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离张辽最近,连忙凑上前去想看一眼,其他人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信里说了些什么。
张辽面带微笑,“我就知道陛下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张虎,夏侯霸等人长吐了一口气,叶凡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从曹洪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大哥要来!”曹洪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张辽紧跟着解释道:“陛下派遣大司马曹仁前来驻守合肥,调我前往雍丘驻防,克日启程。”
“父亲,合肥不能没有你!”
夏侯霸也跟着叫道:“是啊,将军,子宪说的对,合肥不可一日无将军!”
张辽却一脸淡定,“信中说,陛下要求大司马于腊月初一从临颍启程,算时间,明天也该到了,合肥乃是重地,陛下岂会不知?”
“这...”张虎和夏侯霸没话说了。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陛下已经安排好了,那明日,我就和子廉你们一同启程。”
由于是军令,张虎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从。
当晚的宴席,就因为这一封信,提前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将军府里就已经开始忙起来了,除了要给一行人准备大量的干粮之外,还需要给张辽挑选十名护卫。
忙碌间,曹仁却先到了。
“大哥!”
见曹洪扑过来,曹仁连忙躲到一边,惊讶的问道:“三弟?你怎么在这?”
曹洪呵呵一笑,“前些日子文远重病,我来接替他一段时间,现在好了,你来了,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曹仁笑骂道:“说什么屁话,看你这架势,就算我不来,你不也一样要走?”
“嘿嘿,我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嘛。”在曹仁面前,曹洪倒有几分小孩子的模样。
这时,张辽出来了,见到曹仁,立刻上前,两人互相行了个叉手礼。
“末将张辽,见过大司马!”
“诶,文远,这里又没外人,跟我还这么客气。”
“哈哈哈,我本来还想着我们会在路上相见,却没想到大司马兵贵神速,这么快就进城了。”
“我一接到调令,就知道是陛下担心你,却没想到子廉已经来了。”曹仁打量着张辽,“不过,我看你这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瞒你说,就是子廉带来的人,将我给治好的。”
“别开玩笑了,子廉能找到什么神医,他整天什么样子,我这当大哥的还不清楚?”
曹洪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争论:“大哥,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瞧不起人啊?”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曹仁仰面笑道:“神医在哪?带来我看看。”
叶凡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曹仁,立刻上前拜会:“侄孙叶凡,见过子孝叔祖。”
曹洪哈哈大笑,“大哥,这就是你口中的神医。”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不认识昭伯吗?”
“子孝,子廉他还真的没有开玩笑。”张辽笑着解释道,“我这病,还真就是昭伯给我治好的。”
曹洪可能在开玩笑,但张辽不是这样的人,曹仁闻言,一把掐住叶凡的胳肢窝,将他举了起来,“我曹家居然也能出个神医,真是让人想不到!”
叶凡又痒又疼,又害怕被别人看见,红着脸说道:“叔祖,快放我下来。”
“哈哈哈,你小子以前小的时候,最喜欢被举着玩了,怎么一不留神就长这么大了?”
被放下来的叶凡赶紧揉了揉胳肢窝,冲曹仁嘿嘿一笑,一溜烟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留下张辽和曹仁两人交割防务。
“大司马,巢湖沿线,直到濡须口,目今战事已停,具体的部署,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就只能让犬子和夏侯霸跟你细说了。”
曹仁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你以为我是新兵蛋子吗?这点事,还用不着教我,下午我自己去巡视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好,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有大司马镇守合肥,那我大魏东南无忧矣。”
“哈哈哈哈,文远,你可不像是会拍马屁的人啊!”
“哈哈哈,大司马实至名归,我可没有说假话。”
“那行,你们也赶紧出发吧,趁着这几日颍水还未封冻,赶紧北上,否则就耽搁了。”
张辽点点头,一脸严肃的给曹仁行了个抱拳礼,“大司马,保重!”
曹仁也抱拳拱手,语气铿锵,“路上小心,保重!”
打合肥县城北门出城,一行二十八人,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往寿春进发。
有马车,就拖慢了整体的速度,张辽派出五个人先行前往寿春探路,并在码头准备好船只备用,其余人在中途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抵达寿春。
淮河码头,先头部队已经雇好了船只,这次人多,再加上二十多匹马,因此一共雇了三条船。
在临上船的时候,叶凡又见到了熟人。
正是两个月前,他们南下经过寿春时,见到的那几个流民。
当时,心地善良的邓艾向叶凡借了两千个大钱,交给了这几个流民,想让他们有能力度过这个冬天,在开春的时候买些农具,开荒种地,养活自己。
却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他们依旧是那副可怜的样子。
年纪最小的流民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认出了叶凡,“大哥哥,又见到了你了。”
这时,其他几个流民也认出了叶凡,连忙起身,将说话的那个孩子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这明显就是有问题的,曹洪使了个眼色,十个大汉立刻将流民拦住了。
流民左冲右突,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只得回过头来,齐刷刷的跪倒在叶凡面前,带头的那个流民放声大哭,“这位公子行行好,放我们走吧,我们之前是迫不得已才骗了你们,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时,从曹洪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的张辽走上前来,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在此乞讨行骗?”
几个流民被张辽的气势吓得不敢吱声,而张辽却步步紧逼,对流民怒目而视。
领头的流民再也抵挡不住张辽带来的威压,连忙以头抢地,不停地求饶,“大爷,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