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老先生想听,那就请进屋一叙吧。”
那人跟着叶凡来到了房间了,屋里炭火烧的正旺,两人就榻上对坐,开始聊了起来。
“曹公子,不瞒你说,上次来给将军诊脉的,正是老夫的徒弟,他告诉老夫,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他可能就没命了。”
叶凡恍然大悟,敢情人家也是个老中医,看这样子,是想借道谢为由,跟自己索要方子呢。
不过叶凡也不是小气的人,毕竟药方这种东西,能传播出去才行,光靠自己一个人可救不了多少患者。
“原来如此,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
“哈哈哈,老夫乃广陵人吴普。”
“什么?你是吴...吴普!”叶凡惊讶的捂着嘴,“你就是华神医的徒弟?”
吴普笑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别人叫他神医。”
见吴普承认,叶凡立刻追问道:“吴先生,我有个问题,当年华神医真的给蜀国的关云长刮骨疗毒了吗?”
吴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公子这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呵呵...”叶凡遮尬的脸都红了。
“公子岂不知,家师早在建安十三年就死在了许昌的大狱之中,而关云长刮骨疗毒,也就是几年前的事,公子想想,这件事怎么会和家师扯上关系呢?”
叶凡尬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估计是有人恶意编排,认为华神医之所以死在魏国,就是因为给关羽治病,这才把二者联系到一起的。”
吴普哀叹一声,“没有这回事,不过话说回来,家师的死,还确实和魏太祖有关,但说到底,也是家师犯了欺君之罪,也怨不得别人。”
叶凡也跟着惋惜一阵,而后问道:“吴先生在广陵,身居何职?”
“老夫行医四海,无官无职。”
“先生如不介意,此行就随我一同前往洛阳如何?”
吴普摇了摇头,“老夫闲散惯了,坐不定庙堂之高,更不愿步家师之后尘,公子切莫再问。”
“先生误会我了。”叶凡连忙解释,“我请先生去洛阳,不是去当官的,而是去钻研医学的。”
吴普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公子此话怎讲?”
“吴先生可曾听说过国子学?”见吴普摇头,叶凡便接着说道:“国子学是独立于官府之外的一所学校,所教授的课程,不限于儒家五经。在此之前,骠骑将军曹洪已经成为了国子学的马术和射术教师,廷尉钟繇除了给学生们讲解《春秋》之外,还负责讲解国家的律法。如果吴先生你去了,就可以在此基础上,再开设一门新的课程,就叫医学。”
“你的意思是说,让老夫去国子学教徒弟?”
“不错,不仅可以教徒弟,你自己也可以开展医学研究。”
“老夫有家师的青囊书相传,何须去国子学?”
“先生,故步自封可不是个好习惯,即使你身怀绝技,但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啊,就比如今天,您亲自上门来找我,不正是因为您不知道我是怎么治好张将军的真心痛吗?”
吴普先是惊愕,很快展颜一笑,“你说的不错,可是,除了今天这件事之外,你那国子学还有什么能够吸引老夫的呢?”
“我知道怎么治疗和预防疟疾!”
“我知道如何预防和治疗疟疾!”
叶凡话音未落,吴普就从床榻上长跪而起,“你说什么?你能治疗疟疾?”
“不错,这只是国子学的众多研究成果之一。”叶凡淡定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就这一条,够不够让先生您跟我一起走?”
“够了,如果你真的能治疗疟疾,那你就是古往今来所有行医者的神。”
叶凡连忙摆手,“言重了,吴先生,晚辈怎可不敢当。”
“不,你当得!”吴普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可知道疟疾让多少人丟掉了性命?有多少村子因为疟疾而成了鬼村?”
根据吴普的涕泪诉说,叶凡得知,长江沿岸,尤其是江南地区,疟疾的发病率非常高,同时,病死率也居高不下,以至于在江南地区,疟疾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瘟神。
只要谁家出现了疟疾患者,那这一大家子人都别想在这个村里待着了,就算族长是你亲哥哥,也不会偏袒你半分。
因此,当治疗疟疾这句话从叶凡的嘴里说出来,吴普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
但很快,吴普又想起来,当初他徒弟将叶凡要给张辽诊治真心痛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不过现在,吴普却坐在叶凡的对面,向他询问真心痛的疗法,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洛阳,但我事先可要跟你约法三章。”
叶凡难掩兴奋,“别说三章,就是三十章我也答应。”
“第一,我是去国子学教徒弟的,不是去当官的,不管皇帝给我什么官职,我都不会去上任的,这一点,希望你能跟陛下提前说好,不然,我宁可步家师后尘。”
叶凡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简单,国子学的事,我说了算,陛下是不会插手的。”
“第二,我既然不是去当官的,我也希望在国子学里没有上下级之分,除了师生之谊以外,我不会高人一等,我也不希望低人一等,这个要求,你能满足吗?”
“当然可以!”叶凡大笑道:“吴先生,不瞒您说,现在国子学里就是这个氛围,即使是钟廷尉,曹骠骑,在国子学也都耍不了官威。在国子学,我们只认两件事,学识和声誉。”
吴普也叫了声好,紧接着说道:“这第三嘛,我需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以便于我存放书卷,药柜。”
“合理要求,我一定满足!”
三个要求提完了,吴普又笑着问道:“你那国子学,先生是如何跟学生收取束脩的?”
叶凡微微一笑,“这束脩是由学校统一收取的,我们称之为学费,然后再按照工作量,按月发放给教师们。”
“原来如此,那你跟我说说,钟廷尉一个月能领多少钱?”
叶凡伸出了一根手指,“基本工资一万钱,再加上课时费,以及各种补贴,加在一块差不多一万八。”
“什么?一万八?你说的是五铢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