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知道迟尉铭的身体状况,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其服用这颗药丸。
这是抑制昏睡症的药,是朱启连月不停让太医们赶出来的,尽管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减小副作用的,但是这颗药所存在的副作用依旧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副作用不明。
迟尉铭就这么的捧着那颗药在发呆。
朱启难掩面部愧疚,他说道:“这药是抑制你病情的,但是有副作用,而且不明……朕有愧于你,但是现在就只有你能拯救朱王朝了。”
“臣弟明白。”迟尉铭又何尝不明白他手里拿着的这颗药丸代表着什么呢?只是这不明的副作用让他害怕,他不怕死,就怕离了他最爱的人,两个人无法相守。
长这么大,这是迟尉铭心中最怕的一件事情。
“臣弟只希望战争结束后,皇兄能答应臣弟一件事情。”
“何事你尽管说,朕一定尽力应允。”
“待战事结束后,让臣弟辞官归隐。”闫闫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了,既然已经无法免去要上战场,那何必不趁早让皇兄答应呢。
“你这是要归隐?为何?”据朱启所知,他这个皇弟这一声最大的梦想就是为官为民,治理国政了,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迟尉铭摇了摇头,他说:“闫闫他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朱启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无奈了一把。
“罢了,朕准了。”从当初他这个弟弟执意要娶那个人为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已经栽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了。
“臣弟谢过皇兄。”
朱启准了,迟尉铭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现在他终于无后顾之忧了,只待他出战归来他便可毫无顾忌的带着他的爱人离开了,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两人的交谈还没有结束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忙的跑了进来,迟尉铭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太监,这不是他让给闫闫带路的那个公公吗?
小太监跑得匆忙,踉跄而来,嘴里大喊着:“皇上,迟大人,迟夫人出事了!”
迟尉铭一惊,连忙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太监便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给了迟尉铭,顿时迟尉铭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急忙的跑到太医院,而朱启也连忙跟上。
而此时,徐闫征躺在太医院的床榻之上,太医们面面相觑,均看不出徐闫这是得了什么病。
除了受伤的脚,身体的其它部分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可是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惨白的脸色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快死之人。
迟尉铭赶到之后就直冲冲的闯了进去,他看着床上人的模样,腿都要被吓软了。
太医们本来是想拦着的,但是却发现跟着他身后的是当今圣上,个个都闭上了嘴巴,连忙行礼。
迟尉铭徐半跪在床边,伸手摸着他的脸,微微的颤抖着,此时的心情正犹如那天他在山洞里发现了徐闫奄奄一息的心情一样,无比的恐慌。
“闫闫你怎么了?”明明自己才离开一会儿就怎么变成这样了?
“闫闫,你别吓我,你醒醒……醒醒…”迟尉铭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他的脸,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更何况徐闫还是他的命呢!
徐闫的意识还没有全部昏迷,所以在这期间所有的经过他是知道的,他听到迟尉铭慌乱的声音好想开口安慰他,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却说不了任何的话。
明明之前他受过更重的伤,而乘风也在这期间出去过,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也没到这种地步呀!
真是奇怪了。
而朱启看着徐闫躺着的方向皱着眉,少年已经经历过了岁月的洗礼,如今长得是越发好看,但是隐约间他突然觉得这张脸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映像并不是很好。
收起了自己心底里的疑惑,朱启发话了,一定要治好徐闫的病,不然全太医院的人全部打三十大板。
于是徐闫这么细躺在哪里,太医院就乱了起来,唯独床前守着的人不动,他握着那双冰凉的手在唇间流连。
眼看着太医们头疼不已,就要挨板子的时候,一个黑影迅速的钻到了徐闫的身体里,渐渐的徐闫的脸色也开始恢复了血色,睁开了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还没有缓过来迟尉铭就抱住了他,勒的他喘不过气。
迟尉铭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没有说话,就好像要将他融进骨子里一样。
“闫闫……你让我感觉到害怕,我觉得稍有不慎就会莫名其妙的失去你。”
徐闫虚弱一笑:不会的。”
“醒了醒了!”太医们见徐闫醒来无比的激动,纷纷上前要给他把脉,但是全部都被迟尉铭眼神的杀伤力给阻止住了脚步。
徐闫:……不要太激动,没事着呢!
