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一个人把牛栏山墩台一周的存粮吃光了。
墩长名叫梁满仓,看着空空荡荡的粮仓欲哭无泪。
“你是人还是猪呀!”梁满仓看着吴毅无奈问:“你这么能吃,家里养得起吗?”
吴毅打了个饱嗝回答:“就是因为养不起,才把我赶出来出来当兵了。”
“我要退货!”梁满仓埋怨李铁柱:“你招的这都是啥人呀?本来北戎骑兵肆虐,补给就经常断,还整来这么一个饭桶,以后咱都喝西北风去?”
李铁柱尴尬的说:“这一路上也没觉得他这么能吃啊!”
高扬吐槽:“干粮都给难民了,哪有那么多粮食给他。”
“你闭嘴!”梁满仓切齿道:“除了他就属你吃得最多!你俩论饭量顶一个百人队!”
吴毅挠了挠头提议道:“屯长,我家是猎户出身,要不我和根基一起去打猎,好歹给咱们弄点肉吃。”
“你说呢,根基?”
高扬没反应过来吴毅在含自己。
李铁柱捅了捅高扬问:“你弟喊你呢。”
吴毅坏笑着补刀:“对呀,喊你呢,你是根基吧?”
高扬脸一黑,咬牙承认:“没错,我就是!”
军士们笑作一团。
“哈哈哈,你就是根基吧!”
“好的好的,以后就叫你根基吧。”
“根基不好听,要不以后就叫你小基吧。”
高扬满头黑线,不服气的反击:“我跟你去打猎!萧楚南!”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你弟叫什么?小处男?”
“你们哥俩的名字是谁给起的?这么有才!”
“你俩一个姓楚,一个姓李,怎么回事亲兄弟?”
高扬一脸挑衅的看着吴毅,来呀,互相伤害呀!
吴毅惨笑一声说:“走吧,打猎去吧。”
两人你推我桑的走进了密林深处。
梁满仓无奈道:“粮食都被吃光了,只能指望他俩打点猎物回来了。”
李铁柱一拍脑袋:“他俩什么都没带,空着手就去打猎了?”
士兵们恍然大悟一片哀嚎。
梁满仓仰天长叹:“都别说了,今天所有人辟谷!
一个小个子士兵委屈的说:“啊?墩长呀,咱可是守墩军,不吃饱饭的话万一敌人打过来咱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梁满仓瞪了他一眼:“没粮食了,吃什么?”
李铁柱提议道:“墩长,要不咱们去松树沟墩台借点粮食?等粮草到了咱再还给他们!”
“就是就是!”
“粮草越来越不安点来,人家能接给咱?”梁满仓质疑道。
李铁柱无奈道:“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呗,就算借不来也不会亏。”
梁满仓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那行吧,老李你带几个人去松树沟墩台借粮,我带人上山挖点野菜。”
“好嘞!”
松树沟墩台是距离牛栏山墩台最近的北疆边军据点。
边军墩台相互之间距离大约十里左右,一旦有烽火燃起相互之间可以看见。
李铁柱带了几个士兵去借粮了,梁满仓把剩余的人分了两部分,一部分负责警戒,另一部分全部进山挖野菜。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时候李铁柱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没借到?”梁满仓问。
李铁柱点了点头说:“赵二喜那厮太过分了!不借就不借呗,还说咱们牛栏山墩台个个都是饭桶,所以粮食才不够吃。”
也不知是谁吐槽了一句:“用得着那么多饭桶吗?一个饭桶就把粮食吃光了!”
士气有点低落,梁满仓连忙鼓舞:“大家别担心,咱们不是还有人去挖野菜了吗,晚上怎么着也能让大家喝顿汤。”
又过了不久,去挖野菜的士兵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老大老大,不是我们不卖力,实在是天气太冷了,满地枯草哪有野菜可挖。”
“老大老大!我掏了两个松鼠窝,弄回来不少松子!”
