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司狱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再三叮嘱吴毅如果遇到困难一定来京城找自己后带着队伍北上返京。
娄知县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县界,也算了却一桩心病。
吴毅和县衙的捕快们负责清理现场,受伤的同僚送到杏林堂诊治,殉职的两名捕快收敛遗体送回家中准备安葬。
安排好这一切,吴毅抽空用功勋值抽了个奖。
“初级抽奖,获得奖励:飞龙探云手!”
“飞龙探云手,顶级偷盗技能,可以在目标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偷取目标身上的任何物品!”
吴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狗屁奖励?
老子一个捕头,你让我偷东西?
气死我了!
吴毅非常不爽,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喊着师傅尚聚柱和高扬一起去吃包子。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包子铺,今天却显得格外冷清,门可罗雀。
吴毅刚走近,就看到房东秦二爷带着几个家丁大模大样地坐在包子铺的门口。
秦二爷一脸趾高气扬,家丁们也是神色倨傲。
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热情洋溢的包子铺老板,此刻点头哈腰地陪着小心。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为难。
不仅老王,就连隔壁几个店铺的掌柜也都围在一旁,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与秦二爷周旋。
秦二爷是平安县里的小地主,家里有良田百亩、店铺几间。
包子铺和旁边的几间店铺是秦二爷家的产业。
“老王,这么多年老交情了,不是爷我不照顾你,你去打听打听,这条街的店铺是不是数你们几家租金最低?”
“我不涨让我们一家几十口喝西北风吗?”
原来是来涨房租的。
包子铺老王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秦二爷,您心疼我们我们都知道,可我们几个也就做点小买卖,您房租一下子翻一番我们实在扛不住呀。”
秦二爷冷冷的挥了挥手:“扛不扛得住是你们的事,我着急用钱没商量,要么房租翻一倍,要么你们凑点银子把这几件店铺盘下来,以后也就不用付房租了。”
“那……得多少银子呀?”隔壁估衣铺老张试探着问。
秦二爷伸出一个巴掌说:“最少五百两。”
“五……五百两……我们哪拿得出来?”老张低下了头。
“没钱就涨房租,以后你们四个每个月四两银子,少一钱都不行!”
“秦二爷你开恩啊!”老王拉着秦二爷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松手!”秦二爷的家丁一拥而上把老王推开。
老王年纪大了,被这一推脚下不稳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包子铺里冲出来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吴毅认得,这是老王的孙女福妞,平时来吃早点经常遇到。
“大坏蛋!你欺负我爷爷!打洗你!”
福妞扭动着两条胖乎乎的小腿来到秦二爷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踹了他一脚。
结果因为体重差距太大,自己反而摔了一个屁股蹲。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秦二爷的家丁一把就把福妞拎了起来。
吴毅一看连忙出声道:“秦二爷!你要卖店铺?”
家丁一看是吴毅,连忙把福妞放了下来。
好歹是县衙的捕头,家丁不敢当着吴毅的面欺负人。
秦二爷倒是不怕吴毅,冷冷地说:“我卖不卖店铺,好像和吴捕头没关系吧?”
吴毅笑着走近,淡淡的说:“怎么没关系,我买你的店铺!”
“你?”秦二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吴毅问:“吴捕头说笑了,你一个月俸禄才几两银子?我这四间店铺要卖五百两!”
秦二爷在这条街上有四间并排的店铺,分别是老王家的包子铺,老张家的估衣铺,老李家的茶摊和老赵家的杂货铺。
这四件店铺都不大,每月租金二两,卖的话一百两一间就算贵了,四间店铺五百两有点坑人。
吴毅刚得了范司狱送的一千两和系统给的一百两赏银,正想点置产业。
秦二爷这时候卖铺子,算是打瞌睡送枕头。
吴毅扫了一眼四间店铺,讨价还价说:“秦二爷,你这四间店铺卖五百两有点贵了,如果三百两你肯出手,我立马买下来!”
“三百两?”秦二爷嗤鼻道:“你当我傻么?三百两有的是人抢着买!”
“秦二爷当然不傻。”吴毅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是尊府长子就不一定了吧。”
秦二爷一愣,努力装作平静地说:“吴捕头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吴毅凑近秦二爷身边小声说:“前几天去县北抓赌,听说尊府长子欠了两千多两的赌债,人被土匪扣了。好像对方放话十天内还不上就要他一只手。”
按照大乾律法,欠赌债不还债主还真有权扣人,所以秦府长子被剁手前吴毅都没法管。
“我还听说秦二爷您把田产都卖光了,就为了堵窟窿,这四间铺子怕是不卖不行了吧?”
“我这还替您瞒着呢,我要是不小心说漏嘴,您才是雪中送炭的人多还是落井下石的人多?”
“都知道您急等用钱,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机压价?”
秦二爷嘴角抽搐了两下,脸憋得像是猪肝。
“三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要不我凑不够了!”秦二爷咬着牙放下一句话。
“成交!”吴毅打了个响指说:“那就请秦二爷您找中人吧,咱们这就立契!”
谈好了价格,吴毅开心的对老王说:“王叔,以后我就是房东了,再来吃包子给我多放肉!”
“对了,今天我跟师傅和扬哥来吃饭,给我上四十个包子!”
突然换了房东,老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疑片刻才问:“那……吴捕头你涨不涨房租?”
“先不涨了,涨太多把你们逼走了我一时间也找不到新的租户。”
吴毅这一句话让老王激动不已,和另外三个店铺掌柜一起把他围在中央,各种马屁就跟不要钱似的喷了过来。
老王激动地说:“吴捕头,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以后你来店里吃包子我不要钱!”
“真不要钱?”
“真不要钱!”
“那给我上六十个包子!”
“……”
秦二爷找的中人来的很快,签字画押后把房契交给了吴毅。
热气腾腾的包子也端了上来,高扬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毅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有这些钱你干什么不好非要买这几间铺面!”
吴毅笑眯眯地把房契收进怀里,斩钉截铁地对高扬说:“扬哥你记住,我们在做很多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对是错。”
“但买房是绝对不会错的!”
高扬和尚聚柱无法理解。
吴毅埋头吃包子,福妞扭动着小短腿凑了过来,拉了拉吴毅的衣袖问:“吴叔叔,我们是不是不会被赶走了?”
吴毅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除非……”
“除非什么?”福妞紧张的用小手抓了衣角,脸都憋红了。
“你以后不叫我叔,叫我哥我就答应你们不用搬走。”
福妞看了看吴毅,又看了看爷爷,低着头说:“爷爷说福妞不能撒谎……”
“哈哈哈哈哈!!!”高扬笑的毫无形象,直接把嚼了一半的包子从嘴里喷到了吴毅衣服上。
“你……你随意吧……”吴毅对福妞无语了。
福妞两手食指在面前点啊点地问:“那你会赶我们走吗?”
“不会……”吴毅被福妞打败了。
福妞很开心,蹦蹦跳跳的回屋了。
过了一会她举着一个拨浪鼓又跳了出来。
“吴叔叔,福妞把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