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陈。”沈南朋突然问,“你对旧城区改造项目怎么看?我是说长期来看。”
“长期来看,这类项目的价值主要在于社会效益,而不是经济效益。”陈浩想了想,“如果纯粹追求利润,不如投资新兴产业。”
“新兴产业?比如?”
“互联网、新能源、生物科技。”陈浩说,“这些领域虽然风险大,但回报率也高。关键是要找准切入点。”
沈南朋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怪不得张老把你收做学生。”
饭后,两人在外滩散步。
“小陈,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这顿饭吗?”沈南朋望着对岸的高楼大厦。
“因为上次的提醒?”
“那只是一部分。”沈南朋转过头,“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的潜力。”
“沈总过奖了。”
“不是过奖,是实话。”沈南朋拍拍陈浩的肩膀,“我今年五十三了,在商场摸爬滚打三十年。见过的年轻人不计其数,但像你这样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陈浩没说话。
“你现在还年轻,路还很长。”沈南朋眺望远方,“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站在这个城市的顶峰。到那时候,我们再把酒言欢。”
“那一天,我也期待。”陈浩笑了。
“好!”沈南朋大笑,“就冲你这句话,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沈总。”
“别客气。”沈南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那怎么行?你是张老的学生,就是我的后辈。”沈南朋招手叫来司机,“小王,送陈浩回学校。”
回到宿舍,室友们还没睡。
“浩哥,这么晚才回来?又去约会了?”室友调侃道。
“跟沈南朋吃了顿饭。”陈浩脱掉外套。
“沈南朋?那个房地产大亨?”室友惊讶,“他怎么会请你吃饭?”
“聊了点事情。”陈浩没细说。
“我去,浩哥你现在人脉真广啊。”室友羡慕道,“都认识这种级别的大佬了。”
“只是吃顿饭而已,别想太多。”
陈浩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对话。沈南朋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格局的人。这样的人脉,将来肯定用得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跟着张教授多学习,多积累经验。商场上的事,急不得。
进入十一月,张教授又找到陈浩。
“最近有个公益项目,你有兴趣吗?”
“什么项目?”
“'走出大山'教育扶贫计划。”张教授递过来一份资料,“目标是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陈浩翻看着资料。这个项目计划在西南地区的几个贫困县建立助学点,为当地学生提供教材、文具和奖学金。
“我愿意参加。”陈浩毫不犹豫。
重生前,他见过太多因为贫困而辍学的孩子。如果能帮到他们,这比赚多少钱都有意义。
“很好。”张教授满意地点头,“下周我们去贵州考察,你做好准备。”
一周后,陈浩跟着张教授和几位志愿者来到贵州山区。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五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叫做石板寨的小山村。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破旧不堪。孩子们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光着脚在泥地里玩耍。
“这里的学校条件很差。”当地的扶贫干部老李介绍道,“教室是危房,课桌椅都是七拼八凑的。老师也只有两个,一个教语文数学,一个教其他科目。”
陈浩走进所谓的教室。墙壁斑驳,屋顶漏雨,几张破旧的木桌歪歪斜斜地摆着。黑板上写着歪歪扭扭的拼音,粉笔盒里只剩下几根粉笔头。
“这里有多少学生?”张教授问。
“五十三个,从一年级到六年级。”老李叹气,“很多孩子读到三四年级就辍学了,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在家务农。”
陈浩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孩子本该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享受平等的教育机会。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老李,这个项目需要多少资金?”张教授问。
“初步估算,建一所标准小学需要八十万。”老李掰着指头算,“加上后续的运营费用,每年还要二十万左右。”
“我出一百万。”陈浩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浩,你…”张教授惊讶地看着他。
“一百万对我来说不算多。”陈浩平静地说,“但对这些孩子来说,可能改变一生。”
老李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小伙子,你真是菩萨心肠!”
“别这么说。”陈浩摆摆手,“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当天晚上,陈浩住在村委会的招待所里。简陋的房间,硬邦邦的木板床,但他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孩子们听说有城里的大学生来了,都围在村委会门口。
“哥哥,你是从上海来的吗?”一个小女孩睁着大眼睛问。
“对啊。”陈浩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小花,今年八岁。”小女孩怯生生地说,“哥哥,上海是不是特别大?有电视里那么高的楼吗?”
“有啊,比电视里的还高。”
“那…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小女孩满眼期待。
陈浩心里一酸。这么小的孩子,最大的梦想竟然只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等你长大了,好好读书,一定能去上海。”陈浩摸摸她的头,“到时候哥哥带你去看东方明珠。”
“真的吗?”小女孩高兴得跳起来。
“真的。”陈浩认真地说,“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能辍学。”
“我答应你!”小女孩用力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陈浩和张教授走访了附近几个村子,每到一处都深受震撼。
这里的孩子太缺乏教育资源了。很多人连拼音都写不全,更别提英语数学。有些孩子明明很聪明,却因为家里穷不得不辍学。
“这样下去不行。”陈浩对张教授说,“建学校只是第一步,关键是要有好老师,好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