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被质疑，吴毅脱口而出：“放屁！和我玩耍的姑娘们，各个都会哭着求我放过她们！”
王娟颔首道：“那便是了，当时奴家和魅惑坊的打手曾听到过花绮罗姑娘的叫声，还以为是人犯程鑫太猛，花绮罗姑娘不堪伐挞快乐的叫声。”
“……”
这是阳谋，不是阴谋。
除非我承认和我玩耍的姑娘都不会惨叫和求饶，否则她们就能蒙混过关。
可我怎么能承认和事实不相符的事呢！
绝对不行！
给程鑫洗脱罪名还有别的方法，我不行的谣言要是传出去了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吴毅换了个进攻方向，质疑道：“死者已经死了两年，就凭王娟一面之词就给程鑫定罪，未免太过武断了！”
何推官不咸不淡的开口：“吴大人，跟你说过了证据确凿你又不信，来人，去吧仵作找来！”
被赶出去的县衙衙役得令，立刻去吧平安县的仵作带了过来。
仵作进入大堂，何推官对他说：“告诉吴大人你是何人。”
仵作对着吴毅行礼道：“启禀大人，属下平安县仵作宋恩。”
吴毅认识他，两人此前都在平安县衙当差，相互之间很熟悉。
吴毅摆手道：“不必客气，你只要告诉我何推官所说的证据确凿是什么意思？”
宋恩再次行礼，规规矩矩的禀报：“属下按照何大人的要求，对花绮罗姑娘的尸体进行了详细检验，尸体上有多出骨折。又对凶器鎏金小锤进行了检验，可以断言尸体上的骨折是由凶器造成。”
何推官居高临下地看着程鑫问：“人犯曾经说过，这鎏金小锤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他每天随身携带从未离开过视线，这就说明是他做的！”
吴毅眉头一皱，认真的问宋恩：“你说尸体上有骨折的痕迹？”
“是的大人！”
“胡说！”吴毅朗声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逐个检查过，没有任何一具尸体有骨折的痕迹！”
“吴大人！”何推官针锋相对的说：“就算你想要徇私枉法，也不能信口雌黄！”
铺垫到此，已经差不多了，吴毅淡定的看了看何推官说：“多说无益，把尸体抬上堂来一看便知。”
“我也正有此意！”何推官对着门外吩咐道：“把死者花绮罗的骸骨抬上堂来！”
县衙的衙役立刻领命而去，没多一会把一句骸骨放在一块门板上抬上了县衙大堂。
吴毅看后大吃一惊。
这具骸骨左臂、左腿、肋骨有多出骨折的痕迹，额头处更是凄惨，被砸开了瓢。
“怎么样？”何推官指着浑身骨折的骸骨问：“吴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吴毅绕着骸骨走了两圈，质疑道：“这恐怕不是花绮罗姑娘的骸骨！”
王娟立刻接口道：“启禀大人，花绮罗姑娘刚来魅惑坊很不听话，奴家命人掰断过她右手小拇指，此事魅惑坊的人大多知道，就是明步姑娘也可以可以做证。”
吴毅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明步姑娘，后者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吴毅的目光聚集到骸骨的右手小拇指处，确实有折断后愈合的痕迹。
当初骸骨从魅惑坊后院挖出来的时候，也确实有一具骸骨的右手小拇指有折断后愈合的痕迹。
这么看来骸骨没有被掉包。
这么看来，骸骨上的骨折应该是抓捕程鑫，拿到他的鎏金小锤后砸的。
看来自己低估对方了，汪知府还没蠢到连死亡方式都留下漏洞。
何推官得意洋洋的走到吴毅身边，笑着问：“吴大人，吴百户，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人犯程鑫用鎏金小锤砸死死者花绮罗，然后由老鸨子王娟帮忙掩埋尸体，有骸骨为证，有凶器鎏金小锤和仵作专业的证词为证，还有什么说的？”
吴毅舔了舔嘴唇，问宋恩：“老宋，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具尸体上的骨折痕迹，是不是挖出来就有？”
“是！”宋恩毫不犹豫的回答。
吴毅继续追问：“这期间有没有可能有其他人碰过骸骨？”
宋恩坚决的说：“绝对没有！大人您是知道我的，平安县所有尸体都由我负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别想碰到这具骸骨！”
吴毅明白了，宋恩要么也是汪伦的人，要么是已经被收买。
“那就好。”吴毅冷笑道：“那么伪造证据，陷害程鑫的罪名你就一个人背了吧！”
宋恩身子一颤，疑惑道：“大……大人，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吴毅看向宋恩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你身为仵作，应该清楚在验尸过程中对尸体动手脚，妨碍案件侦破是多大的罪名！”
宋恩扑通一跪，梗者脖子说：“吴大人！你我共事多年，我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吴毅叹了口气说：“哎……你我共事多年，我也不想亲手抓你，但你做错了事，法不容情！”
何推官打断道：“吴大人，你该不会想说骸骨上的骨折痕迹是仵作事后砸的吧？”
吴毅冷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何推官一脸嫌弃的说：“吴大人，我是真没想到，你为了徇私枉法居然信口雌黄到如此地步！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的亲属，居然要诬陷平安县仵作！你们可曾共事多年！你怎么忍心？”
“是不是诬陷，我会证明给你看。”吴毅指使何推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有位名贯中外的青天大人，他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吴毅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宋恩，冷冷的问：“你身为仵作，难道没听说过蒸骨验伤？”
一听到蒸骨验伤四个字，宋恩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了。
吴毅对着县衙外朗声道：“师娘，麻烦你把师傅推进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师娘齐小慧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尚聚柱缓缓走进了县衙大堂。
尚聚柱虽然行动不便，但精神很好。
自从和齐小慧成亲后，他也是夜夜笙歌，虽然动作受限，但可以让师娘自己动弹。
尚聚柱来到县衙大堂，看了看宋恩，有些怜悯的说：“宋仵作，咱们共事多年，没想到事到如今要我来证明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