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正想回她时，秦渝突然进来了。
他眼神间划过错愕，“老…曼曼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他应该是想从我什么时候来，来判断我听见了多少。
我全听见了。
“有一会儿吧，还陪许晴说了点话。”
秦渝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害怕，“你们说了什么？”
我伸了伸腿，“没啥，就是随意聊聊。”
秦渝还想说些什么，他的眼神突然定在了床头的那束花上。
他大步走过来，把花整束拿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谁送的玉兰！许晴对这花过敏！”
我呆愣在原地。
追妻文里说，秦渝对许晴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她只是我与秦渝感情中的一个小小分岔。
可追妻文里没说，他竟然记得与她有关的细节。
我缓了缓，“是我带的。我不知道。”
秦渝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啊没事没事，是我刚说错话了。”
正说着，养父母带了饭粥过来看望许晴。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在看到站在里边的秦渝时又明白了。
养母心疼地扶起许晴，怜爱地看着她。
她说，女儿，感觉好些了么？
我想起小的时候我生病时，养母也是这么问我。
我眼睛有些酸涩。
“我先走了。”
我拎上包，准备起身。
养母叫住了我。
“来都来了，不然去做个配对吧。”
她的话里不容一丝拒绝。
秦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妈，你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追妻文里他曾为了许晴磋磨我。但也没这么狠。
许晴像只突然失了氧的鱼儿，拼命在床上抖动着身子。“妈，我不要她的东西，我宁愿死也不要……”
养母看着许晴红了眼晴。
“是她夺了你的人生，她永远欠你的。”
秦渝有些傻眼。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养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当年抱走小晴的人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就连小晴有一次偷摸跑出来，都快到家门口了，还被那对肮脏的夫妻截胡带了回去。我可怜的女儿回去后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看在你的面子上，许家没有起诉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
我转身，激动地说，“妈，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我也没有觊觎过什么。你信我好么？”
“至于他们，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养母啐了一口，“你去配对，我就信你。”
“行。”
我抬脚走出了病房。
走到半道上突然发现忘带车钥匙了。
只得返回。
病房里养父母早已不见，只剩下秦渝一个人守着许晴。
他用手轻轻地给她理了额前碎发。
就连我以前生病时他都不曾这样。
我进门拿了车钥匙。
他看到我一惊，赶忙起身，却说不出话来。
我假装大度地说。
“没事，你好好照顾她。”
15
配对前检查的项目非常多。
要拍片，要抽血，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项目。
一阵忙活后终于检查完了。
我上去看了看许晴。
养母见我来了，眼皮子也不抬，“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三天后吧。”
她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喜悦。
“我们小晴有希望了。”
我冷冷开口，“我和她不一定合适。”
养母突然拿着抱枕砸向我。
“你就希望她死是不是！一家子恶臭的东西！”
我一闪不闪，任由抱枕砸向我。
“妈，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真的不知情。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会相信？”
“从头到尾从没人想过我也是无辜的么？难道父母是这样的，就说明孩子也是这样的么？妈，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亲手养大的孩子。”
我负气跑出了门。
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人下来安慰我。
包括秦渝。
我自嘲地笑了笑。早该知道的。
我还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