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褂中年人刚点上香烛,两人倒提着双鸡双鸭双鹅,一路小跑过来。这两人随即宰杀鸡鸭鹅,并将血浇到大石头上。
吕小韦等人纷纷跪下,向大石头顶礼膜拜。小杨小鹏自然也有样学样,心里面却感到荒唐无稽。
膜拜之后,长褂中年人摸出一把石牌,给他们每人奉上一块。
祭祀完毕,长褂中年人送到路口。船夫也与五人道别,他虽与他们一伙,却另有要事在身。
“诸位道友,后会有期!”船夫拱手道。
“后会有期!”吕小韦四人齐齐拱手道。
六人随之分道扬镳,船夫驾船飘然而去。五人继续赶路,吕小韦在前,霍浪和舒巧姑左右拱卫,武二郎殿后。
山路崎岖,小杨小鹏拼尽全力,依然无法跟上吕小韦脚步。舒巧姑轻轻挽住他右臂,法力加持,令他顿感身轻如燕,自然也就健步如飞。
五人一气走了三十里,前头出现一个小村寨。山道在村寨岭脚下过,吕小韦却主动走上村寨,马上有人迎出,向他们双手合什鞠躬。
几乎是之前一幕重演,吕小韦拿钱买祭品,祭拜后每人又多了一块牌子。不同的是,这回祭祀的是一棵老榕树,得到的也是一块木牌子。
至此,小杨小鹏也明白何为买路钱,就是每经过一个村寨,都必须花钱买祭品,而且还得顶礼膜拜一番。
舒巧姑说,第一回路过必须祭祀神灵,第二回路过出示牌子即可。不过牌子村人会收回去,这样第三回又必须祭祀。
祭品要求也不算高,每人一只鸡就行,而且价钱绝对公道,完全按当地圩市价格。只是逢村寨必拜这点,会耽搁不少时间。
“绕过去行不行?”小杨小鹏问道。
舒巧姑莞尔一笑,“可以倒是可以,但有可能突然踩上老虎夹,或者突然飞来一支冷箭之类。”
小杨小鹏不说话了,以这四位的修为,要灭掉这些村寨轻而易举,但显然他们未曾有如此打算。
又走一阵,到了第三个村寨,这时天也快黑了。他们也打算在此借宿,于是买了双倍祭品。
翌日一早,吕小韦将小杨小鹏唤醒,五人继续赶路。离开村寨五里后,吕胖子却叫停下来。
舒巧姑取出一只小葫芦,法力加持后却迅速胀大,变为三尺高大葫芦。
吕小韦手按香木鼎盖,香木鼎开始放大。清洗香木鼎后,打了大半鼎溪水,又往里面加了好几种药粉。
舒巧姑也以法力加持大葫芦,令血浆沉淀并过滤后,一道血浆从大葫芦口射出,准确落入香木鼎中。
小杨小鹏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猜到他们要干什么,正要开口说话,却忽地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吕小韦将小杨小鹏置入鼎中,顿时发出滋滋的响声。一开始,少年本能地挣扎,却片刻后已舒缓下来。
感应到小杨小鹏呼吸正常后,吕胖子一打手势,与舒巧姑抬起香木鼎。
四人继续赶路,人烟也开始稀疏,无须时不时停下祭祀,速度因此大幅提升。
夜里,四人也是宿于山洞中。小杨小鹏依然留在香木鼎内,又加了些蛇虫血浆和药粉,他已陷入昏睡状态,对此一无所知。
尽管睡得很沉,吐纳却未中断。只是他未使用灵香珠,所吸纳的当然是毒虫血气。
普通吐纳功法,只能用来吸纳灵气。咒字吐纳功法,却既能吸纳灵气,又能吸纳各种血气。
老迈在灵神花高原南端,金玉国却在高原北端,路程将近两千里。四人却只用三日,就纵越整个灵神花高原,走到金玉国边缘。
吕小韦将小杨小鹏唤醒,并扔进山潭之中,让他自行清洗干净。
小杨小鹏催动元灵,用灵气将体内污秽逼出,再将体表冲涮干净,这才上岸换上干净衣衫。
悬崖凹壁下山潭边,烧着一堆篝火,一只獐子正架在火堆上,烧得噼啪作响。
“小弟,来,这边坐。”武二郎拍拍身旁大石头,招呼道。
这名高大彪悍的汉子,平日很少说话,开口也是能简则简。小杨小鹏走过去,在他身旁石头上坐下。
武二郎随即动手,撕下一边獐子腿递给小杨小鹏。他接过并道一声谢,便狼吞虎咽起来。
獐子肉烧得恰到好处,并且撒了盐粉和姜粉,端个金香酥脆。贾霍舒三人虽赞不绝口,却只是浅尝辄止,作为灵修士,他们已不习惯油腻食物。
武二郎与小杨小鹏却是大快朵颐,两人包销烧獐子后,又包销两只烧野兔。
“小弟,来,喝两口。”武二郎递过酒葫芦道。
小杨小鹏接过酒葫芦,仰头连灌三大口。尚未落肚,强劲酒气已直往上窜,呛得连元灵都几乎冲出囱门。
“好!痛快!”武二郎大声喝彩道,接过酒葫芦,也是一仰头,一气灌了三大口。
“钟鼓玉帛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武二郎突然放声高歌,一边拍打酒葫芦,“古来圣贤皆死尽,惟有饮者留其名……留其名……”
“小弟,来,再喝三口!武二郎无缘与你并肩杀贼,惟有以酒壮行!”
小杨小鹏再次接过酒葫芦,又是仰头连灌三大口,忽地眼前一黑,歪头就倒。这强劲无比的酒气,竟直接将他熏昏过去。
舒巧姑狠狠瞪了武二郎一眼,取出灵香珠塞到小杨小鹏手上,“鹏儿,快运功将酒水逼出体外!”
小杨小鹏下意识一翻身,将双足盘起,吐纳功开始运转。
吕霍舒武四人都不再说话,面向山潭盘膝而坐。篝火渐渐熄灭,五人完全被黑暗笼罩。
翌日一早,小杨小鹏竟自行醒来,酒意已全消,且感到浑身是劲。武二郎那酒可非普通酒水,而是鹿茸人参虎鞭酒,且泡了半个甲子。
吃了一点干粮后,五人随之起程。小杨小鹏修为已大进,勉强能跟上四人步伐了。
远处已传来隆隆炮声,甚至看到飞舟在空中穿梭。由此可见,金玉国的战事,已进入到白热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