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穿南舒那点小把戏的上官浔,在面对江锦安的询问后,原本不紧不慢的态度瞬间变的无比焦急:“不然你以为呢?这么大的法阵,你当是过家家呢?”
说着,上官浔转身回到了马车上,留下满心复杂的江锦安站在原地。
好半晌,上官浔都没等到江锦安上车,不禁有些烦躁:“你还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哈!”
猛然回过神,江锦安连忙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看着仍在兴奋的百姓,江锦安眼底满是狐疑:“虽说是对百姓好,但她自己累成那样,为何还心甘情愿的做法事?”
的确,百姓过得好,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家的人才能过得好。
可如此劳累自己,为的到底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
上官浔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件事原本只是你二哥的差事,她帮忙自然是看情分。”
见江锦安还有些不解,上官浔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一抹顽劣:“当然了,你肯定是不懂的,毕竟你们俩的兄妹情不深,要是你出事,我想她是不会帮忙的。”
江锦安:“……”
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上官浔?至于让他这般在自己身上撒盐?
有些不服气的抿了抿唇,江锦安底气不足道:“我出事儿,她肯定也会帮我的!”
“那是,毕竟江小姐人美心善,最多就是收点银子呗。”上官浔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江锦安:“……”
这天儿没法继续聊下去了!
郁闷的别过脸,江锦安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眼底闪烁着点点复杂。
同一时刻,另一辆马车内。
“舒舒,你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还要不要喝点水?做了那会子的法事,肯定累坏了吧?”
看着忙碌的江逾白,南舒好笑又无奈:“二哥别忙活了,我真的不累。”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点小事儿罢了。
“可我看你脸色却是有些不好……”
江逾白蹙眉打量着南舒,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忧:“你千万别因为怕我担心,就故意瞒着不肯说。”
脸色?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南舒一阵无奈:“可能是太阳底下晒得吧?我真不累,你就别忙活了。”
见南舒不像是说假的,江逾白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回去:“那就好,不然我还想着,下午的法事再往后拖一拖呢。”
听到这话,南舒登时不淡定了:“不用拖了,我没事,我很好!”
原本一日就能干完的活,硬生生拖成三日也就罢了,现下还要再拖?
就算是稻谷有时间挺着,她都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江逾白愣了下,随即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南舒的小脑袋:“你呀……”
人家都恨不得磨洋工,她倒好,竟是半点不嫌累!
“行吧,那我这就让人安排下午的法事,咱们吃了午饭就出发。”
“好,辛苦二哥了。”
“你这话是在笑话你二哥我吗?忙活的一直都是你,我不过是做些琐碎的事情,哪里辛苦了?”
“二哥这话不对,将军之所以能打赢胜仗,靠的不仅仅是本事和勇气,更多的是军师的头脑以及众多将士的忠心,否则光靠将军自己也是不行的。”
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瓣,江逾白赞同的点点头:“小妹这话说的对,那日后为兄就是小妹的头号将领,有何事你尽管差遣。”
闻言,南舒登时满头黑线,这都是哪跟哪啊?
不过这话题似乎也说不清楚,索性南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默默地接受着江逾白的投喂。
兄妹俩谁也没有注意到,萧祈也眼底深处闪过的一抹羡慕。
若是可以,他也想做南舒身边的头号将士,任由她差遣,哪怕只是一点小事,能为南舒做事,也是他的幸运。
可是……
江逾白死死的霸占着南舒,他根本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别说表达了,江逾白甚至将她挡的死死的,连给一个眼神的机会都不给他!
tong——
就在萧祈也满心怨念时,南舒包里传来一道细微的撞击声。
萧祈也与江逾白不约而同的看向南舒,眼神里闪烁着无声的询问。
吃着糕点的南舒动作顿了顿,很快便恢复如常,一脸无辜的看着萧祈也和江逾白,仿佛根本不知道两人心中的疑惑。
见状,两人相视一眼,难得看懂了对方的心思:南舒不肯说,那就不必追问了。
tong——
包里的某个家伙还再闹腾,南舒趁着喝水的空挡,伸手在包上捏了一把。
“哟~小冤家,你下手轻点诶~”
耳边响起一道尖锐又空洞的男音,萧祈也下意识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是错觉吗?
可刚刚的声音,又那么的真实……
但南舒和江逾白似乎都没察觉的样子,莫不是他真的听错了?
满心疑惑的萧祈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南舒那转瞬即逝的僵硬。
倒是被收入束魂袋里的夜游神发觉了萧祈也的眼神,登时来了几分兴趣。
这个凡人,竟是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有点意思……
摸了摸下巴,夜游神眼珠一转,试探性的再度开口:“小冤家~~”
为了能让萧祈也有所反应,他还特地将嗓音拐了七八个弯。
奇怪的是,这次萧祈也好似压根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怎么回事?
夜游神不死心,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小~冤~家~~~嘎!”
这次不等他最后几个尾音落下,一只手便猛然捏住了他的全身,并且用力的捏了一把!
夜游神一个不察,险些被捏的直接噶过去!
浑身抽搐着瘫倒在地,夜游神连哼哼声都不敢,委屈巴巴的抿着嘴,暗自祈祷那位姑奶奶能尽早把他放出去。
确定夜游神老实后,南舒慢悠悠的喝光了一杯茶,全程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县衙。
下马车时,江逾白还想搀扶她,却被南舒无奈拒绝。
甚至为了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南舒利落的提着裙摆,从马车上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