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你们继续查吧!”徐闫无力的摆摆手。
其他人都走了,就除了迟尉铭和罗晋迟迟不动。
徐闫见罗晋的脸色有点怪异,不由得开口问到:“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对了,我和于大人的那个赌约……”
提到这,罗晋眼眸一沉,本来不打算告诉徐闫的,但是想想如果不告诉他的话,这事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拿捏主意。
“那个赌约作废了。”罗晋说道,面色沉重,而且语气带有点不安和惶恐:“是战王爷出的面。”
“还有什么?”徐闫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昏迷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有向来不喜欢出门的战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战王爷说,这个赌约作废,但是有一个你不得不遵守?”
“什么?”
“战王爷给您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抓不到高彪,拿不出那东西,那您就得死。”罗晋说的时候,心惊胆战的,生怕把徐闫给刺激到了。
但是徐闫听了拧了拧眉,反应反倒是安静得出奇,唯有不知情的迟尉铭瞳孔缩了一下,隐忍的神情里看不出的狠辣。
“应便应下吧。”徐闫心累的说到,他对这个战王爷的印象并不深,也不知道这一手是不是某个时候与战王爷结下的梗,而这次是报复他来了。
迟尉铭很想让徐闫不要答应,可他却说不出口,因为徐闫决定了的事情,以他现在的状况必定无法干扰,甚至连强硬的手段都无法使用,真是可恶呀!
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立马和徐闫表明身份,说他不是傻子,可他不能!
“师爷……你……”罗晋无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无法说出口。
“你先下去了,大人就留这陪我了,不必担心。”
“是。”仍是满肚子的无奈,罗晋只好离去为他们轻轻的带上了门。
“闫闫。”似哀求的呼唤,迟尉铭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看的徐闫心软,那伤痛也被抚平了不少。
每次一看到迟尉铭,不管再难看的脸色,再严肃的神情徐闫的视线都会不自觉的软下来,带着温柔。
看着迟尉铭明显瘦下来的身子,五官更加的硬朗了,虽然更俊俏,可徐闫仍是忍不住的担忧:“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徐闫可以想象他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迟尉铭是怎么样闹腾的,毕竟他向来都是粘着自己,没有自己的陪伴他肯定不习惯。
迟尉铭有点难为情的点头,然后哭诉到:“没有闫闫在身边,人家什么也吃不下。”
徐闫是又无奈又心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呀!”
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掌,又忍不住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迟尉铭摇了摇,没有为难,但是依旧委屈:“他们不让我见闫闫。”
“真傻。”徐闫叹气,可语间却温柔备至。
长时间的演戏他都快要忘记自己真正的来自哪里,原来又是如何的脾性了。
仿佛他再待久一点,他就真的要成为徐闫了,可是这却又没什么不好,谁让他对一个傻瓜心动了呢?
徐闫活了二十几年,从来他都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另外一半以后会是男是女,是个什么样子什么性格的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涉足这个黑圈子要付出的代价太多,就像他父亲,因为打拼撑起这个帮,他失去了妻子,最爱之人被仇人所杀,甚至连身为儿子的徐闫也多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爱上一个人很幸福,可当失去所爱之人却更加的痛苦,徐闫不愿自己的另外一半也会成为他母亲的下场,因为感情永远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是场意外,对迟尉铭心动也是个意外。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他无法阻止的。
“饿吗?”徐闫问。
迟尉铭摇了摇头,徐闫淡然一笑:“可我饿了。”
时间总是一晃就过,徐闫能下床后已近离一个月近了尾声,可人还没有抓到。
而在他养伤这段时间里,战王爷宋允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韩昭和于飞也不来找他麻烦了,仿佛衙门里又只有他们原本的一行人。
但徐闫明白这几个看似平静的几人肯定都在暗处的搞着小把戏,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安心的养起伤来。
自韩昭得知徐闫醒后他的内心是激动的,他派人偷偷的盯着徐闫的动作,将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可徐闫却在这段时间里安静得出奇,要么在屋里休息,要么出来晒晒太阳,要么就是同睡醒的迟尉铭聊天,整个人那叫过得一个惬意。
案子的事情也不管了,就是隔一段时间听听案情的进展,然后一个人看着茶杯在笑。
简直是太古怪了,这让韩昭忍不住好奇起来,真想把徐闫的脑袋抛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在韩昭研究徐闫的目的之后,于飞就气匆匆的找上了他,看起来很是生气。
“韩先生,这东西再找不到,我们两谁都不好过。”于飞这么说到。
韩昭听了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怎么,又被王丞相说什么了?”