梁满仓数了数,一共一百一十四颗松子,不够塞牙缝的。
一个小个子士兵喜气洋洋的回来了,表功道:“老大老大!咱发财啦!”
梁满仓惊喜的问:“你采到野菜了?”
小个子士兵得意的说:“比野菜好吃!我遇到一个野生的山里红树,采了好几斤山里红!”
梁满仓无语,沉默片刻破口道:“碾子你是不是傻?那玩意不是越吃越饿嘛!”
士兵们全部垂头丧气地,等到天色渐暗,远远地能够看到松树沟墩台方向升起了袅袅炊烟。
“哼!撑死你们!”碾子一边咒骂一边吃了一个山里红,更饿了!
夜幕降临,一阵急促而欢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墩台的沉寂。
吴毅背着一只毛色油亮的狍子,弟高扬拎着几条银光闪闪的鱼,手中还提着几只羽毛斑斓的野鸡,两人满载而归。
饿的正在地上蛄蛹的墩台守军们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我没有看错吧!你们俩从哪弄得这么多猎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处男了,也不叫你根基,你们俩是我亲爹!”
“别墨迹了,赶紧生火做饭!”
“快给我兄弟把椅子搬过来!那个谁你来给捶腿,记得把我上次去北宁镇玩的时候捡的那条旗袍穿上!”
士兵们七手八脚的架锅烧火,没过一会铁锅里的水就咕嘟咕嘟冒起了泡。
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充满希望的脸庞。
吴毅将狍子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制,而高扬则忙着处理鱼和野鸡,准备炖汤。
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起一股诱人的香味,让士兵们垂涎欲滴。
他们围城一圈坐在火堆旁,手里端着饭盆嘴里流着口水。
北疆边军日常军粮供应以粟米、腌菜、玉米面为主,想吃肉只能自己上山打猎。
吴毅来之前,牛栏山墩台一个月不一定能抓到一只野鸡。
随着那狍子肉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嗞嗞”的声响,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激起一阵阵欢快的火苗。
炖汤的大锅里也飘出了浓郁的香气,混合着野鸡的鲜嫩与鱼儿的鲜美,直勾得人馋虫大动。
吴毅给众人分肉盛汤,士兵们手捧着热腾腾的碗,大口大口地吃着狍子肉,喝着鲜美的炖汤。
狍子肉烤得外焦里嫩,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肉香;炖汤更是鲜美无比,喝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被温暖和满足所包围。
牛栏山墩台的守军已经很久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居然把所有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
梁满仓打着饱嗝对碾子说:“把你的山里红给我几个。”
“我也要我也要!”
“给我也来俩!”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梁满仓带领众人进入了墩台内。
墩台有三层,一层存放粮食军械,二层是士兵们宿营的地方,三层则用来给弓箭手射击。
除了有几个老兵在墩台外放哨,其他人聚集在二层烤火。
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吃饱饭的守军士兵们身上确实暖洋洋的。
梁满仓拍着肚子问吴毅:“萧老弟,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抓到这么多猎物的吗?”
吴毅抓猎物很简单,就和高扬在森林里溜达,遇到狍子撒丫子就追,凭借着无名真气对身体素质的提升,吴毅跑的比狍子还快,很快就抓到了。
野鸡更是没有吴毅速度快。
至于那几条鱼,是因为吴毅不怕冷,光着腚跳进河里摸上来的。
但是这话不能直接对梁满仓说。
吴毅信口胡诌:“我爷爷,我爹都是猎户,我们哥俩从小跟他们学打猎,知道该怎么找猎物,找到以后俩人配合怎么驱赶好抓,这个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梁满仓没有深究,吴毅和高扬现在可是墩台守军的宝贝!
他站起身对所有人说:“今晚睡觉的时候,把最暖和的位置留给萧老弟和李老弟!”
说完笑眯眯的对吴毅两人说:“明天就辛苦你俩继续进山打猎吧,争取多弄点猎物回来,吃不完的我派人背去北宁镇上卖掉,换点好储存的干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