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佩?”
管东西顿了顿,“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玉佩,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趴在窗外,看见大帅从他的另一间卧房里开了一扇门,从门里抱出一口箱子,打开之后,还是箱子,如此层层包裹,足足有七八个箱子,在最后的一个箱子里,他拿出了一块玉佩。”
“长什么样子?”
“黑灯瞎火的,我看不太清楚,但看大帅和管南北凑在一起,放在油灯旁仔细观摩的样子,我觉得那东西应该就是他们之前说的玉佩。”
叶凡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于是一把拉起管东西,“走,你带我们去看看。”
不一会儿,叶凡一行在管东西的带领下来到了管义的宅子前,来这里“搜刮”的流民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想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了。
管东西带着叶凡一行穿过亭子,又穿过回廊,在二进院子的侧边,有一处不起眼的竹林,只见管东西在前面左串右串,总能在竹林中找到下脚的地方。
穿过竹林,才是管义真正的卧室,还没有被波及。
在这里,叶凡见到了管东西所说的那口箱子,果然和管东西说的一样,有七八层,只不过已经全部被打开了。
最里面一层的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下了。
“看来,这盒子里的东西确实很贵重,已经被你们大帅带走了。”
说话间,叶凡也在不停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张辽忽然发出惊呼,“这是什么?”
叶凡循着张辽的声音来到了他旁边,顺着张辽所指的方向,叶凡在墙角发现了一片灰色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像是爬满了蚂蚁。
挪开桌子,叶凡蹲了下去,扔了个土块过去,上面的黑点没有反应,看来不是蚂蚁。
伸手一抹,叶凡有些惊讶,居然是纸张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扯出来,摊在手里,张辽拿着火把照亮了周围。
叶凡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跳也越来越快,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能出现在自己的手里。
将目光聚焦到叶凡的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不规则的报纸残片!
叶凡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因此也无法分辨出这张残片是哪家报社出版的,残片太小,上面也没有任何地方能看出发行的年份和日期。
不过,从纸张的成色来看,这张报纸已经存在不少年了,有些地方已经微微泛黄,而且最重要的是,报纸上没有任何彩色的地方。
张辽见叶凡的表情不太对,还以为是这东西有妖气,举手为掌,就要打落叶凡手中的东西。
叶凡及时反应过来,阻止了张辽的动作。在火把的照耀下,叶凡仔细的辨认了报纸上的文字。
这份报纸上的字大多都是繁体,而且是从上往下,从右往左写的。这则新闻也有些显示不全,但大意却很容易看懂,就是对于一些人贩子在拐卖儿童之后,砍断其手脚而役使他们去乞讨的报道。
看到这里,叶凡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个管义的思想会如此超前了,但他还有些良知,没有学这报纸上的人贩子,去砍断流民的手脚。
叶凡再度环顾屋里的陈设,刚才的不对劲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椅子!
按照董昭和高柔的说法,在自己改造之前,他们也都没有见过椅子,这小小的山洞里怎么会有椅子呢?
如果把报纸的出现,和椅子联系在一起,那就差不多能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止叶凡一个穿越者。
现在看来,管义的嫌疑非常大,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抓住他才行。
就算不能抓到他,和他一起合作,共同建设新社会也不是不行。
这时,看完报纸的张辽走过来问道:“昭伯,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么小的字?”
毋丘俭刚才也看了一遍,“看这样子,应该不是毛笔能写出来的。”
张辽点了点头,“就这个大小,其工整,排列,恐怕是钟廷尉也写不出来吧?”
叶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解释呢?这又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那边张辽直接下了判决书,“看来这个管义真是非同凡人,回京之后,我要立刻将此事禀告陛下,加派人手,大力搜捕。”
叶凡心说不妙,如果管义真的是穿越者,那要是落到曹操的手里,还不把自己给供出来啊?
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
叶凡现在只能祈祷管义能跑的快一点,曹洪能追的慢一点,千万不要追上了。
当天晚上,一行人就直接睡在管义留下的宅子里。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曹洪就带着人回来了。
“这个狗东西,跑的还挺快!”顶着黑眼圈的曹洪往椅子上一瘫,咬牙切齿的骂道:“我这快马追了一夜,愣是连一点踪迹都没见着。”
隔壁房间传来求饶的声音,“将军啊,我没有跑,我没有跑,将军饶命啊!”
众人疑惑之际,两名军士拥着管东西进来了,“将军,这廝想逃跑,但在门口摔了个跟头,被我们抓回来了。”
叶凡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这个管东西招供的时候,曾说过自己原来的姓氏,估计是听到曹洪的喝骂,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这才着急忙慌的摔了跟头。
听完叶凡的解释,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曹洪没有抓到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在这里停留了,行程已经耽搁了两天,再不走的话,就赶不上回家过年了。
寿春城外的码头上,三条船张起风帆,沿着淮河西进,至颍口北上沙颍河。
第二天,张辽带着自己的十名护卫在项县下了船,他们要在这里骑马北上,直至雍丘上任。
作别之前,张辽将一封他亲手所写的奏章交给了曹洪,让他务必交给皇帝。
叶凡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因为张辽和曹洪商量怎么写奏章的时候,就当着叶凡的面说的,两个人写的奏章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黄巾余党管义,以免节外生枝。
叶凡虽然很担心这东西交上去之后,会影响自己的生存,但他确实无权阻止两位副国级的大佬向皇帝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