“哼。”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人家徐师爷在生死有关都不着急,你这又急什么?反正东西又跑不了。”但是最后那东西落不落到你手里那就难说了。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别到时候东西拿不出来。”于飞讽刺着,然后甩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人了。
韩昭像是习惯了他这摸样,也懒得搭理他,但是掂量了一下他还是觉得去会会徐闫。
于是在亭子里躺在椅子上吹风的徐闫就看到了那只狐狸翘着尾巴向自己走来,勾唇一笑当做没看见。
“徐师爷可真有闲心。”
“不同于韩先生是个大忙人,老久都见不上个面。”徐闫躺在椅子上半睁着眼并未回头。
韩昭笑了笑朝他走近,继续寒暄到:“哪里哪里。”
“那韩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闲着无聊,来找徐师爷你谈谈心。”
“那么韩先生你想谈些什么?”
“离月末可快到了,徐师爷不担心吗?”
“那韩先生话出此意又在担心什么?”徐闫摸索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毯子:“是担心案情的进展,还是担心我死不死?”
“徐师爷以为是何意便是何意。”韩昭似笑非笑。
徐闫暗骂一声老狐狸,然后又开口说着:“韩先生听说过兵器堡垒罗楼堡垒吗?”
韩昭眼睛一暗,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听过,怎么,师爷对罗楼堡垒感兴趣吗?”
只见徐闫摇头:“不感兴趣。”
“那师爷说这个做什么?”韩昭突然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了解的完全是两个人。
“只是一时兴起想到便随口提了。”说出的话不知是真是假。
‘小娃娃你何必如此,你这么问他不是在摆明了在告诉他,你猜疑到他身份了么’徐闫的脑海里漂浮起一个苍老戏谑的声音。
‘这样不好么?’徐闫暗笑,他就不信韩昭能完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见此韩昭也不多纠结,只是看徐闫的眼神变换了很多,这人是越看越不透了。
“我昨个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老头告诉我,刺在了心口上的那暗器出自于罗楼堡主的手笔,而这个暗器他并未出价给任何人。”
韩昭入神的听着,徐闫继续说着,语气漫不经心,但是却能听出里面所掩藏的杀意。
他说:“韩先生,你了解我吗?或者说你知道我的为人吗?”
韩昭不明所意,笑道:“徐师爷说这话何意?与你接触不深自是不了解。”
“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人了解我,每个人都会有一张面具,千奇百怪的面具,沾染上各种颜色的面具,而我的面具是暗红色的,那么我想问你的面具是什么颜色的?”
韩昭一愣,似懂非懂的说到:“徐师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面具指的是伪装吗?可是伪装怎么会有颜色之分,难道里面是有什么含义?
“我猜你的面具也是暗红色的,但是却比我的要浅上许多。”他这么说到。
韩昭被他是越说越糊涂了,根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直到很多年之后他真正的意识到徐闫是个什么人的时候,他才明白那句话。
红色代表杀掠,黑色代表残忍,红色与黑色的结合代表者凶残,也代表着狠辣。
看着那模样,徐闫不由得轻笑了起来:“韩先生不必在意我说的话,只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自然。”韩昭这么说到,但是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情,韩先生可要注意听了。”徐闫好心的提醒到。
韩昭疑惑,“什么?”
“我想送韩先生一个礼物。”徐闫笑着说到:“你一定会喜欢的,若是你嫌弃少的话,我无妨再送送你几次,保证花样百出。”
“徐师爷客气了。”
徐闫笑而不语。
当天晚上,韩昭回到自己房里,接到暗哨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把徐闫给宰了,为什么呢?这件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徐闫苏醒的当天晚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