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勋小心翼翼地靠近吴毅。
他用手中的佩刀轻轻拨开吴毅的衣襟,开始仔细地搜查。
他搜查了吴毅的衣兜、袖口、腰间,甚至连鞋子里都没有放过,但始终一无所获。
搜了半天,何勋终于停了下来。
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尴尬和不安。
他看了看吴毅,又看了看蒋奎,然后摇了摇头说:“大人,什么都没搜出来。”
蒋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瞪大眼睛看着何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怒吼道:“什么?什么都没搜出来?你他妈的是怎么搜的?”
何勋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跪在地上请罪:“大人息怒,小人确实仔细搜过了,但什么都没找到。”
蒋奎却不再理他,而是亲自走上前来,恶狠狠地盯着吴毅:“别以为他搜不出什么,我就拿你没办法!我亲自来搜!”
说着蒋奎伸手就去扯吴毅的衣襟。
吴毅风轻云淡地摊开胳膊,示意蒋奎随意。
蒋奎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吴毅的全身,每一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不放过。然而,搜了半天,他还是一无所获。
蒋奎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太……咳咳,明明是说放在怀里的!”
蒋奎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二楼一脸紧张的明步姑娘,迈步就要上楼。
吴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冷地开口了:“蒋奎,你搜完了吗?没搜到东西,是不是该轮到我了?我也收到密报,说你才是通敌卖国的人!”
蒋奎瞪大眼睛看着吴毅,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我通敌卖国?你疯了吗?胡说八道些什么?”
吴毅笑着说:“是不是胡说八道,让我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就凭你,想搜我?”蒋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到:“哈哈哈!我看你是没看清局面!你魅惑坊的人都在我手上,想搜我?做梦!”
胁迫这魅惑坊姑娘们的锦衣卫听了蒋奎的话,纷纷把绣春刀握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一楼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
“吵什么呢?害得我都没心情听曲了。”
叶飞燕拎着一坛女儿红,小脸蛋红扑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出现让满屋子的锦衣卫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全都吓傻了。
“叶……叶总旗……”有锦衣卫哆哆嗦嗦地嘟囔着,显然对叶飞燕充满了敬畏。
吴毅也有点蒙,他没想到叶飞燕竟然能让这些锦衣卫如此害怕。
就连蒋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显然对叶飞燕的出现感到意外和不安。
一个七品的总旗,还不如我这个百户官大,蒋奎一个副千户为什么怕她?
叶飞燕瞥了蒋奎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道:“哟,老蒋?我好想刚刚听到你说你不能搜?你官威好大呀!”
蒋奎连忙对叶飞燕抱拳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有叶总旗在此,我哪敢有什么官威?”
“那我就来搜搜你。”叶飞燕喝了一口酒,搓着小手走进了蒋奎。
蒋奎一脸坦然的说:“叶总旗请搜!我蒋奎光明磊落,不怕!”
叶飞燕走到蒋奎身边,随便在他身上摸了两把,就摸出一张巴掌大的纸。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这……这是什么?”蒋奎结结巴巴地问道。
叶飞燕展开那张纸,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这是南诏国的密信,蒋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蒋奎整个人都傻了,他大喊着:“我是无辜的!有人陷害我!这东西不是我的!”
吴毅一声大喝:“锦衣卫上前所副千户蒋奎,通敌卖国!按律当斩!”
手中寒光一闪,绣春刀已出鞘,刀光如龙!
蒋奎的脑袋已经被吴毅一刀斩飞,鲜血喷涌而出,洒落一地。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血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魅惑坊的小姐姐们更是吓得尖叫大哭,她们有的捂住了眼睛,有的躲进了角落里,有的则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在场的锦衣卫们也被吴毅的这一手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吴毅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出手如此利索。
吴毅转过身,扫视着在场的锦衣卫和三班衙役,冷声喝道:“还不滚?”
府衙的三班衙役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纷纷转身狼狈而逃。
而锦衣卫中,有人面露不甘,显然想为蒋奎报仇。
但当他们看到叶飞燕那醉醺醺的眼神时,心中不禁一颤。
叶飞燕瞪了他们一眼,锦衣卫们也全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吴毅对着叶飞燕抱拳行礼:“多谢叶总旗。”
叶飞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甭客气,毕竟喝了你这么多酒,有事不能不光。还有,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叫叶总旗,叫我飞燕就行。”
“那……飞燕,我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你问。”
“这些锦衣卫怎么这么怕你?蒋奎的官职比你高多了呀。”
叶飞燕喝了一口酒说:“你问这个呀,那是因为我父亲曾经也是锦衣卫的总旗。”
“当年周洋还没当上指挥使的时候是我父亲的徒弟。”
“我父亲一生正直,查案无数,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在查一件大案时,他遇害身亡。”
“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周指挥使对我很好,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养大。”
指挥使师傅的女儿,还是指挥使亲自养大的,确实没人敢惹。
叶飞燕又回房间里喝酒听曲去了,明步姑娘这才凑到吴毅身边小声问:“吴大人,那封密信你不是揣在自己怀里了?怎么会跑到他身上?”
吴毅敷衍道:“我会变戏法。”
飞龙探云手可以从别人身上把东西偷过来,自然也能把东西偷偷放到别人身上。
何勋来搜身的时候,吴毅把密信藏到了何勋身上。
等到蒋奎来搜,再放到了蒋奎身上。
之所以要一刀斩了蒋奎,既是为了震慑,也是为了削弱太子的力量。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不要幻想对方会因为自己的软弱放过自己。
明步姑娘知道吴毅是不想说,于是换了个问题:“你非要留着这伪造的密信干什么?”
“伪造?”吴毅笑道:“这上面的南诏国印章可不像是假的!而且对方如果要拿这封密信诬陷我,那就一定要把罪名坐实!”
“换句话说,九月初十很可能真有八百里加急路过平安县!”
“这说明什么?有人真的通敌卖国,出卖了国家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