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傕郭汜内讧,相互攻击,一连几个月,死者数以万计。
到了年底(194年年底,时间提前了),李傕部将杨奉打算谋杀他,不了计划泄露,便率领部下背叛,导致李傕的势力逐渐衰落。
接着,镇东将军张济从陕县来到长安,打算调解李与郭汜的争端,迎接皇帝前往弘农。
正好刘协也思念旧京洛阳,便派遣使者到李、郭汜营中传达圣旨。使者反复十次,李傕与郭汜才答应讲和,打算互相交换爱子,作为人质。
但是李傕的妻子疼爱儿子,所以和约没有谈成。
而在这段时间,李傕部下的羌人与胡人不断地到皇帝住地的大门窥探,问:“皇帝在这里面吗!李傕答应赐给我们的宫女,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被一帮团结大于天的少民盯着,刘协感到不安,就派侍中刘艾对宣义将军贾诩说:“你以前对国家忠心耿耿,恪尽职守,因此得到提升,享受荣宠。如今羌人与胡人塞满道路,你应该筹划一个对策。”
于是,贾诩大开酒宴,款待羌人和胡人的首领,许诺授予他们爵位和赏赐财物,这些羌人和胡人才全部离去,李傕从此势力单弱。
这会儿又有人提出和解的建议时,李傕同意与郭汜讲和,相互交换女儿作人质。
眼看李郭二人势力大大削弱,咱们的末代皇帝刘协,想出了一个惊天逃生计划。
是岁,皇帝乘车出宣平门,正要过护城河桥,郭汜部下数百名士兵在桥上拦住去路,问:“这是不是天子!”导致皇帝车驾无法前进。
而李傕部下数百名士兵,全都手执大戟守在车前,两军就要交锋,侍中刘艾大声喊:“真的是天子!”并让侍中杨琦把车帘高高掀起。
刘协露出圣容,厉色道:“而等何敢迫近至尊!”
皇帝终究是皇帝,好歹还有点威严,郭汜士兵见状撤退。
渡过桥后,官兵一起高呼:“万岁!”
晚上走霸陵,侍从官员与卫士都饥饿不堪,张济根据各人官职大小,分别给予饮食。同时李傕也离开长安,驻军池阳。
或许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皇帝任命张济为骠骑将军,允许他开府置僚属,待遇与三公相同。另外任命郭汜为车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都封为列侯。又任命原为牛辅部曲的董承为安集将军。算是暂时稳住了西凉军团。
郭汜想让皇帝前往高陵,公卿与张济都认为应该去弘农,召开大会进行商议,但决定不下。
刘协派使者去告诉郭汜:“我只是因为弘农离祭祀天地之处和祖先宗庙较近,并无别的意思,将军不要猜疑!”郭汜仍不服从。
于是刘协干脆绝食。郭汜听到后表示妥协:“可以暂且先到附近的县城,再作商议。”
次年初,皇帝车辇到达新丰。数日后,郭汜又阴谋胁迫皇帝西还,返回长安。侍中种辑得到消息,秘密通知杨定、董承、杨奉,命令他们到新丰来会合。郭汜知道阴谋败露,就抛弃他的军队,逃入终南山。
郭汜的党羽夏育、高硕等策划劫持皇帝西行,先纵火扰乱人心。侍中刘艾看到火起不息,就请皇帝到其他军营中躲避火势。杨定、董承率军接皇帝到杨奉营,夏育等出兵企图阻拦皇帝,杨定、杨奉奋力作战,击败夏育等,皇帝才得以逃出。正月初五,皇帝抵达华阴。
宁辑将军段煨准备好皇帝的衣服车马等御用物品和公卿及以下官员们所需要的物资器具,想要皇帝进驻他的大营。
段煨与杨定有仇,杨定的同党种辑、左灵声称段煨蓄意谋反。
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都说:“段煨不会谋反,我们愿以性命来作保证!”
董承、杨定威胁弘农郡督邮,让他向皇帝报告说:“郭汜已来到段煨营中。”皇帝惊疑不定,只好在路南露宿。
正月初十,杨奉、董承、杨定等人准备进攻段煨,派种辑、左灵来请求皇帝下诏。
刘协只说:“段煨并没有谋反的迹象,杨奉等人去进攻他,还要命令朕下诏吗?”种辑一再坚持,直到半夜,皇帝仍然拒绝下诏。
于是杨奉等干脆就先发制人,进攻段煨大营,一连十余天,未能攻下。
段煨供应皇帝的御膳及百官的饮食,并没有二心。
刘协下诏,派侍中、尚书等告诉杨定等,命令他们与段煨和解。杨定等奉诏回营。
就在皇帝护卫内讧的时候,李傕、郭汜也没闲着,他们后悔放皇帝去弘农,又听说杨定进攻段煨,就共同率军援救,想乘机劫持皇帝去西方。
杨定听说李、郭汜前来,想退回蓝田,但被郭汜拦住,他自己单人匹马逃到荆州。
而张济又与杨奉、董承发生冲突,于是再次跟李、郭联合。
一系列事件让刘协焦头烂额,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路向东,撒丫子跑。
但是皇帝加上后妃、宫人,还有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哪里跑得过百战老兵?
最终,在月底时候,李傕、郭汜、张济在弘农东涧追上了皇帝车辇。
车驾正要过桥,背后喊声震天,大叫:“站住别跑!”
众皆失色。贼军渐近。
跑是跑不了了,那就打吧!
当下杨奉、董承列开阵势,要与到现在为止只败过两次(被孙坚干的两次)的西凉铁骑过过汗儿。
郭汜部将一个叫崔勇的首先出马,大骂杨奉“反贼”,还说:“你们这帮臭鱼烂虾,也敢与我西凉军为敌?”
杨奉恼怒,心说我们是臭鱼烂虾,但未必没有一个都干不过你西凉人的。
其实打仗就是打架的指数函数,其根本要素还是士气,尤其是狭路相逢,更是勇者当胜。
杨奉自知手下兵马战斗力远比西凉铁骑弱的多,因此只能来一场“田忌赛马”,杀杀敌人锐气,便回顾阵中呼唤:“公明何在?”
公明是谁?徐晃徐公明!河东杨县人,早年是河东郡小吏,后来参加白波军,杨奉接受招安后,在杨奉军任骑都尉。
演义上说他用的是大斧,有这种可能,可是在马上挥舞好几十斤重的长柄大斧,显然不太现实,因为大斧的重心太靠前,而且属于不平衡武器,稍微一挥就有可能坠马(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脱把骑电动车,同时手里甩哑铃模拟一下)。
当然不排除他步战的时候会用长柄大斧。但在马上,他更可能用的还是环首刀,以及另一种骑兵武器——孔翼铁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