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邓艾二人不能顺利完成任务,亦或是山洞中的敌人数量远超预期,就得想办法在山口点上火把,每一支代表二百人。
由于管义无意间的吩咐,让管东西点上了两支火把,这才有了刚才这番对话。
“好了,少了比多了好,既然我们已经攻进来了,就不用说那些没有用的了。”
邓艾将被反绑的管东西推到面前跪下,然后对叶凡说道:“据我观察,此人应该是这土匪头子的亲信,有什么事可以审问他,肯定会有结果。”
“你怎么知道他是土匪头子的亲信?”
邓艾指了指东边,“那里是土匪头子的宅子,听这里的人说,那个宅子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刚才去了一趟,四周遍布机关,易守难攻。但这廝不仅直接往宅子这边冲,而且可以随意的进出大门,因此我推测,他应该是重要人物。”
跪在地上的管东西此时已是汗如雨下,而下一秒,曹洪的尖刀就已经贴上了管东西的脖子。
数九隆冬,寒冷的钢铁一下子贴在皮肤上,管东西突然大叫:“凉!凉!凉!”
叶凡扑哧一声笑了,张辽也忍俊不禁,上前喝到:“既然这么害怕,接下来不管问你什么,都得说实话,如果有一句假话,立刻推出去砍了。”
管东西登时点头如捣蒜。
张辽开口问道:“你们的头领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回大将军,头领名叫管义,北海人,我们平时都叫他大帅。”
曹洪闻言,眯眼想了一下,旋即皱眉问道:“你们头领和黄巾军的管亥是什么关系?
管东西立刻呆住了,曹洪断喝道:“快说!
‘他们是...是...是父子关系!
“他们是父子关系!”
“轰”的一声在叶凡等人的耳边炸响,这土匪头子竟然是黄巾余孽?
曹洪连忙问邓艾,“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没见到那个管义?”
邓艾两手一摊,“可不是嘛,那宅子机关重重,我还没来得及进去,这廝就跑过来了,我寻思就先抓他过来。”
曹洪便立刻将矛头指向管东西,“你,现在立刻带我去见你们大帅!”
管东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啊,将军,我们大帅现在肯定已经逃走了。”
“逃走了?”
“嗯,大帅的宅子后面有条密道,直接通到山后。”
“你怎么不早说?”
管东西嗫喏的说道:“你也没问我啊!”
曹洪气不打一处来,问清楚密道位置之后,就要带着几个人去追,叶凡不放心,担忧拗不过曹洪的脾气,只好让邓艾随同护卫。
叶凡和张辽则留下来继续审问这些残贼。
经过半个小时的拷问,叶凡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及始末。
去年正月,曹操薨逝,青州兵哗变,在贾逵的主持下,由沿路各级官府给予路费及生活补贴,帮助这些人回到了家乡。
这些青州兵,本就是当年由黄巾余党收编而成的,因此一些太平道的自身信徒,骨子里还是保留了一丝丝的念头。
这些人回乡之后,听说当年的青州渠帅管亥的公子正在暗地里结交其父亲当年的部下,于是他们就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悄然间有种死灰复燃的趋向。
到了年中,管义虽然只召集到几十人,但他们都是当年的资深信徒,而且又是几十年的老兵,个个能打能抗。
管义在召集到他们之后,并没有告诉他们行动计划,而是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但最重要的是,管义一直给予他们一定的生活补助,不管是粮食也好,钱财也好,总之让这些人的小日子过的都挺滋润。
改朝换代之后,管义觉得机会来了,便开始假扮官军,散播“苍天已死”的消息,并以此为由,掳走了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在微山湖附近,让这些人用假扮乞丐的方式,为他们挣钱。
管义也知道,他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长的时间,于是在今年四月的时候,他们带着少数“收入”比较稳定的家庭,来到了硖石山。
在这里,管义故技重施,短短数月,赚到的钱足够帮他武装五百人。管义不止一次的对手下说过,硖石山是他的风水宝地,他也因此自称“硖石洞主”。
叶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且不说管义给自己起的这个别号,就单说他为自己赚钱而役使百姓的这种方式,都像是后世新闻里说的,那些人贩子的行为。
然而在没见到管义之前,叶凡也不敢轻易地断定。
审问结束之后,张辽下令将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处死,但在叶凡的“求情”之下,管东西活了下来。
正是因为叶凡的这次求情,让管东西下定决心把隐瞒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除了我之后,大帅还有个亲信,叫管南北。他帮大帅做了很多隐秘的事情,而且这些事大帅又有意不让我知道。”
张辽微微一笑,“看你这样子,你其实是知道这些事的。”
管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一开始从来没想过要去偷听偷看什么,直到那天夜里,大帅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喊大叫的,持续了好一会儿。叫喊声停下来之后,大帅只让管南北进去了,我只能在门外候着。”
“半个时辰之后,管南北出来了,但他对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字不提,大帅也没有跟我再提起过那件事,从那开始,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这让我非常不甘心,论在大帅身边谁待的时间最长,没人可以和我比,而这个管南北还是个寿春人,却后来者居上,我肯定不答应。”
“所以你就开始偷听你们大帅和管南北的对话?”张辽有些嘲讽的意思,“你为人下属,怎么能对上位者产生这样的情绪?”
“我不是对大帅有情绪,而是对管南北!”管东西吼道,“谁让他这个只会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走在我前面的。”
叶凡赶紧站在张辽和管东西的中间,“好了好了,快说正经的,你都听到了什么?”
“有一次,我从外面刚回来,正好看见大帅坐在亭子里和管南北说着什么,看见我来了,两人就换了个话题,但我耳朵尖,还是听见了他们聊的最后两个字一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