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计划,要不是这样,县主怎么会落到这个孽障身上!
白凤舞不想与他多废话,直接离开,甩掉刚才因为白秦天的不愉快,突然前面走来三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汪氏,白青羽与陈妈。
见到白凤舞瘦弱的身子慢慢出现,几人急忙上前。
汪氏神情激动的上下检查,她从影子那里得了消息,白凤舞这几日的委屈,她都知晓,泪水慢慢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如线如丝,滴落到白凤舞的手背上,同时也滴在她的心尖上,她赶紧从袖口拿出帕子来。
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眼泪,白青羽立在一边,稚嫩的青涩少年神情严肃。
虽然她裹得严严实实,但露在外面惨白的脸色,干瘪的嘴唇,毫无气色可言,一看便能看出没什么精神。
白凤舞见她眼睛本就红肿,看来不是只哭了一次,有些心疼。
“好了,娘,你别哭了,我挺好的,你看。”
说完,白凤舞抬起自己的手臂,强忍着不适做了几个大动作,脸上仍旧嘻嘻哈哈的。
看的汪氏心里更加难受,抓着她的手,泪还是止不住,满是泪水的眼底隐约有些打算。
她轻柔的摸摸白凤舞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那么多鞭子,当时该多疼啊。
那些鞭子如同打在她的心上,揪着心,透不过气来。
白凤舞心头微动,挽起汪氏的手臂,打算哄她开心。
“娘别哭了,我给你做个鬼脸好不好?”
白凤舞冲她吐了个舌头,汪氏看她这样,瞬间破涕为笑,边哭边笑,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之前悲伤的气氛也渐渐褪去。
“你这孩子啊。”
汪氏眼眶通红,将几滴泪珠擦拭掉,神情满是无奈。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娘,放心吧,下次不会了。”
白凤舞打着哈哈,答应下来,她有些动容,轻声哄着汪氏往回走,两人的背影被渐渐西下的日光拉长。
白青羽的焦急被压在清透的眸子里,盯着那抹身影,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姿态,都被他收进眼前,快步跟上,不偏不倚的跟在两人身后,低头看着影子,眼神中闪过几丝莫名的光。
几人没一会儿,便踏着夕阳到了白凤舞的小院。
焦黄的光打在几人身上,汪氏的担忧一直不曾从脸上划去,撑起她几缕发丝。
“舞儿,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娘讲,万事都有娘那,你可以不用那么累。”
白凤舞听着暖心,不想抚了她的好意,乖巧的点点头。
“嗯,我有什么难办的事一定找娘。”
“你啊,你啊。”
汪氏心里清楚,她也就说说,这要强的性子,真是熟悉……
“真不去娘那里吃饭了吗?”
汪氏出声问道,生怕她自己没法照顾好自己。
白凤舞摇摇头巧笑着,她可是刚从皇宫吃过饭。
“不用了娘,我从皇宫吃了,现在还不饿。”
她拍着自己的肚子,神情认真,那乖巧的模样,惹得汪氏又想笑又心疼
两人含蓄一番后,刚道别,白凤舞进入小院,刚走进去没两步,便听到一阵急躁的脚步声。
回眸一看,原本矜着一张脸,不出声的白青羽,从此大步冲向她。
直到追上才认真道。
“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不能跟娘讲,你可以跟我说……”
他清亮的少年脸颊上,满是认真同时还有些不自在。
白凤舞听这话一愣,瞬间换上笑脸,惨白的脸上泛起些喜悦的红润,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谢谢弟弟。”
这次白青羽忍着没有躲开,也没反驳弟弟这个称呼,别开脸,神情有些别扭。
白凤舞见他不躲,来了恶劣的兴趣,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原本一丝不苟的绾发,被她粗暴的动作弄成鸡窝头。
白青羽实在忍不住了,但也不敢推她,直接躲开,捂着自己的脑袋,瞪了白凤舞。
这人怎么还这么爱使坏,受伤了也不消停,他转身离开,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白凤舞摊开手,无奈的跟汪氏摆手道别,转身缓步进到小院里。
日头缓慢落山,天际泛着几分光晕,汪氏眼神不离的看着院中的小楼,里面点上了微弱的烛光。
“夫人,我们快回去吧,别受凉了。”
陈妈将手炉递给汪氏,给她披上了披风,神情关切担忧。
“陈妈,你说我们带着青羽和舞儿离开怎么样?让他们远离这些纷争。”
汪氏摩挲着手里温暖的手炉,对陈妈道。
“夫人,这样固然好,但是还是要问问少爷小姐的意思。”
陈妈低头,两人认真讨论起来,若是少爷小姐不想走,强迫的话未免太牵强了。
汪氏紧闭双眼,脑海中闪现着白凤舞那张脆弱的小面,让人感觉一吹就散,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想到这里,心里就越发急躁,他们母女好不容易一条心,若是舞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可如何是好啊。
陈妈感受到汪氏的情绪,轻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夫人不用担心,少爷小姐都是有抱负的,肯定不能一直生活在您的羽翼下,总要出去创下一片天地,若是一直靠您,也就不是您的孩子了。”
这些汪氏也都知晓,只是这心里总是不安稳,担忧的神情浓重。
“儿孙自有儿孙福,夫人担心不可厚非,也不能伤了身子啊。”
陈妈话里话外透着记挂,夫人大病初愈,可不能再沾染风寒。
急拥着汪氏往静雅苑走,汪氏摇着头,寒意不及她的提心吊胆。
俩人离去,小院前恢复之前的冷寂,三两点灯光从纸窗中散落出来,月光清亮,种在院中的梨树花早已经掉落,只盛零星几片叶子,还在苦苦支撑。
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笼罩在这初冬的小院中。
白凤舞刚抬步进到小楼,离锦几人早早等在门面,身后跟着男孩,他已经不负之前的怯弱。
干瘪的身躯也健壮了不少,三人委身行礼,神情中有些喜悦,毕竟多日未见了,这些日子里院内平静的,几乎要把他们养废了。
每日除了盯着阿止训练有些意思,其他的实在乏味的,让人眼皮直打架。
白凤舞回到这里,精神才放松下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离锦顺势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