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站立在两人身前，原本温柔精美的脸庞，此时满是冰冷，眼底带着一层不屑一顾。
“老爷这是打算带一个小妾，去赴皇上的宴？”
刘姨娘听这话，脸色顿时难堪，手紧紧抓着白秦天的衣袖。
“你不是不参加这种宴会吗？”
白秦天看着她发愣，刘姨娘察觉到脸色铁黑的晃他。
他才回过神，正了正神色没想到她居然会出来，还如此盛装打扮，眼底的惊艳略过。
不得不说，汪氏是极美的，不然他当时也不会选一个商贾家的女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汪家有财。
之前缠绕的病气已经不在，岁月在汪氏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反而增添几分迷人的气质。
成熟又温柔，精致的眉眼此时则满是高傲和冰冷。
平时看不出，今天一对比才看出两人谁是正妻谁是小妾，他突然有些嫌弃刘姨娘的穿搭，跟汪氏一比太小家子气了。
刘姨娘见两人的气氛不对，瞬间着急起来，攥着白秦天的衣袖越发用力。
这么多年虽然没参加过宫宴，但其他府内大大小小的宴会，可都是她陪着去的。
这个痨病鬼平时躲在后院不问世事的，怎么偏偏今天来了兴致要参加宴会，肯定是知道她期待这次宫宴，故意的！
汪氏听白秦天这话，也察觉到刘姨娘怨恨的眼神，除了冷笑了一声，再没什么情绪变化。
“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女儿要被人怎么欺负。”
她拍着白凤舞的手，话里意味十足，白秦天脸色一凝，有些心虚的别过了脸。
既然汪氏要去，毕竟是主母，他也不好说什么。
刘姨娘见形式对她不利，瞪着她刚要出声，就被汪氏冷言打断。
“不过，就算我这个正妻不去，也轮不到一个小妾吧。”
她眼神冰冷的看向刘姨娘，她脸色难堪，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汪氏收回视线心底冷哼，转脸看向面色复杂的白秦天。
“还是说白大将军，生怕外人不知道你宠妾灭妻是嘛？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一吹耳边风，就上赶着带出去，您可真是孩子们的好榜样啊。”
‘好榜样’三个字说的极重，冰凉的话语如同冰溜，摔打在两人的身上。
白秦天脸色铁黑，但到底说不出半点不是，因为汪氏说的句句属实，被她那双原本温柔现在凌冽的美眸盯着，莫名心虚。
刘姨娘听这话越听心里越气，一个痨病鬼罢了，怎么敢真说她！
她暗瞪汪氏一眼，抓着白秦天的手臂不放。
“老爷，切身一直期待这次宴会，你就让我去吧。”
刘姨娘眼中闪着泪光，晃着白秦天纠缠道。
汪氏则是冷眼看着她撒娇，只觉得心中犯恶心，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大庭广众下就如此。
白秦天有些烦闷，挤在两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行了，你在家里等着！”
刘姨娘见他居然这么无情，心里刺痛一下，抹着眼角的泪水。
“老爷！这么多年可都是我跟您去参加宴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见撒娇没用，她开始打起感情牌，一字一句满是可怜的控诉。
听着她嘤咛的啼哭，要是放在之前，白秦天还会心软好好哄她一番，但现在汪氏在前，他只觉得更加烦躁。
一把甩开刘姨娘的手，冷声道。
“既然都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你回府休息吧。”
说完便直接上了马车，担心自己心软，完全不看她那嵌满泪的脸。
汪氏跟白凤舞上了一辆马车，同样不看一眼刘姨娘，几辆马车缓缓离开。
白沐婷原本想下车说什么，被刘姨娘一个眼神制止，就算她去不了，最起码有个女儿争气。
想着，刘姨娘憋着气回府，在她院里服侍的下人可惨了，承受她的勃然大怒。
马车缓缓在皇城大道上行驶，没一会儿便稳稳停在皇宫门口。
几人陆续下车，白凤舞扶着汪氏下车，入眼看向宫门。
跟前几日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些装饰，还有身边陆陆续续下车的世家。
原本寂寥的红色宫墙，也因此增添几分人气。
白凤舞收回视线，前几日发生的事如今还历历在目，身上的伤痛不知是不是看到熟悉的地方，居然隐隐作痛。
汪氏一动才让白凤舞回神，转瞬几人陆续进入聚英殿后殿，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两边的宫女一字排开，迎接到来的世家大臣，已经有不少人到场。
散座几张桌子，宴会还有半晌开始，众人进场都在聚英殿后殿等待。
白凤舞远远看见白沐沁正被学院的大师夫子围住，见汪氏一行人进来，过来向她行了个礼。
白沐沁身穿月白色长裙，一颦一笑清冷倾城，她瞥了眼白凤舞，眼底倒映着那抹红色，收回眼压抑下心中的想法。
“父亲，母亲。”
汪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应了，眼中没什么情绪。
白秦天则是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的大女儿真是争气，能去参加这次的友好比试，为国争光，也给白府长脸。
完全忘记白凤舞也参加比试，白凤舞也不在乎，挽着汪氏就往女眷席走去。
白沐沁也没功夫计较两人的冷待，她从皇宫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学院，今日也是跟着学院夫子来的。
没多久，便有几个夫子，走上了前来，“听说白夫子会些罗刹语是吧。”
“略知一二。”白沐沁落落大方，微微点了点头。
“好好好，那你跟着一起去大殿，跟使团交流吧。”
几个夫子面露喜色，看她的眼神满是赞赏，其他语言他们还能略通，但就这罗刹语，这里没几个人会，正巧可以让白沐沁翻译翻译。
白沐沁跟白秦天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几个夫子前往大殿。
白凤舞母女俩，一到后殿内，就引来一阵侧目，不仅是因为两人惊艳的装扮，是看见白凤舞后，几个世家贵妇这才一同认出了汪氏。
“那是白家的夫人吧。”
“不是听说她重病活不过这个冬日吗？”
“这看着，也不像是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