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江锦安不是不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认罢了。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才最是无法帮助。
只希望,江锦安不要等到后悔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
…
翌日。
在江锦安极度不满的目光中,南舒跟着江逾白坐上马车,朝着定好的地方驶去。
准备跟过去看热闹的上官浔刚爬上马车,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挑眉看向原地没动的江锦安:“你……不过去?”
“去干吗?看她是怎么自作自受的?我可没那心情。”
翻了个白眼,江锦安的语气难掩嫌弃。
“唔……”
这娃子的气性还怪大的嘞!
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上官浔忽然凑到江锦安耳畔,神神秘秘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会不会落得你说的那样惨?如果有的话,难道你不想落井下石一下吗?毕竟可是他们执意不听你的才导致如此……”
刻意咬重了执意不听几个字,果然看到江锦安的脸色变了变。
有道理啊!
若是南舒真的因为这次法事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会懊悔不已,到时候他在训诫几句,保证他们再也不敢不听他的!
想着,江锦安眼底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跟你去看看热闹。”
看着兴致冲冲的江锦安,上官浔敛下眼底的兴味,转身进了马车。
很快抵达目的地,南舒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围在这里等待的百姓。
“钦差大人,草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东西,您看看,是否还需要其他的东西?”
江逾白微微颔首,随即转头看向南舒:“舒舒,你来看看?”
随着南舒上前查看,众人顿时引论纷纷:
“什么情况?说好的大师呢?这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说不定只是大师的助手,你着什么急啊?”
“你们前几日都没去看过吗?这位就是大师!”
“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自称是大师??”
“哎呀呀,我劝你可别乱说话,大师的本事,我们可是亲眼所见的!”
“我看你们都傻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行,我得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说着,人群里冲出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满脸怒容的朝着南舒走来。
“站住!”
霜鹰冷脸上前拦住青年:“你有什么事情?”
“你别拦着我,我要问问,你们到底把我们老百姓当成什么了?给她试验的工具吗?知不知道要是失败了,我们的粮食可就没了!!”
青年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前将南舒扯下来。
霜鹰蹙眉看着青年,握着剑柄的手无声收紧,时刻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乡亲们,粮食可是咱们的命根子,你们真的能相信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吗??”
“不能信!”
在青年激动的煽动下,终于有几个不信南舒的村民走了出来。
“摆明了钦差大人跟她有关系,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们这些高官来哄女娃娃的心思,拿我们的粮食做代价,你们怎么好意思啊?!”
“都滚!我们不需要你们这些伪善的狗官!滚出容县!”
众人越说越激动,霜鹰眉头紧蹙,直接拔出长剑警示:“靠近者,杀!”
“你们有本事就将我们全杀了啊!”
“是啊,你来啊,你杀得了一个,杀得了我们全部吗?!”
“王爷……”
霜鹰头疼的看向萧祈也,等待着他的吩咐。
冷眸扫过闹事的众人,萧祈也将目光落在南舒身上:“舒舒,需要动手吗?”
“不必。”
摇了摇头,南舒头都没抬,随手将一张符纸丢到了青年身上。
“骗子,你怎么忍心骗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话说到一半,青年突然说不出话来,登时错愕不已。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青年的异样,纷纷诧异的看向南舒。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呐!她到底干了什么?现在就对我们动手了?!”
“救命!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杀了我们啊?”
“拜托,都说了让你们别乱说话,你们非要说人家各种不好,人家只是让你们闭嘴,我觉得已经很善良了好吧?”
“就是,我们一直说,人家的实力一点都不弱,你们非不信,人家没骂你没打你,只是不让你们说话,已经很好了好吧?”
“可不咋地,换做是我,上去一人两个大耳巴子!”
人群里,不乏之前凑过热闹的村民,刚刚就劝解了几句,奈何人家不听,他们也没办法。
现下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一个个落井下石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可爱之色。
一众村民自然是不服气,奈何谁要争辩,就会被南舒飞来的符纸贴上,从而被动的闭上嘴。
所以众人哪怕再不服气,也不得不忍下去。
见状,一直蠢蠢欲动的江锦安松了口气的同时,还忍不住抱怨:“何必浪费符纸?让我上去打他一顿,他自然就不敢造次了。”
“我们是来解决麻烦的,不是制造麻烦的,你给我老实一点。”
江逾白瞪了眼江锦安,随即转头看向南舒:“舒舒,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就说,我立刻让人准备。”
“其他的不必,你让人离远点就行,这次来的蝗虫会比之前加起来都多,注意安全。”
“好。”
微微颔首,江逾白直接吩咐县衙清场。
看过热闹的,自然记忆犹新,此刻巴不得离远远的。
没看过热闹的,一脸不屑,甚至有几个就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县令气得不行,直接喊来衙役想要动手,哪知青年带头躺在地上,犹如滚刀肉一般。
若非不能说话,怕是还得撒泼打滚!
“大人,您看这……”
江逾白蹙了蹙眉,最终只是摆了摆手:“不必理会,由着他去吧。”
反正最后蝗虫来的时候,长脑子肯定会跑的。
至于不长脑子的……蝗虫也不咬人,估摸着至多是疼一点。
有了江逾白这句话,县令这才没多说什么,吩咐衙役退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