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舞立刻俯身磕头，“皇上明鉴！臣女冤枉啊，臣女当时上奏时，臣女的大姐姐执意认为毒性不会相互溶解，大姐姐毕竟师从名门正派，又曾询问过她的师傅，所以……”
“所以，你大姐姐现在在哪儿？叫她来问话！”
公公生怕怒火被自己波及，立马传来了白沐沁。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的白沐沁跪在了白凤舞的身边，骄傲地扬起了头，说道：“皇上，臣女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现在如果出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那么只有可能是药物被人动了手脚！”
听闻此话，皇帝脸色阴沉，看着白凤舞，“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白凤舞不惧反笑：“皇上若是不信，不如做个实验吧，把两个药喂给同一个试验品，看看试验品最终会不会身亡？”
“好，朕今天就要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撒谎！”
公公赶紧去吩咐下人们准备需要的东西，白沐沁借机轻蔑地看了一眼白凤舞，压低声音道：“妹妹学术不精不丢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才是真的丢人。”
白凤舞波澜不惊，“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姐姐。”
片刻后，一只鹦鹉被关在笼子中拎了上来，皇帝示意了一下，公公立刻将前后两种药喂给了鹦鹉。
所有人都屏气凝息地等待着。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那鹦鹉嘶声力竭地尖叫了起来，在笼子中毫无规则地扑打着翅膀，看上去非常痛苦。
白沐沁冷笑一声，“妹妹现在还要嘴硬吗？”
“姐姐别急呀，趁这会儿功夫，好好往脸上贴几层皮吧，或会儿就全都丢没了。”
皇帝沉着面色观察那只鹦鹉，只见那鹦鹉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居然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白沐沁的一张脸立马憋得又红又紫。
白凤舞面不改色，但藏在衣袖中的手已经被汗浸湿，同时被浸湿的还有刚才戳过药丸的那一根银针。
这颗药可是她一开始研制出解药后，就开始用药炮制的，有了解药才能起到化解毒性的作用，刚才皇帝将药丸拿出来让闻人千寒确认的时候，她便用银针扎过这颗毒药了。
白凤舞咬紧了牙关，再一次磕头道：“皇上，臣女清白可鉴！求皇上明查！”
白沐沁震惊地盯着那只鸟良久，凑过去好一番检查，最终都不能找到任何破绽。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嘴巴哆哆嗦嗦地，低声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白凤舞跪在地上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皇帝的袍摆，根本无法揣测皇帝的心理活动，好长一段时间过后，皇帝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白沐沁，朕现在想听听你的解释。”
白沐沁慌张地跪在了白凤舞的身边。
解释？她怎么解释？这也不是随便胡说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啊！
“臣女……臣女之前的确忽略了一部分细节……”
“哦？”皇帝忽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开始变得琢磨不定，“朕记得上一次在宫里面，你信誓旦旦地跟朕保证过，这毒药绝不会出现白凤舞所说的情况！”
白沐沁的冷汗已经下来了，此时此刻是她学医以来最无助的时刻！
“天医派白沐沁，医术不精，胡言乱语，三番五次地误导朕，该如何处置？”
公公立刻回道：“回皇上，欺君之罪！重者诛九族，轻者当斩！”
白沐沁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抖个不停，“臣女知错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皇帝阴冷地盯着她，正要开口下旨，就见外面两个身影快步走了过来，高声道：“且慢！”
白凤舞咬咬牙，白秦天带着天松不早一刻不晚一刻，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皇帝皱了皱眉头，明知这老家伙是来替白沐沁求情的，可是江湖上一介名医站在门外，自己又断没有不见的道理。
一听到师傅来了，白沐沁马上跪行过去，抓着他的袖摆声泪俱下：“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天松的面色也十分不好，但看着自己的爱徒苦得梨花带雨，只能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天医派天松，见过陛下。”天松规规矩矩地行礼，自称不是草民，而是天医派。
可知用心！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提醒，冷眼看着他，不咸不淡地一抬手：“赐座。”
白秦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女儿，做出一副极其痛心疾首的模样朝着皇帝说道：“陛下，臣教女无方，特来请罪！”
白凤舞冷哼一声，这种时候前来装好父亲，真是太无耻了！
天松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说道，“白沐沁是在下徒儿，教导不方误了陛下的决策，是我的过错，陛下若是罚，还请将我一同罚了才好。”
这番话原本说得算是滴水不漏，可是皇帝笑着喝了口茶，才道：“两位，知道朕为何会如此重视这件事情吗？”
“微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天医派名满天下，朕对你们的医术从未有过半分怀疑，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你们让朕如何出去解释？天下人又该怎么想？”
皇帝越说越气，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往案上一放，茶水四溅。
白凤舞暗自观察，看来闻人千寒的痊愈对于皇帝的打击，要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天松冷冷地瞄了一眼白凤舞，继续道：“陛下息怒，那毒药是我查看过，才让徒儿亲手交给陛下的，绝对不可能出错！”
“天松神医到现在还嘴硬呢？”一直没说话的白凤舞也不甘示弱，如今这脸面也撕开了，她也不会再任他们天医派的人欺负。
白秦天立刻横眉瞪眼道：“你给我住嘴！当着我这父亲的面顶撞长辈，可有一点大家闺秀地样子！如此还要不要脸面。”
“原来父亲也知道要脸啊。”白凤舞无差别攻击，“刚才明明确确地有了结果，我当初说的以毒攻毒从而化毒的确发生了，你们现在在这儿嘴硬，难道是怀疑陛下的眼睛也不好使了？”
“你这死丫头，住口！”白秦天明显被她给刺激到了，疾步上来扬手就要打下去！
白凤舞一双大眼睛鄙夷地看着白秦天，丝毫没有躲开的打算。
“住手！”
皇帝怒喝一声，制止了白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