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府不得宠的侧妃,沈如意当然也想把那两个侍妾打发了。只是沈如意没想到,贺兰月竟然把这脏手的活儿推到了她身上。
此时一个婢女忽然上前几步,跪到了贺兰月面前:“王妃娘娘,奴婢斗胆一言。谋害王爷子嗣是大罪,合该处死。只是您今日刚刚大婚,府里见血怕是不吉利。况且您还怀有身孕,只当给这孩子积德,把做错了事的人赶出府去便是了。”
贺兰月有些意外的瞧了那婢女几眼,这婢女倒是胆子大,话也说的颇有分寸。把做错了事的人赶出府去,言外之意没做错事的人自然是不能无辜受牵连的。
“可她们都不肯认错,本宫也无奈的很呐。”贺兰月似乎很苦恼,望着底下的两个侍妾道,“要不,本宫给你们个机会自辩,说说为何对方嫌疑大?”
于雪娇一听,连忙抢先开口:“尹红姿家中是开药铺的,她素日里爱做药膳,给药里动手脚,她嫌疑最大!”
尹红姿听于雪娇这么说,顿时也急了:“开药铺的是我大伯,药膳方子都是家中送来的,我又不懂药理。王爷平日你伺候的最多,你定是怕王妃入府之后,你会失宠,所以才下此毒手!”
两人争吵起来,不顾沈如意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开始互相揭短,什么你爱拈酸吃醋她喜欢背后骂人,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
贺兰月笑吟吟的看着,暗地里将这些全都记了下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她一早就知道,今天这件事八成是个糊涂官司断不清楚,那药从熬好到自己手里,不知道多少人碰过,只怕难查。她不过是寻个由头挑个事,一来给慕容景上个眼药,二来也摸一摸这王府后宅的深浅。
无意间,贺兰月瞥到院门口似乎有个人影,仔细一瞧,果然是慕容景站在那。
嘿,你看热闹看的倒是逍遥啊。
“够了,别吵了。”贺兰月一张嘴,两个侍妾就都不说话了。
“本宫觉着这件事还是交给王爷来查吧,省的你们谁都不服气,背后还要编排本宫。”贺兰月一边说,一边往门口瞧,“王爷,您戏也看够了吧,是不是该进来主持公道了?”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聚集。慕容景见被发现了,便进了院内。
走到贺兰月身边,慕容景揽住了她的肩头,关切道:“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也不搬把椅子出来坐下说话。”
酸,简直如同生吞了青柠檬一样酸!
沈如意死死攥着帕子,尹红姿十根手指恨不得抠进院子地砖,从前最受宠的于雪娇也自认没受过这份待遇,眼红的恨不得将贺兰月拽开,自己替了她去。
贺兰月在慕容景的手搭到她肩上的时候,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硬生生忍住。
“我这不是生气嘛。”贺兰月撅着嘴,语气听着像是撒娇,看向慕容景的眼神却里充满了警告,“刚过门就碰上这种污糟事,王爷,您可得为我做主。”
慕容景像是没看到贺兰月恶狠狠的目光,微微一笑,一脸宠溺地伸手在贺兰月鼻尖上刮了一下:“行了,孤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一转脸,慕容景望着底下三人,笑意没了,眼神也变了:“侧妃,府中庶务一向是你管的。”
沈如意身子一抖,连忙也同于雪娇和尹红姿一样跪了下去:“妾身失职,今日王爷大婚,府中诸事繁忙,妾身一时不察,竟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妾身罪该万死。”
“什么诸事繁忙一时不察。自己无能就无能,找什么借口。”贺兰月翻了个白眼。
沈如意咬着嘴唇,气的身子微微发颤,却是敢怒不敢言。
慕容景赞同的点了下头:“既然无能,府中庶务还由你来管,只怕不当。”
沈如意本就不得宠,能在王府摆侧妃的架子全靠捏着管家权,一听慕容景这样说,生怕他夺了自己的管家权给贺兰月,急忙开口道:“王爷!妾身……妾身无能,妾身今后定当万分警醒,绝不会再出这种事。府中庶务繁杂,王妃如今身怀有孕,操劳不得。王爷顾惜娘娘,还是让她安心养胎为宜。”
贺兰月也不想管什么庶务,当个米虫享受不好吗?不过恶心一下沈如意,她还是挺乐意的。
“侧妃说的极是,但你今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见能力有限。不如今后你做什么事,都跟本宫禀告一下,若再有什么疏漏之处,本宫也好提醒你。”贺兰月笑的一脸欠揍。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事情不用自己做了,还能高高在上指点江山。身在职场的时候,下属最讨厌的不就是这种上司吗?
沈如意哪里能不明白贺兰月的意思,极力想要摆脱:“这,只怕王妃劳心,于养胎不利。还是妾身……”
“王爷,你看她。”贺兰月撒娇似得捶了一下慕容景的胸口,“她不信我呢。”
慕容景被贺兰月这一拳,捣得险些背过气去。他一把抓住了贺兰月的手,用力握在手中,咬牙看向沈如意:“就照王妃的意思办。”
慕容景很想立刻进屋坐下,把这口气喘匀了:“月儿,夜里风凉,进去吧。”
贺兰月却不肯作罢,瞥了一下于雪娇和尹红姿:“那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