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胆子大的,还丢东西打他,灵然没办法,只能一直在树林里摘野果子果腹,变得越来越瘦。
入夜后,一人待在树林里,燃起火堆,孤零零的,灵然莫名的心酸起来,想起‘宇文秦’说过那番话,心里就难受。
入夜后,树林里有野兽出没,以前听到这些声音,灵然觉得它们和百姓养的猪狗也差不多。
可今晚,不知是不是错觉,野兽的叫声好像在不断靠近,而他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嗷……”
火势变小了,灵然正往里面添柴火,忽然听到一声渗人的叫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庞然大物忽然冲过来,只是一眨眼就到了眼前,锋利的獠牙对着他。
灵然微怔,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批站立着的野狼,全身黑毛,正闪着一双油绿色的眼睛凶狠瞪着他,口水直流。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在此处歇息一晚,若打扰您,请多多包涵。”
虽然,它那样子看上去想吃了他,但灵然还是好好的跟它交谈。
自己不是杀人恶魔,不是‘宇文秦’口中那种人,所以他一定不会害怕,哪怕眼前这匹狼,是站着的。
“嗷……”
他话刚说完,那黑狼又愤怒的狂吼一声,哈喇子流的更厉害了。
下一秒,黑狼变幻了形态,变成一个人,全身黑漆漆的,但整个形态,五官,双手双脚的,完全就是人的样子。
灵然看的愣住,脑海中闪过一个字,妖。
面前这个,是狼妖。
“小和尚,看你白白嫩嫩的,把你烤了吃,一定很香吧。”
狼妖下一秒,就盯着灵然说话了,他那口水特别多,边说话边流。
妖怪?
此刻,灵然震惊,害怕的却不是眼前的狼妖,而是‘宇文秦’说过偶读那番话。
好像预言成真一般,在他被所有人嫌弃赶走后,他会遇到妖怪,险些被妖怪所吃,这时候,宇文秦会出现,救了他。
那之后,便是一条不归路了。
一想到这儿,灵然就恐惧。
“你赶紧离开这儿,不要靠近我。”
他不能看着那件事发生,所以上前推狼妖,希望他赶紧走。
狼妖微微一愣,见人类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当场怒了,一拳砸过去,灵然直接飞出五米远,倒地吐血。
“混蛋。”
黑狼妖暴怒。
区区凡人,还是个和尚,居然敢摸他。
黑狼妖立刻亮出狼牙一个闪身冲上前,要把灵然咬死。
朝着他肩膀一口下去,连皮带着血肉硬生生扯下一块,灵然没忍住痛苦的惨叫一声。
好疼,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我咬死你。”
本来要烤了吃,但黑狼妖改变主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粗鄙人类,他一定要咬死他。
下嘴又是一口,直接将灵然的血肉吞入腹中。
他肩头疼的失去知觉,可身体其他地方都好像被撕扯一样,灵然疼的双眼通红,奋尽全力才把没有防备的黑狼妖推开,踉踉跄跄的起身逃走,可他区区一凡人,怎是黑狼妖的对手呢?
他施展妖力,直接把他定在一颗大树上,怒吼一声,冲了过去,掐住灵然的脖子。
“小和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底闪着危险的光芒,他慢慢靠近,打算一点点的把他血肉都咬下来,让他疼死。
獠牙靠近脖颈,都已经刺入表皮,却在那瞬间,灵然亲眼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再然后,就站在自己正前方,而刚才掐住他的黑狼妖,头颅在他出现的瞬间,直接被捏断了。
宇文秦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便取了黑狼妖的命,甚至那黑狼妖还不知自己是被谁杀死的,一颗狼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死不瞑目。
灵然身体慢慢摊到,宇文秦淡漠又复杂的眸子凝视着他,到底是没忍心看他倒下去,大手一览,便将人揽入了怀中。
“灵然。”
他唤他名字时,已然不再冷漠,只是变得小心翼翼。
许是太疼了,灵然渐渐失去意识。
只是被宇文秦搂着那瞬间,他全身都在反抗,都在拒绝。
“我宁愿被他咬死,也不想你救。”
他有气无力的张嘴,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晕了过去。
可这话,却让宇文秦惊愕,他愣住,看着晕过去的灵然,肩头还血淋淋的,好半响都说不出话,只是变得越来越痛苦而已。
后来,灵然发烧了,迷迷糊糊,很多天没醒来。
狼妖那锋利的狼牙带了毒素,宇文秦费尽心力才帮他解毒,可挡不住伤口发炎发烧,他把他带到村子里,悉心照护。
可是,在高烧不断的灵然意识里,却有另一幅画面。
意识中,他和宇文秦不断纠缠缠绵,哪怕他受伤,身体已经很脆弱了,可宇文秦却一直压着他,像一头永远发泄不完欲望的野兽,没日没夜的缠绵,灵然几乎脱力,完全起不来。
那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最后自己高烧不断,他才放过自己,可对宇文秦的憎恨却越来越深。
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宇文秦正背对着自己,在给他熬药时,灵然全身酸痛,肩头的伤口还包扎着,没结疤。
看宇文秦的神情,从茫然到愤怒,再到仇恨。
他随手拿起床上的东西就丢过去,正正的砸在宇文秦后脑勺。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他失声怒吼。
烧的迷迷糊糊的他,压根分不清,哪个才是事实。
宇文秦身体微僵,转身便看到灵然眼睛红肿,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他心口一痛,竟是无话可说。
“你伤未好。”
他淡淡道
“滚。”
即便没好,也与他无关。
灵然此刻,很不想看到他。
到底,他还是没法看他这么生气和愤怒,宇文秦倒好药,默默离开了房间,灵然大发脾气,把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砸了,可越砸,他便越暴躁。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为什么?
灵然脑子一团乱,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事,只是看到屋子里放着几坛子酒,便没命的灌,灌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