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逾白眸光柔和了几分：“舒舒，你还真是会哄我开心。”
“我不是哄你，我说的是实话。”
“好啦，不管是不是实话，只要是舒舒说的，我就信。”
揉了揉南舒的小脑袋，江逾白将符纸收入怀中：“差不多也到地方了，你们回去时注意安全，我先下去了。”
“二哥也是，千万小心。”
微微颔首，江逾白轻轻掀开车帘，谨慎的下了马车。
确保没人能看到马车内的情况后，江逾白才吩咐人将马车送回去。
马车内。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祁也看着眼中担忧难藏的南舒，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哪知不等他碰到那只纤纤素手，就见南舒毫不犹豫的躲闪开来。
萧祁也：“……”
眼中浮现一抹受伤，萧祁也停在半空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南舒无声垂眸，敛下眼底的不忍。
别开脸，南舒语气淡漠的提醒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还没有同我说清楚，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保持距离吗？
萧祁也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若是从来没有得到还好，已经得到机会却要眼睁睁看着失去，这感觉才是最要人命的！
“舒舒，我……”
“别说什么你只是不得已，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若你每次不得已都选择推开我，那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萧祁也试图解释几句，可话刚出口，就被南舒毫不留情的怼了回来。
若是一开始不能坚定选择，那么之后也不可能会毫不动摇。
那么，这段注定是悲剧的感情，就没有什么开始的必要了！
“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南舒的态度太过冷漠，让萧祁也不自觉有些慌乱，下意识喊出了声。
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会舍得推开她？
他明明是担心她受伤害，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可是……
可是，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都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推开过我？”
“是！我没有！”
萧祁也神色坚定，十分认真的看向南舒：“我承认，我的确是因为不想伤害你而有些疏远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推开你，我所想皆是你能平安喜乐，顺遂无虞！”
“平安喜乐？你所谓的平安喜乐，便是对我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我的心情跟着你摇摆不定，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乐得出来？”
一句话，瞬间堵的萧祁也哑口无言。
好半晌，萧祁也才低声道：“你的确是说过，以你的能力可以治愈我的病，但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万一哪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长叹一声，萧祁也敛下眼底的失落：“我只是不想在我离开以后，旁人会因你曾与我走得太近而疏远你、针对你……”
“若是你顾虑这些，起初不要来招惹我不就好了？只要我不与你在一起，你所担心的病都不会发生。”
萧祁也：“……”
起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人总是贪心的，与她相识却不能与她在一起，心中自然会觉得难受。
但真的在一起后，又会担心她的处境会不会因他而更加艰难。
纠结、不舍……
种种复杂感情缠绕心间，仿佛无时无刻都在他心中打架，让他摇摆不定、让他无法理智的做出判断，只能本能的选择对南舒好的办法，却不曾想，这样做也会伤到南舒……
“舒舒，我很抱歉……”
眼尾泛起一抹红，萧祁也忍着心中强烈的难过：“我的本意并非是要伤害你，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抉择。”
看着萧祁也这般痛苦的模样，南舒心中也多了几分不忍。
不忍？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对萧祁也的感情竟也深了几许。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默默被咽了回去。
略微思索，南舒抬眸看向萧祁也，语气十分严肃：“既然不知道如何抉择，那就不要抉择，凭借本能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与我在一起？”
“我……”
他自然是想的，可是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看出萧祁也还在犹豫，南舒再度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要犹豫，不要考虑任何后果，只要告诉我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
这一次，这两个字，萧祁也说的毫不犹豫，十分坚定。
闻言，南舒唇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笑容：“好，既然你想要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管他明日会是如何？管他世人如何看我？我们只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旁人如何能奈我何？”
听到这话，萧祁也瞳孔微颤，心中浮现一抹诧异。
是啊，只要他们不在意旁人的流言，又能奈他何？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此前竟是没有想明白。
只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萧祁也轻轻握住南舒的手：“舒舒，你当真可以不在乎旁人的异样眼光和众人的闲言碎语吗？你可知，若我真的……便彻底护不住你了？”
现下他还活着，与南舒在一起，虽然也会有许多异样的目光，但到底有他能压着，旁人也不敢到南舒面前放肆。
可他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人世，谁还能护着南舒？
仅凭江家，怕只是杯水车薪，他实在担心，那时的南舒会顶不住压力，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我从来就不需要你护着，旁人的目光与闲言碎语与我来说更是无稽之谈。
再者，难道没有你，就没有人会针对我吗？从我回府的那一刻起，京中关于我的传闻与流言似乎都没有断过，你看我在意过吗？”
若真的那般在乎旁人的眼光，前世那互联网的时代，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相较之下，古代这街头小巷的八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就无伤大雅。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望着南舒清澈的黑眸，萧祁也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