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白脸上茫然和疑惑消失不见，他弯了弯唇，像极了叶归晚在国外想来的时候看到的他。
不过这时再看，叶归晚只觉得柯书白的笑里满满的算计。
叶归晚想，大抵最开始的相救都是有预谋。
不该这样揣测别人的好意，更何况柯书白是真的救了她的命，而且那些相依相伴的日子，将她从抑郁的深渊里拉出的岁月都做不得假。
可是叶归晚一想到柯书白手上沾上的鲜血，叶归晚就止不住地去朝最坏的方向去想。
十七，还有那一群影子。
叶归晚想，还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柯书白这个人真的是太过可怕。
苏沉舟虽然一贯狠厉，但是他只做对的事，从不波及无辜，更多时候触及他的柔软，叶归晚可以看见苏沉舟的仁慈。
可是柯书白让叶归晚觉得他已经泯灭了人性。
“晚晚，我就是恶心，”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叶商陆站在楼梯上，一脸惊慌的看着柯书白和叶归晚，柯书白接着说了下去，“还有更恶心的事情你没有看见。”
“妈妈……”
叶归晚正想问是什么事情，却听见了叶商陆的呼喊，叶归晚在叶商陆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柯书白，然后走近了柯书白，伸出了手。
叶归晚不想让叶商陆知道这件事，怕会给叶商陆留下阴影，更不知道怎么跟叶商陆解释。
难道告诉他，和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柯书白是变态杀人狂。
柯书白知道叶商陆这个“儿子”在叶归晚面前的重要性，也知道叶归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但是柯书白还是轻轻地握住了叶归晚的那只手，然后借着叶归晚的手站了起来。
柯书白一站起来，叶归晚就立刻松开了柯书白，好像他是病毒一样。
叶归晚松开叶归晚之后，对着楼梯上的叶商陆笑了笑。
“小六起来这么早？真棒！”
叶商陆的目光停留在柯书白的身上，那种怪怪的感觉又重新席卷。
“没事的，小六别担心，他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叶归晚实在喊不出小白干爹那个称呼，她做了她能做的所有。
叶商陆这才小小声地开口，“那妈妈要不要带小白干爹去医院？”
柯书白的脸色差到叶商陆都能看出来。
柯书白本就腿疼，又被叶归晚那么一推更是雪上加霜。
叶归晚已经踏上了楼梯，准备去抱叶商陆下楼，闻言，她回头，眼角眉梢都沁润着冷意。
“不用，他自己会处理。”
说完，就一步步地上了楼。
柯书白站在原地无声地笑了笑，半响，在看到叶归晚抱着叶商陆下楼时，才一步一挪地走到落下手杖的地方，弯腰捡了起来。
叶归晚抱着叶商陆，心跳得飞快，她真害怕柯书白会在叶商陆面前揭穿他们已经不和的事实，更害怕柯书白会对叶商陆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
还好没有。
等叶归晚让叶商陆吃了早餐之后，柯书白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