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子回县衙的路上,吴毅一直在玩拨浪鼓。
高扬吐槽:“你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吴毅得意地说:“这说明我讨小朋友喜欢!”
“幼稚……”
三人一起回了县衙,从后门进院。
县衙后院很大,三班六房都在此当差。
三班是指三班衙役,分为皂班、壮班、快班,直接为知县服务。
皂班负责衙内值堂、仪仗等事务。
壮班负责催征赋税、传唤被告等。
快班则负责缉捕盗贼、维护地方治安。
吴毅就是快班头领。
六房包括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分掌例行公事。
吏房掌管官制、官规。
户房掌管户籍、财务、地亩、赋税等。
礼房掌管学务、科举、礼俗等。
兵房掌管武试、缉捕、邮传等。
刑房掌管狱讼、人命案件等。
工房掌管水利、城工等事务。
和京城六部是一一对应的。
在后院东南角,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那是专门分给捕快们的。
屋子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捕快房”三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
推开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而实用,几张木桌、几把长凳,墙上挂着捕快的佩刀和锁链。
屋里有七八个捕快,看到吴毅进屋全都起身相迎。
为首一个身材消瘦的递过来一个布袋说:“吴捕头,刚刚娄知县来过,说刚刚您配合刑部斩杀逃犯立了功,赏银二十两!”
刚刚发了大财的吴毅看这二十两没有以前那么亲了。
他接过来直接放在了尚聚柱手里说:“师傅,拜托您个事,把这钱给这次配合刑部抓捕逃犯时死伤的兄弟们分分。”
“尤其是殉职的贾腾英和董大木,给他们家里多分一点。”
虽说对于殉职的捕快朝廷另有抚恤,但钱数并不多,吴毅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几乎是吴毅一年的俸禄。
看着吴毅如此作为,捕快房的捕快们心里暖暖的。
吴毅年纪轻轻能让众捕快服气,除了头脑清晰身手过人外,照顾下属这一点也很重要。
安排了一下下午巡街的任务,吴毅在捕快房打盹。
一觉醒来天快黑了。
该去林家大院找林家大小姐林婉清深入交流一下了。
吴毅回家换了身夜行衣,轻车熟路地翻墙蹿进了林家大院。
绕到后院,直奔林婉清所在的闺房。
来到房门前,吴毅轻轻一推,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吱呀声,门应声而开。
门没锁。
吴毅走进屋,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林婉清常用的熏香味道。
他踏入房间,只见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林婉清正坐在铜镜前,盛装打扮,一袭华美的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发髻上插着精致的珠钗,更添了几分妩媚。
她听到门响,立刻转过身来,眉眼间含情脉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此处省略一万字。
……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吴毅每天早晨练完功后再老王家的包子铺吃免费的包子。
到县衙当差,喝着免费的茶水摸鱼一整天。
晚上窜进林家大院,免费操劳。
这几天林婉清没有一夜是空洞无物的。
初十是休沐的日子。
吴毅一大早照样起床练功。
虽说最近日夜操劳,但有无名真气加持,吴毅就像是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
倒是林婉清已经好几天连午饭都没力气吃了。
练功结束照例到老王包子铺吃早点。
“王叔,四十个包子两大海碗小米粥,再来俩鸡蛋!”
最近消耗略大,得多吃点,反正不要钱。
吴毅吃的正爽,高扬一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毅哥!不好啦!出大事啦!”
吴毅喝了一口粥,不慌不忙的说:“你能不能换个词?发生什么了?”
高扬坐在吴毅身边,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今天一早县衙接到报案,菜市街发现一具光腚的无头尸体!”
“尸体已经抬到县衙了,仵作正在验尸,娄知县叫我来喊你赶紧过去!”
“靠!大周末的还得加班!”吴毅爆了一句粗口。
高扬边吃边问:“何为周末?”
“家乡俚语,不用深究,赶紧吃吧,看完尸体一天都没胃口!”
两人一共吃了八十个包子,打着饱嗝杀奔县衙。
捕快房里挤满了人,尚聚柱一见吴毅进屋,立刻汇报。
“小毅,你可算到了,平安县发生了一桩大案!”
“今日卯时初刻,菜市街卖板面的老孙头在出摊时发现了一具无头且赤裸的尸体。”
“他迅速前来县衙报案。当时正值我轮值,闻讯后我立即组织人手前往现场处置,并将尸体带回县衙以便进一步调查。”
“经我初步勘验,现场并非第一案发地,四周留下的线索极为有限。”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平安县不平安啊!
吴毅问:“仵作验尸有结果了吗?”
“仵作验尸还没完,不过在将尸体抬回县衙的路上,我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
“此人身量颇高,除去头部,身长约五尺有余,体重约莫160斤上下。”
“尸体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这是长年累月劳作或习武留下的痕迹。“
“再者,我注意到他的双腿肌肉发达,尤其是大腿外侧,有明显的马鞍摩擦痕迹,这是长期骑马之人特有的体征。”
“结合他掌心的老茧,我推测此人不仅练过武,还习惯于骑马出行,很可能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或是军中的武士。”
“尸体的胸口处有两个清晰的掌印,周围肋骨已断裂,显然生前遭受过重击。”
“尸体上既没有衣物,也没有佩饰,甚至除了胸口的掌印外,再无其他明显疤痕,这使得确定其身份变得异常困难。”
吴毅听完尚聚柱的话,皱眉道:“不能确定身份就难以确认下一步的追查方向。”
“是的。”尚聚柱点头道:“只能指望仵作有没有发现了。”
吴毅摇头道:“师傅你当了二十几年捕快,你不能从尸体上判断死者身份,仵作估计也难。”
“这可怎么办?”尚聚柱急得直挠头:“平安县好几年没有过凶杀案了,何况是这种把人头砍下来的凶残案件!不尽快破案县里没办法给州府交代呀!”
吴毅安慰道:“师傅你别急,我想到一个人可以试试。”
“谁?”
“魅惑坊,明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