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如意,肃亲王府后宅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皇帝找借口塞进来的。慕容景虽然看着心烦,但没有实证就把人赶出府,皇帝肯定要拿着做文章。
慕容景假作沉吟状,偷偷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顺了气:“宗如,你和楼弦亲自去查,今日王妃的安胎药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清之前,她们俩全都禁足府中佛堂,抄经颂念为王妃祈福。”
慕容景的贴身小厮宗如立刻低头领命:“是。”
贺兰月这才肯放过慕容景:“王爷身上尽是酒味,想是饮多了,进屋歇歇,我叫绿茵煮醒酒药来。”
慕容景点头,与贺兰月一同转身进了屋内。
院子里的众人连忙爬起来,匆忙退出了东来阁。
一进屋,贺兰月就忙不迭的推开了慕容景,跑到远离他的贵妃榻上坐下了。慕容景望着贺兰月勾唇一笑,忍不住生出逗弄她的心思,走到她面前俯身问道:“夫人躲这么远做什么。”
慕容景的脸贴的近极了,贺兰月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仰,白了慕容景一眼:“你走开。”
“孤为何要走开。”慕容景不依不饶的往前靠,“今日可是你我大婚的日子。”
贺兰月抬手就要打慕容景,这次慕容景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的双臂,往身侧按住,连她的双腿都用膝盖抵住了。
贺兰月动弹不得,恼怒的瞪着慕容景:“慕容景!你快把我放开!”
“我若不放呢?”慕容景得寸进尺的又将身子往下压了些,贺兰月却是退无可退,已经躺到了贵妃榻上。
贺兰月气急,一头撞向慕容景的下巴。慕容景没想到她还来这招,躲闪不及咬了舌头,“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贺兰月见状,得意的大笑起来。慕容景眯了眯眼,忽地吻住了贺兰月,舌尖轻易便刺入了她口中。
血腥味带着酒味,混杂在贺兰月嘴里,慕容景长长的睫毛扫在贺兰月脸上,有些痒。贺兰月整个人都傻了,大张着眼睛,回过神来立刻咬向慕容景的舌头。
慕容景吃痛,撤了身子,抬手抹了下舌尖,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皱眉道:“你是属狗的么。”
贺兰月抓紧机会抽身而出,抬着下巴对慕容景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别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好欺负。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哪日我一个不小心没收住力气,说不定就成寡妇了。”
还没听过哪个女人这么咒自己的,慕容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兰月,转身在贵妃榻上坐下了。
“今日那药,你为什么不干脆喝了?”慕容景脸色不太好看,“正好顺水推舟,帮你‘落了胎’。”
“虽然我不是自愿嫁给你的,但今天好歹是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让人找了晦气。”贺兰月哼了一声,“就算我要落胎,那也得我乐意,才不要别人替我做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药有问题的?”慕容景睨着贺兰月。
“自然是一端到我面前就知道了。你那药我喝了十来天了,一闻味道就发现不对。你放心,我让绿茵拿药渣来给我验过了,我可没冤枉你后院里那些美人儿们。”贺兰月翻了个白眼。
“那当初你受伤落水,去医馆拿的金疮药,也是你自己拟的方子?”慕容景继续追问。
贺兰月洋洋得意道:“当然了,陈府的金疮药难用死了,止痛效果一点儿都不好……”
贺兰月正吐槽,忽地语气一滞,斜眼盯向慕容景:“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馆配了金疮药,你派人调查我?”
慕容景不说话,默认了。
“你调查我干什么,之前我跟你又没什么往来。”贺兰月一警惕,立刻就想到了陈云岸纳妾那天帮慕容景号脉的事。
他是在怀疑自己发现了什么,故意诈自己的吗?不行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认,更何况如今自己身陷敌营……完了,他该不会因为这个才娶了自己吧!
贺兰月脸色数变,当场下定决心,必须找个机会逃跑!
“哎呀,你该不会是在陈云岸婚礼上看我闹场,惊觉世上还有如此奇女子,对我动了不轨之心,所以才让人调查我吧?”贺兰月故意坏笑着望向慕容景,“当初得知我想与陈云岸和离,你是不是高兴的整宿睡不着,然后故意使计,让我不得不嫁给你?没看出来嘛王爷,你竟然对我这么用心啊。”
慕容景震惊了,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晓不晓得廉耻二字怎么写?
“不过好可惜哦,我这人虽然也喜欢美色,但王爷您实在长得太好看了,站在您身边,我压力山大啊。”贺兰月一脸惋惜道,“若是您穿上女装,只怕全天下的女人都要羞得把脸遮起来,不敢出门见人了。”
慕容景呼吸一滞,继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开始贺兰月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抱着胳膊笑嘻嘻的瞧。可是慕容景这一咳嗽居然没完没了,而且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听着气都要断了。
“你没事吧。”
“喂,你别故意吓我啊。”
“慕容景,你,你怎么样啊。”
最后一句,贺兰月的语气已经慌了。
冲过去一手扶着慕容景的肩头,另一只手在他后背轻拍帮他顺气。慕容景好不容易将咳嗽止住,屏息几秒,才缓缓松了气。
“你担心我?”一手按着胸口,慕容景撩起眼皮,乌丸般的眼珠带着湿漉漉的潮气,似笑非笑的看向贺兰月。
两人的脸贴的近极了,贺兰月能闻到慕容景呼吸之间带出的热气,混着醉人的酒香,漫不经心一般,从她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