冰山一角;贩卖国民至东瀛为奴,更是丧心病狂!凝香阁、魅惑坊之罪恶历历在目,汪伦之罪,已无可辩驳!臣请陛下速下严旨,将汪伦凌迟处死,以儆效尤!若不严惩此獠,我大乾国法何在?民心何在?”
二皇子和太子矛盾最深,收拾汪伦的念头比吴毅还要强烈,所以都察院众人的奏折言辞最为激烈,已经把汪伦骂的猪狗不如,恨不得生啖其肉。
朝堂上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皇帝再想装糊涂和稀泥已经不行了。
吴毅没资格上朝,但朝堂上最新消息已经通过周洋和刑部传送了过来。
傍晚时分,吴毅和府上的女眷、高扬、尚聚柱一起吃着晚饭。
吴毅看完了叶飞燕写来的书信,对高扬和尚聚柱说:“朝堂上炒成一锅粥了,连都察院二皇子麾下都参战了。”
“二皇子的人也掺和进来了?”高扬边吃边问:“他们是想趁火打劫?”
“不是。”吴毅摇了摇头说:“二皇子这是想让我欠个人情,我要搬到汪伦,最关键时刻他出手了,我还没办法拒绝,这个人情只能欠下了。”
尚聚柱一边喝粥一边问:“小毅,依你看陛下会怎么发落汪伦?”
吴毅撇了撇嘴回答:“不好说,二皇子这么做虽然是想帮我的忙,但是有可能弄巧成拙。”
“怎么讲?”尚聚柱问。
吴毅回答:“如果仅仅是刑部和锦衣卫参奏汪伦,声势已经不小,皇帝也许心一横就把汪伦办了。”
“可二皇子这一掺和,反而会让参奏汪伦的势力太过庞大,皇帝不可能不忌惮。”
身为帝王,尤其是当今大乾皇帝这种善于权谋又自负的人,根本不在乎朝廷的官员是否清廉,只关心自己的皇位是否稳固。
所以是不是要处罚汪伦,关键点不在于汪伦犯的错是大是小,而是处罚他会不会影响皇帝对朝堂的掌控力。
如今朝堂上要求惩处汪伦的力量过强,难免不会让皇帝心生忌惮。
二皇子打仗是把好手,相比之下权谋还是棋差一着。
“都闹得这么凶了,皇帝该不会还是硬挺着不惩罚汪伦吧?”高扬担忧的问。
吴毅叹气道:“谁知道呢,总之我觉得二皇子这一添乱,汪伦没那么容易彻底倒台,不过皇帝大概率会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吴毅的猜测非常准确,没过两天,京城再次传来了消息。
皇帝仍旧坚持汪伦的罪名是御下不严,并没有直接参与石疙瘩山煤窑、凝香阁、魅惑坊的犯罪。
在满朝文武的强烈要求下,汪伦被罢免了真定知府的之位。
但并没有一撸到底。
汪伦被降职到了冀省沿海的黄滩盐场担任盐课司大使。
从一个主政一府的正四品知府,到只能管理一个盐场的正八品盐课司大使,汪伦这个跟头栽的不可谓不大。
消息传来,高扬欢呼雀跃。
吴毅一脸无奈的问他:“扬哥,你乐啥呢?”
“汪伦倒台了,你不高兴?”高扬反问。
吴毅说:“他没彻底倒台押,不是去黄滩盐场当盐课司大使了。”
“一个八品小官,掀不起多大风浪来了。”
吴毅摇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话从何说起?”
吴毅解释道:“黄滩盐场是冀省最大的盐场,年产盐超过两百万斤!按官盐每斤50文钱计算,价值白银十余万两!”
“皇帝这是知道汪伦是太子麾下搂银子的主力,这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继续为太子效力!”
“而且盐课司大使赚银子可比开黑煤窑,开青楼逼良为娼来的妥帖。”
“咱这皇帝借力打力的权谋手段,果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