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看看这个。”
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精致茶具,一看那工艺就并非凡品,可比他平日里用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掌门人一下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的一个个查看,虽然所有杯子都长的一样,骨生不理解他到底在研究什么,但看到师傅这么喜欢,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是您徒弟未来媳妇儿给您准备的,还是她知道您的喜好啊,我就想不到要送您这个。”
骨生撇撇嘴,故作轻松的说道。
可心脏狂跳,害怕师傅一巴掌就把他给拍死了。
掌门人手一松,险些把那茶杯给砸碎了,还好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赶紧接住,但也显得很狼狈。
“什么?”
他以为,是他听错了。
“就是我的未来媳妇儿,叫唐可,她……”
骨生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把唐府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个大概,按理说他们是做了件好事,值得表扬。
可是骨生居然说他长大要成亲?表扬的话语被这个消息掩埋了,因为这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
“你怎么可能成亲?胡闹。”
掌门人的脸立刻就黑了。
“为什么不能呢?师傅,咱蜀山的规条里也没写着弟子不能成亲啊。”
骨生一脸的无辜。
这话把掌门人噎了一下,险些找不到话来反驳。
“你见那个弟子成亲了?你所有师兄师姐都没成亲,你凑什么热闹?”
蜀山的规条里的确没有这个,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就没想过要成亲,久而久之,好像所有人都认为道士不能成亲了。
“反正婚书定在这儿了,难道您要反悔吗?唐可可是很尊重您的,还特意给您挑了这么一套茶具,她现在没了爷爷,只有我一个亲人,您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可能就要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变成乞丐了。”
骨生长大一定要成亲,因为在城镇的时候他们就说一个男人长大的标志就是娶媳妇儿,他觉得很有道理。
闻言,掌门人真是巴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了。
定下婚书的凡人已逝,他不能不尊重先人,况且骨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他怎能在这时候做恶人呢?
看着这一套茶具,掌门人思考了很久。
罢了,左右还有好几年,也许到骨生成年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至于那孩子,有蜀山的庇佑,长大后,也不用依赖这门婚事,所以他决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等他长大了再说。
不枉御闭关这么久,终于查到神族天书阁中有神卷记载着如何让龙族复活的禁书,他当下就独闯神族,杀光了守门的天兵天将,将神卷抢入魔界。
顿时神族天帝大怒,召集神族骁勇善战的诸神,开了三天三夜的会,打算讨伐魔族,将魔界一网打尽。
而这些事,在蜀山过着逍遥日子的骨生暂时还不知晓。
抢到神卷后,御闭关研习,便将紫柯召回守护魔界,而那时的她隐瞒了魔族身份,在凡间与心爱之人大婚。
拜堂成亲之时,魔族身份败露,她的夫婿愤怒离去,紫柯伤心欲绝,回到魔界便与神族开战。
整整打了六年,神族和魔界的战争才被世人知晓,而道家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组织队伍前去协助神族,斩妖除魔。
身为修道门派的大族,蜀山被众人推崇,领导这支队伍,蜀山掌门人无疑就是此次的首领。
大战前夕,已经十六岁的骨生端着自己亲手烤的猪蹄来给师傅送行。
也希望在最后关头师傅能反悔,允许他跟着一起去。
十六岁的他已经是翩翩少年郎,五官俊秀柔和,自小就开朗无忧无虑,所以长的也很阳光,只是这会儿,刻意做出了张苦瓜脸。
整个蜀山弟子几乎出动了,平日里和他玩的好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或者就是还没长大的,而他是里面唯一正直少年的。
“你看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了还要为师护着你,岂不是添乱吗?就好好在这儿等着为师回来。”
那可是魔界,这次要对付的又是六界第一的魔君,神族与之打了六年,还处于下方,谁又知道去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儿呢?
“师傅,魔界真那么可恶吗?你见过魔界大魔王吗?”
自小师傅就说过正邪不两立,他们和魔界是死敌,见到魔族就要消灭,可这么久以来也没真的遇到魔族,十六年来,第一次遇到,就是生死大战,对付的还是魔界的魔君,想想骨生就胆寒。
“此次,是魔君先挑起战端,上天书阁偷了神族至宝,到现在都未曾露面,神族要讨回,天经地义。”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魔君,只知道那是个很可怕的人,天下间没有谁能真的与他匹敌的。
堂堂魔君,居然去偷东西?这听上去,怎么有些滑稽呢?难道魔君和他们这些人一样,都有一些改不了的恶趣味?骨生在心底,慢慢的勾勒着魔君的形象,可无论怎样,都是模糊的。
最后,他还是没能参战,等在蜀山,期待着师傅和众位师兄师姐的回归。
人界要进入魔界,唯一的入口就是灵魅一族所在的雪地冰山,道族召集了上千人,往极北之地走去。
灵魅一族,集结天地灵气而生,自出生起就拥有无上的灵力,他们乃灵族,修炼速度极快,只需要十年,就能达到凡人修道百年的本事,只可惜,他们繁殖速度太慢,占据了大半的极北之地,数量却不到百。
当道族到达这儿,原本是要说服灵族与他们一块儿攻入魔界,可当见到他们时,一切都变了。
灵魅乃天下间最纯净圣洁的生灵,长相绝美,让见到的人都想据为己有。
道族上千人,终究是在谈判之前生出了事端。
有自诩道法高深的道士不听指挥,擅自闯入灵族的极北之地,想将其驯服,养在身边,还抢夺刚出生的灵魅,手段残忍,遭到灵魅的反击,最后鲜血染红了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