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
佟凌萱快步走过去。
刘荣正咬着牙,低着头,满脸冷汗。
忽听见身上的人叫了声:“阿姐?”然后,跳了下去。
他微微喘息一口气儿,抬起头朝前望去,嘴唇一抖,面露喜色:“青青?”
但随着那倩影的靠近,他脸上的喜色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不是他的青青,可是,这眼前和青青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到底是谁呢?
刘荣赶忙站起来,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
“阿姐,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佟凌萱“嘘”了声,低声道:“小云,你忘了阿姐给你说过的话了?”
“哦,我知道。”佟凌云嗫嚅的问,“阿姐,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小翠吧,我们的真正身份,千万不要再人前暴露,小云,一定要记住大姐说过的话,知道吗?”佟凌萱交代着,眉头却皱起来,她目光森然的落在那穿着太监服的人影上,随后面色一转,对阿弟细声说道:“小云,你先去房里等着大姐,我一会儿去找你。”
“哦……”佟凌云乖巧的点点头,随后往自个儿的住处走去,谁知半道又折回来,朝着那小太监的屁股一踹,小太监惨叫一声,顿时疼的跪倒在地上。
佟凌萱并未制止,只是问:“你这是做什么?”
“阿……小翠,这狗奴才鬼鬼祟祟的藏在降雪阁的花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幸好被我抓住,还不知道他要使什么坏点子呢!”佟凌云愤愤的说道,扬起马鞭还要抽打上去,但被佟凌萱制止下来。
“你先回去吧。”
佟凌云不甘心的收起马鞭,转身离开。
刘荣忙跪在地上,朝面前的女子一阵感谢:“多谢小翠姑娘的救命之恩,多谢……”
“哦?我换了副面具,刘荣,你就不认识我了吗?”学着李妈妈的声音,佟凌萱璀璨生辉的一笑。
刘荣震惊的抬起脸,手指着面前的少女:“你……你是……”
“不错,是我。”唇角一扯,佟凌萱挑挑眉,很是温柔的问道:“不知公公来这降雪阁所为何事?”
“我我我……”刘荣惨白着脸,肩膀哆嗦个不停。
“不如……”勾起小太监细白的下巴,女子的双眸猫儿般慵懒的眯起来,“我猜猜看?”
佟凌萱摇头一叹,仿似很可惜:“你是不是来看你的青青姑娘的?现在你都成了……”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刘荣的某个部位,吓得刘荣夹紧了裤裆。“你成了太监,还在想着女人,啧啧,真可怜哪!”
欣赏着刘荣的脸慢慢变得毫无血色,少女哈哈笑着站起来:“刘荣?你恨不恨呢!你爱的女子现在躺在别的男人怀中,而那个男人是大玥国的皇帝,一个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男人,你拿什么和人家比?你现在连个男人都不是,更是比不上了!哈哈哈……”
“你住口!我根本……根本就没有……”刘荣紧护着某个部位,眼尾露出得意之色:“我进宫的时候,买通了净身房的太监,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怎么样?”
“哦?”佟凌萱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精光,刘荣买通净身房太监一事,她早已知晓,只是她还没有确定刘荣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不过,既然刘荣亲口承认,她的目的已然达到。
在刘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颚骨就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住,嘴里被塞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咚被他吞进肚子里。
刘荣双眸放大,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咳嗽,希望把东西咳出来,但根本就没有用。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觉得呢?”佟凌萱意味深长的一笑。
刘荣怒瞪着眉眼,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朝少女扑过去,但被少女一脚踩在地上:“刘荣,在我让你进宫当太监的时候,你就成了一枚棋子,给你吃这枚毒丸子,就是为了控制你,让你好好的老实的只作为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你想活命,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你……你……”刘荣满眼愤恨,“你若是让我做危害青青的事,我是死也不会做的!”
刘荣扭过脸,咬着牙,一脸坚定。
“啧啧……你这书生颇是有些骨气,你放心,我绝不会对青青不利,我可把她看的比谁都重!”
少女幽幽凉凉的声音传来,刘荣诧异的转头,目光落在那和青青极为相似的脸上,忽然有些明白她们的关系了。
“好,我答应你。”
“嗯,这还差不多,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唇角一弯,佟凌萱朝地上的人勾了勾手指。
流裳居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凡是有路过的宫女太监,恨不得对此地退避三舍,唯恐惹祸上身。
但唯有一人不同,那个瘦小的太监,怯弱的朝院里张望着。
门口看守的侍卫,冷眼朝那太监瞪了过去,其中一个走过去,粗声问:“干什么的?”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从袖口里掏出令牌,道:“奴才是奉了王公公的命,来这儿流裳居当差的。”
侍卫仔细搜了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才允许那小太监进去。
前几日这蓉嫔就吵闹着要换宫女,后来觉得宫女做事不利索,力气小,便吵着换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后宫里当差的小太监们听到这个消息,人人自危,唯恐被挑了去,可令人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一个小太监自告奋勇的应征了。
这个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刘荣。
入了流裳居,就见一个偌大的花瓶砸过来,刘荣本可以躲开,但他却是没躲,直接站在当口,被花瓶砸了个鲜血直流。
屋里的杨玉蓉惊叫一声,赶紧跑出来,支使着身旁的宫女快去叫太医。
“你你你怎么不躲?”望着这面生的太监,杨玉蓉脸色微白。
看见那从指缝里冒出的血,她后退一步,用帕子掩住口鼻,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屋,有多远躲多远,免得沾了晦气。
待太医包扎好,杨玉蓉才望着额头包成馒头的小太监问:“你是自愿来流裳居当值的?”
“是是是。”刘荣猛点着头,苍白的面孔瑟缩了下。
“怎么?本宫很可怕?”杨玉蓉眼尾一冷,朝后一伸手,立刻有小宫女把一条黑色的长鞭放到她纤白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