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邵明对倒在地上的宋今禾骂道。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给你点颜色,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也不想想,是谁让你走到今天!
敢做起我的主来!”
赵鸣鹤在一旁听着,敛起的眉眼下,是旁人看不见的阴狠毒辣。
齐邵明这是在指着鼻子骂他!
他在齐邵明的眼里,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可齐邵明忘了,野狗就算被收养,那也是会咬人的!
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
齐邵明对着宋今禾骂了一通,才喘着气在沙发上坐下。
赵鸣鹤递来茶水。
“齐先生喝茶。”
齐邵明瞥了赵鸣鹤一眼,接过茶杯。
刚才那一番敲打,赵鸣鹤心里应该有数!
以后,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了!
他放下茶杯。
“鸣鹤,你在这教教这个蠢女人,我还有别的事。”
赵鸣鹤立即起身,快走几步来到门前,为齐邵明打开房门。
显然,齐邵明对赵鸣鹤这番动作很满意。
他走到赵鸣鹤跟前,抬手拍了拍赵鸣鹤的肩。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赵鸣鹤稍稍低下头。
“您是我的伯乐,这份恩情赵某永远记得。”
齐邵明又拍了拍赵鸣鹤的胳膊,抬步离开。
赵鸣鹤跟在齐邵明身后,快到电梯口时,为齐邵明按下电梯。
“齐先生慢走!”
直到电梯门重新阖上,赵鸣鹤弯了一路的腰,才重新直起来。
他回到病房,关上房门。
宋今禾不屑道。
“赵鸣鹤,你刚才那样子,像极了齐邵明身边的一条狗!”
赵鸣鹤弯起唇角,走到宋今禾跟前。
他脸上明明挂着笑,可那眼神里的阴狠,却让宋今禾脚底升出一股寒意爬满全身。
那眼神让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下一秒,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拖着宋今禾来到卫生间。
“你要做什么!
赵鸣鹤,你要做什么!唔……”
宋今禾的头,被摁在了装满水的水池里。
饶是她不断挣扎也挣脱不开,溺水的窒息感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摁住她的那只手终于松开。
宋今禾倒在满是水的地板上,大口呼吸,不断干呕。
赵鸣鹤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
宋今禾的眼里满是惊恐。
这个赵鸣鹤,就是个魔鬼!
赵鸣鹤看出了宋今禾眼底的恐惧,他抬手,拍了拍宋今禾的那张脸。
“我是狗,你又是什么东西!”
宋今禾连连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鸣鹤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的水。
“宋今禾,你知道齐邵明为什么会突然赶过来吗?”
宋今禾确实不知道。
但她这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浑身颤抖的份。
赵鸣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就你这幅模样,居然还敢奢望能靠一个孩子,重新回到傅宴舟身边!
就算你不是瘸子,凭你这张脸,给林知晚提鞋都不配!”
这样的话,直戳宋今禾的心窝子。
可她刚从赵鸣鹤的手上死里逃生,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医院的医生,齐邵明早就摆平了,不然你以为那些医生是跟你一样的蠢货,连孩子为什么休克都查不出来!”
原来如此!
她早该想到的!
锦星手术结束,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做手术的专家就离开了京都。
凭齐邵明的本事,收买医生,不是什么难事。
那为什么?
她赵鸣鹤看出她的想法。
“抽血这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然也不能让那些医生动手!”
赵鸣鹤继续道。
“你带着锦星住回齐家,一方面方便取血,二来……”
赵鸣鹤盯着宋今禾。
“你真想让林知晚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吗?
你也看到了,傅宴舟跟林知晚随时有可能因为孩子重新在一起,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拿出白色药瓶。
“这东西,你应该知道。
只要一粒,就能除了林知晚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你做到了,我保证,你在齐家的别墅里,没有人再敢为难你!”
宋今禾当然认识那药,米非司酮,能让胎儿死在腹中的药!
她毫不犹豫拿过那药瓶。
她本就打算除了那孩子,现在有赵鸣鹤这句话,她更要这么做了!
卫生间外突然有了动静,赵鸣鹤脸色一变,大步朝外面走去。
房门一拉开,会客厅什么都没有。
他朝门口看了看,确定不是门外那两名保镖进来。
他这时候发现是会客厅窗户没关,风吹动窗帘,挂到了一旁的绿植,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病房里,傅锦星虚弱的靠在门上,一点一点儿朝床上挪动。
……
离开医院,林知晚和傅宴舟一起往车库走。
傅宴舟看了一眼时间,尽管觉得自己接下来这话,十有八九会被拒绝,还是忍不住开口。
“谢谢你愿意来看锦星,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本帮菜,你……”
林知晚打断他的话。
“车钥匙给我。”
傅宴舟在心底苦笑。
是他太贪心了。
忍受他直到现在,应该已经是林知晚的极限了。
他不该张这个嘴的。
他将钥匙还给林知晚。
“路上开车小心。”
林知晚接过钥匙,拉开车门上车。
傅宴舟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
他多想这时候拉开车门,恬不知耻的坐上车,告诉林知晚,他知错了,他会弥补,他要重新追求她!
可他明白,即便他那么做了,也只会让林知晚厌恶。
他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尊严,可他在意林知晚开不开心。
就在傅宴舟以为,林知晚会直接开车离开的时候,车窗突然降下,林知晚开口道。
“我觉得赵鸣鹤跟齐邵明之间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傅宴舟的眼睛亮了一瞬,他抬起头,看着林知晚。
“我回去查清楚,放心。”
林知晚点头,说了声“再见”,开车离去。
傅宴舟看着林知晚离开,直到汽车在转弯处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面上一派镇定,可内心早已激荡不已:
她竟然,跟他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