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连忙推辞:“严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
“不不不!”严睿诚使劲按住吴毅的手不让他把信封递回来:“严某知道吴大人两袖清风,但此次劳烦的不只是大人一人,锦衣卫的诸位兄弟严府也该有所表示,只是由我出手终究不变,只能劳烦大人把银子给兄弟们分一分了。”
瞧人家这礼送的,根本就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要是楞把这钱推回去,日后锦衣卫的兄弟们知道了咋想?
你有钱,你清高,你了不起。
人家给我们的你也替我们推辞了?
大乾官场历来乌烟瘴气,请客送礼成风,办差拿银子已成惯例。
像吴毅这种不缺银子、不拿黑钱的反倒是少数。
吴毅想了想也确实没必要和严府搞得太僵,也许对方真的是个可以联手的对象呢。
“既然如此,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严大人了。”
辞别了严睿诚,吴毅先道东跨院转了一圈,把正在收拾行李的高扬叫了出来。
“咋了毅哥?”高扬嘴里叼着半张烙饼,边吃边问。
吴毅把信封从怀里掏出来,看都不看里面是多少钱直接塞给了高扬。
“严大人送了份厚礼,你拿去给弟兄们分分,无论来没来曹县的都有份。”
吴毅的直属麾下基本全都是原平安县的捕快,跟随吴毅好几年,所以有好事总不能忘了他们。
高扬当着吴毅的面就把信封拆开,抽出一张银票。
“我靠!五千两!好大的手笔!”
高扬在心里略一盘算,跟着吴毅的锦衣卫又三四十人,每人能分到差不多一百五十两!
好大一笔钱呀!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就可以买个小院正式把明步姑娘娶回家了!
现在天天蹭住在吴毅府上,虽说自家兄弟不用客气,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高扬连菊花都绽放了笑容。
吴毅又说:“晚上严大人备了宴席,到时候我来叫你。”
“我靠!你丫不早说!”高扬连忙从嘴里取下烙饼,还把嚼烂没咽下去的部分吐了出来:“早知道我留着肚子!”
吴毅哈哈大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身份地位较高,严睿诚没有让他和其他锦衣卫一起住东跨院,而是安排在了西跨院正房。
整个西跨院只住了吴毅一人。
吴毅拎着行李推开了屋门,当场愣住。
屋内一对聘聘婷婷的双胞胎侍女正俏生生地站在桌旁。
她们身姿曼妙,曲线玲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双生花,令人赏心悦目。
左边一人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裙,肌肤白皙如雪,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柔美。
右边一人则是一身浅绿色罗衫,身姿轻盈,眉眼灵动,宛如林间跳跃的精灵。
两姐妹皆是发如墨染,唇若点樱,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在轻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妩媚。
最引人瞩目是两人生的一双桃花眼,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勾走。
两姐妹见吴毅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见过吴大人。”
吴毅回过神来,连忙还礼,心中却不禁暗自嘀咕,这严大人倒是会享受,连侍女都如此绝色。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异,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二位姑娘是……”
穿粉色衣裙的侍女轻声答道:“回大人,奴婢是严大人特地安排来伺候大人的,大人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顿了一顿,贝齿轻咬娇声道:“只要是大人的吩咐,奴婢和妹妹愿为大人奉献一切~”
吴毅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绝色双胞胎姐妹花呀!
是个男人就顶不住好嘛!
严睿诚你个老狐狸!
看人真准~
吴毅把门一关问:“二位姑娘怎么称呼?”
穿粉色衣裙的侍女欠身施礼道:“奴婢柳馨儿。”
穿绿色衣裙的侍女欠身施礼道:“奴婢柳蕊儿。”
柳馨儿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吴毅,说到:“大人,这是奴婢二人的卖身契,严大人要奴婢交给大人。”
吴毅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
卖身契
立契人:柳大成(父)代柳馨儿、柳蕊儿立
受契人:吴毅
兹因家道中落,债台高筑,无力偿还,特将吾女柳馨儿、柳蕊儿二人卖与张府尹为奴,换银四百两。
一、柳馨儿,年方二八,容貌端庄,性情温婉;
二、柳蕊儿,年亦二八,姿色秀丽,心灵手巧。
自卖身之日起,二人之生死荣辱,皆由吴毅主宰,柳家不得干涉
立契之日,双方各执一份,以为凭据。
立契人:柳大成
代书人:李文轩
受契人:吴毅
佑嘉二十八年十月初五
一个月前的卖身契,受契人是自己的名字。
看来严睿诚早就存了讨好自己,联手对付汪伦的心思。
这两个女孩送来的正是时候,吴毅打算问问她们为什么会卖身,借以了解严睿诚的人品。
吴毅坐在桌旁,对两位女孩说:“都坐吧。”
“奴婢不敢。”两个女孩一起低下了头。
这年月人和人并不是平等的,非常讲究上下尊卑,吴毅也就不在勉强二人。
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们的父亲为何要把你二人卖掉?”
两个女孩没想到吴毅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
吴毅和蔼的说:“别害怕,我就是了解一下你们的身世。”
柳馨儿抿了抿嘴唇,缓缓地说:“回大人的话,奴婢家中原本是曹县的富户,在正阳街有一家当铺。”
“家父柳大成勤勉能干,家里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只可惜年初的时候,有个客人来当铺典当,拿出一棵足有八两多的老山参,言明要死当一千五百两银子。”
“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八两多的老山参卖到京城至少也要三四千两,家父让站柜的师傅仔细检查后决定收下这棵老山参。”
“当时家里银子不凑手,家父就去钱庄借贷了八百两,想着只要把老山参卖到药行立刻就能还贷。”
“哪成想到了药行以后,经过仔细检验那可老山参竟是假的!”
“消息一传出去,钱庄立刻来催还银两,家父无奈只能变卖家产还债,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还差了四百两。”
“家父求了好多人,钱庄看在过去多有合作的份上宽限了半年时间,可半年过去了家父依旧是还不上。”
“万般无奈之下,家父只好出此下策,把奴婢姐妹二人卖给严府拿钱还债。”
“奴婢二人也是后来才知道,虽然是严府买下奴婢二人,卖身契上却是写的大人的名字。”
听起来像是一次普通的商业欺诈行为。
吴毅想了想问:“你们有没有想过骗你们的人是严府指使?”
柳馨儿摇头道:“奴婢明白大人的意思,但诈骗之人依然被抓,他们是流窜多地的惯犯,之所以能骗过家父是因为站柜的师傅被收买。”
“只可惜诈骗之人已将银两挥霍一空,家里的损失再也无法弥补。”
吴毅听完搓了搓下巴,觉得柳氏姐妹的悲剧确实和严府无关。
他把卖身契递给柳馨儿说:“你们两个也是苦命人,倘若想要自由之身,我可以把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柳氏姐妹吓得后退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若是做错了事还请大人责罚,千万不要干我们走~”
吴毅挠了挠头说:“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同情你们。”
柳馨儿看了一眼妹妹,咬了咬牙说到:“大人,家父被骗后身心受挫一病不起,已于六个月前撒手人寰。家母早在奴婢二人八岁那年离世。”
“奴婢二人无依无靠,只求陪在大人身边,求大人不要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