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子点了点头，提醒道:“琴再好，也不过是工具罢了。"
"对于修习音攻之法的人来说，这琴就好像是一把剑一般。好剑固然锋利，但若是本身功夫不到位，也无法发挥出其真正的实力。”
白凤舞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试探性地用琴弦波动了第一个音。
“峥——”
清脆的琴音在半空之中荡漾了开来。
不愧是名琴，光是弹奏出来的琴音便比起普通的琴要更加清脆动人。
白凤舞并未就此停下，而继续指尖在琴弦上宛若流水一般划过，指尖感受着琴弦的震动。
戚夫子在一旁耐心地讲解着，“这音攻的本质，就是通过乐曲的弹奏，让琴弦震动，而琴弦的震动会带起周围空气的震动，并且在琴身的内部引起空腔的共鸣。”
“戚夫子，究竟要如何达成和琴声共鸣？”白凤舞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了戚兰。
“你问到关键的点子上了。”戚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对方的悟性，一眼就抓住了重点。
“想要达成共鸣，必须要先学会感受。”
戚夫子让白凤舞将指尖抵在琴弦上，与此同时，他的指尖也在琴弦上扫动了一番，带出阵阵流畅的琴声。
“你感受一番琴弦发出的声音，对于周围的空气的影响。”戚夫子耐心地讲解道。“琴声会引起周围气波的震动，越是尖锐的琴声，气波的震动也越发高频，不同的琴音也有着不同的影响。”
“这些我无法具体的教授你，只能你自己去领悟。”
白凤舞皱眉，仔细的体验着。
“若是你能感受到这气波的存在，那音攻的修炼，你也就成功了一半。”
戚夫子在一旁指导，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出了一把汗。
这音攻之所以无法在众人手中普及，不仅仅是因为需要本身的琴技够好，更是因为这音攻需要人能够感受到这气波的存在。
音攻存在的基础，就是这气波。
一个人若是连最初最微小的气波也感受不到，便连迈入门槛的资格也没有。更何谈之后修习更为强大的音攻？
可是，这也是看悟性的。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这音攻的存在。
有些人很简单，一月就能够察觉到这气波的震动。而有些人却是穷其一生也根本感受不到。
无数人就倒在了这个分水岭上。
“弹奏宫商角徽羽这五音之时，气波的震动频率依次变强，你感受一下……”
戚夫子一边为白凤舞讲解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期待着。
白凤舞如此聪明有天赋，不知道会用多久能够领悟。
白凤舞点了点头，遵照着戚夫子的指点缓缓地波动琴弦。
白凤舞屏住呼吸，抬手轻轻地拂过琴弦，细心的体悟这空气当中的气流波动。
时间不知不觉一点点的过去，白凤舞指尖流淌出来的乐声逐渐流畅。
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眼前一片黑暗。
在视觉封闭的情况下，五感都被无比放大，从耳边的风声，到指尖粗糙的质感，再到戚兰温柔的低语，一切都无比的清晰。
忽然，她冥冥之中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点空气在指尖的流动。
白凤舞微微瞪大了眼睛，再度想要体验一番这空气的震动，却又无处可寻了。
她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毕竟既然能够成功第一次，就定然能够成功第二次。
眼看天色已经晚了，白凤舞站起身来朝着戚兰行了一个礼，“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戚兰点了点头，对她笑得分外温柔：“你对此很有天赋，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超过我。”
白凤舞也同样笑了笑，转身正准备离开。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再度转过头，看向眼前的戚兰。
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戚兰的白衣仿佛是月光编织而成，在月光之下微微反射出光亮。
一瞬间，白凤舞几乎以为眼前是落下凡尘的仙子。
“怎么了？”戚兰见她回头，微笑着对她道。
白凤舞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喃喃问道：“戚夫子，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
若非如此，戚兰看向自己时怎会有如此温柔的眼神，而且在她暴躁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的时候总会出现，用温柔的琴音抚平她心中的一切情绪。
若是不认识……怎么会对她这样好？
她的话语很低，几乎要消散在风中，但是戚兰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
戚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我相遇，是缘分，也是我的使命。”
“缘分吗……”白凤舞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微微勾起唇角。
无论是因为什么，对方对于自己的好，都是真真切切的。
这一分情谊，她会永远铭记在自己心中。
两人的脸上同时展现出笑容，在月色之下彼此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分为的和谐。
第二天早上，白凤舞一如往常的去上学。
她走进校门内时，却莫名感觉到时不时有目光停驻在她身上，时不时对她指指点点。
白凤舞挑了挑眉，打算无视这些人。
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却是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那个就是白凤舞啊，你们听说了吗？”
“你是说昨天那件事吧。她也太凶残了，居然把自己亲姐姐的肋骨都打断了两根。”
“什么？这么严重吗，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对方可是她的姐姐啊？”
白凤舞挑眉看向说话的人，对方顿时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飞速的逃离了原地。
原本叽叽喳喳议论她的声音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跟白凤舞的目光对上。
在背后说说坏话就算了，没有人真的敢到白凤舞面前说她的坏话。
白凤舞看来昨天杀鸡儆猴的效果很不错，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内也同样传来了众人的议论声。
“白沐婷今天来不了学院了吧，不是说被她妹妹给打断了骨头吗。”
“什么？！这也太过心狠手辣了吧。”
“以后都离她远一点，小心惹火上身。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要是招惹了肯定会倒霉的。”
“那个白沐婷也是活该，听说她主动污蔑的白凤舞，当众搜查了白凤舞的屋子。”
“啧啧，这白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啊。”
“……”
白凤舞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这些内容，忽然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