“别拦着了,让太医看看,不然待会儿又出点什么事你可不担心死?”朱启在一旁笑着说到。
徐闫扫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他就看到了皇帝眼中的不善,这个人貌似对自己有敌意?
不管如何,徐闫都当做没有发现,他默默的在心底里呼唤着乘风,但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像诸事都不顺一样!
带着疑惑,在迟尉铭的安慰下,徐闫缓缓地入睡了。
而待他入睡之后,迟尉铭也没有停留,他抱着熟睡中的徐闫出了宫,朱启没有阻拦。
任谁都可以看出徐闫对迟尉铭的重要性,纵使朱启心里有过想要杀掉徐闫的想法,但是他都忍下来了,因为他现在已经经受不起背叛了。杀了徐闫,要是暴露,他肯定还会面临着更大的难题。而且以迟尉铭的性格,不和他同归于尽才怪。
徐闫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以后了,而且已经不在皇宫,而是回到了迟府里他和迟尉铭的卧房。
时隔两年,他都快不认识这里了,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地方的印象都很模糊,也不知道为什么。
按道理来说,若是夜夜都睡在这张床上,那么纵使相隔多年他应该还是记得很多的吧?怎地记忆如此模糊,就像是来过几次的陌生人。
想着徐闫又进入了沉思,该不会是原身和迟尉铭是分开睡的吧?
徐闫觉得自己了解到了真相!
醒来不久之后,就有人推开了他的门,不用猜都知道是迟尉铭,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所有人都会敲门,唯独迟尉铭。
迟尉铭见他醒了,笑着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这让徐闫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做牛做马做保姆,而现在回报来了,轮到迟尉铭给他做牛马以及保姆了。
“闫闫醒了?快点来尝尝我做的汤,看看个不合胃口?”迟尉铭走到他身边,放下了汤,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把汤端到了他的嘴边。
“来,喝一口。”看着眼前这人满满的期待,徐闫一张嘴就喝上了勺子上的汤。
顿时徐闫的脸上就像挂上了颜色的调盘,他深深的感知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哪里是做牛做马做保姆?这明明是来折腾他的。
“怎么了?不好喝吗?明明他们都说不错呀!”看着徐闫青了又绿的脸色,迟尉铭勺起了一勺就送到了自己的嘴巴,结果一个没忍住给喷了,幸亏喷的时候他转了头,不然在他跟前的徐闫肯定遭殃。
“好咸!”
徐闫看着他吃瘪,笑了,“你活该。”仆人们的话你也敢信。
这府上除了丁婆婆和徐闫之外,有那个人不怕迟尉铭的,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徐闫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有点为那些仆人悲哀,说出这么个话他们的舌头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闫闫不许笑。”迟尉铭朝他威胁到:“你要是再笑我,我就罚你。”
徐闫就是不怕死的继续笑着,脸上写满了我就笑就笑你,你能怎么着给我一样。
“胆子大了是吧,竟然敢笑我。”迟尉铭放下手中的汤,气呼呼的跳上床挠着徐闫的痒痒,笑成一片。
终于等笑累了,两个人才抱在了一起,喘息气。
“你什么时候走?”徐闫笑完了之后,脸色就略微开始沉重,他扑到了迟尉铭的怀中问到。
迟尉铭抱着他有些迟疑的回答:“明天。”
“这么快呀!还想和你待几天呢!”
“闫闫不会等太久的,我保证一年之内就会回来。”迟尉铭对着他说到。
一年啊,时间这么久远,到时候又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徐闫闭着眼睛,回想起自己当初在山洞里的愿望,趁现在正好,把迟尉铭吃掉,不然到时候自己又后悔了。
徐闫总是一想到就雷厉风行,他抬头看着迟尉铭直直的吻了上去,而某人见他如此主动的献吻,也迫不及待的交缠起来。
舌尖触感柔软,两只舌像是在比斗的互相压制,打滚,想要一决胜负却流连忘返,陷入了纠纷当中。
而迟尉铭吻着吻着就激起了自己的冲动,连忙要推开徐闫,但是徐闫就是抱的紧紧的不撒手,看得迟尉铭隐晦的眼神里波涛汹涌。
徐闫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勾唇一笑,无比的妖媚。
他薄唇轻启道:“抱我。”随即便被迟尉铭带入了深渊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