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天的认识,三人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拘束了,见叶凡进来,潘淑连忙起身,“曹公子,你快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叶凡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潘淑立刻就抓着叶凡的胳膊来到一旁,“曹公子,我听说这椅子是你发明的,这是真的吗?”
叶凡点点头,潘淑捂住小嘴,惊讶的说道:“曹公子,你太厉害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椅子,坐着真舒服。”
潘黎也笑道:“是啊,曹公子,我坐在这椅子上,都不想下来了。”
“难道说,你们从进了这房间开始,就一直坐在这椅子上?”
“对啊,这么舒服的地方,那还不多坐一会儿?”
“这...”叶凡露出礼貌的微笑,“那你们先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
潘媛起身叫住叶凡,“公子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好吧,不过小女子还有一事要麻烦公子。”
叶凡回过头,依旧是人畜不害的微笑,“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满足。”
“曹公子对我们姐弟三人有救命之恩,我们本就无以为报,如果再厚着脸皮住在公子府上,那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正好公子之前说,要让阿黎跟着你干活,那就请公子在城里给我们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借些钱给我们,这些钱到时候就从阿黎的工钱里扣,你看如何?”
“这...没这个必要吧,你们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潘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里住着肯定会很舒适,但我们毕竟是外人,怎么能死皮赖脸的不走呢?”
叶凡见此情景,有些疑问,“是不是今天白天我娘来送饭的时候,跟你们说了什么?”
“你娘?”潘淑的脸登时就红了,“公子说,那是你娘?”
“对啊,刚才在门外我还碰见了。”叶凡解释道,“本来是我娘要来给你们送饭,但被我拦住了。”
潘淑的脸更红了,转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她这是怎么了?”叶凡问道。
潘媛也有些脸红,笑着给叶凡解释道:“倒不是公子的母亲来说了什么,而是阿淑说了些不该说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叶凡急的直抖腿,“你们快说啊!”
“公子请坐,听我慢慢说。”
原来,今天中午,陆氏第一次来的时候,被潘黎当成了府里的下人,当陆氏问起潘家姐弟的身份时,潘黎就随口说了句,“我二姐是你们府上的少夫人!”
结果陆氏就以为是真的,接连给送来了热水,火盆等一应所需,也就有了刚才院中,叶凡和母亲之间的那番对话。
解释之后,潘媛赶紧替弟弟妹妹道歉,“公子,这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错,没管教好阿黎,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见夫人,亲自和她解释清楚。”
“不用解释了!”
听到这话,屏风后的潘淑忍俊不禁,差点靠倒了屏风。
然而叶凡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再次将潘淑打落谷底。
“我已经和我娘解释过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失落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潘淑愣在原地,脸上的红晕集中在眼眶周围,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屏风外,叶凡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也没必要这么着急搬出去,先在这里住几天,等过了年,我将阿黎安顿好了,再给你们找个宅子。”
半晌,外面没动静了,潘淑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阿姊,他走了吗?”
“走了!”潘媛笑道:“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就追出去啊!”
“阿姊,你怎么这样啊?”潘淑更加不好意思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舍不得了?”
潘媛轻哼一声,“哼,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这个当姐姐的,还不了解你?”
潘淑挪着小碎步来到姐姐身边,抱住姐姐的一条胳膊,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阿姊,你说曹公子他有没有这个想法啊?”
“这你问我,我哪知道啊?你得去问曹公子本人啊!”
“你明知道我不敢。”
“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身后的潘黎说话了,“阿姊,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两位姐姐同时追问道。
“等下次见到曹公子的时候,你们可以问他一个问题,就说我们姐弟三人在京城无依无靠,难以久持,所以就打算给二姐找个婆家,然后再看曹公子作何反应。”
潘淑有些羞赧的说道:“这样也太明显了吧?”
“明显不正好吗?”潘媛笑道:“这样你不就能清楚的知道你想知道的了吗?”
姐弟三人在屋里密谋,说说笑笑;屋外是鹅毛般的大雪,窸窸窣窣,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叶凡早早的来到国子学。
已经快两个月没有上课的他,重新回到了课堂。
和他走之前吩咐的一样,马均已经完全能够胜任教师这个职位。
他是最勤奋的,叶凡临走前将自己编写的所有教材全部交给了马均,本来以为自己回来之前,马均能学完三本书就不错了,谁知道人家不能超额完成,而且还学会了融会贯通,能够在课本之外,举一反三了。
其他学生在他的带领下,叶凡所负责的算术,自然等课程,一节没落下。
这让叶凡兴奋不已,当场就打算奖赏马均。
“先生,不用了,元常先生已经给我发了奖学金和每月五千的工薪了。”马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推辞了很久,但元常先生说这是我应得的,连徐老师,和石老师也都这么说。”
“那就加一个,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马均的带领下,叶凡参观了一些新发明,还有学生们自行组织的一些实践活动课。
路上,叶凡冷不丁的问道:“德衡,丘波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
“先生放心,我一切按照您的安排,每天晚上都给他单独补课。”
“嗯,那小子是个可怜人,多照顾一下是应该的。”叶凡点了点头,“等明年开年,我再给一送一个差不多的学生来,你要把他往教师的方向培养,让他毕业之后,有能力留在国子学任教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