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我什么时候,那什么,你!”林千然急急地开口辩解,真恨不得撕烂这个信口开河的男人的嘴!
“你没有偷看我洗澡?哦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贺云修含笑,笑得十分促狭。
林千然准备好的反驳的话顿时被堵住,整张脸红得十分精彩。
“我,我……我才没有!谁稀罕看你啊!我不过是,是要完成赌约!不算!”
林千然顶着一张像猴屁股一样的大红脸磕磕绊绊地开口辩驳。
“看了就是看了。”
林千然的一番辩驳,贺云修便只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
“我,我说了不算!”
“那照阿然这般说,那那些杀人放火的人,人人都能搬出一大套理由,那是不是说他们有了所谓正当的理由之后,就可以免去杀人放火的罪责?”
贺云修挑眉含笑,林千然再次瞠目结舌,好吧,她又答不上来了。
贺云修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
林千然憋了半晌,又不情不愿地说:“那,就算,就算我看了!那我也没,没亲你!那个,不小心摔倒啃上去的,不算!”
若不是他和她斗武,她也不会被她拉得摔到他身上,亲在他那啥上……那怎么能算亲!那不是发自内心意愿的好吗!
贺云修笑得更魅惑了几分,“就算那次的不算,可你主动扑上来缠着我不放的那次,可是实打实的。”
“什,什么?我我我,我什么时候那样过!”林千然气急败坏,非要跟他理论清楚不可!
“阿然真不记得了?在我家,你直接扑了上来,热情似火,推都推不掉。为兄可是被强吻的。”
林千然感觉脑中轰隆隆地闪过一阵旱天雷,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怎,怎么还有这么一出?她什么时候做了这样不经大脑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林千然一脸懵逼地看着贺云修,整个人都呆呆的,有点像大呆鹅。
贺云修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耳边,“阿然不记得了?唔,当时你可是非常热情呢……”
林千然的耳根子被他的气吹得痒痒的,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也随之扑来。
一瞬之间,电光石火之间,那天那段缺失的记忆涌上了心头,把她的整个脑袋都占满,嗖嗖地刷屏:结实的胸膛,滚烫的唇,灵巧又霸道的舌头……
羞羞羞!真是羞死了!
她中迷香的时候,是他!原来是他!她的初吻!她前世今生,两世的初吻啊!竟然就这样被这个可恶的人夺去了!
好像是你自己主动献出去的吧!
原来不是袁敬源,是这家伙。好像,有点庆幸……
但是一转念,什么?庆幸?怎么可以庆幸!就是这家伙,她也是被占了便宜的好吗!
林千然羞愤难当,贺云修看到她的脸色坏笑一声,“看来阿然终于想起来了。”
林千然愤愤不已,贺云修的两只手正牢牢地抓着她的小胳膊,整张脸都贴得很近,怎么看怎么暧昧。
林千然挣了几下,愣是没挣脱,她气急败坏,张口就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贺云修“嗤”了一声,抓着她的手也松了开来。
这丫头,牙口真好。
林千然咬了一口还不罢休,小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你,你可恶!你流氓!你趁虚而入!你知道我那时候不清醒,你,你还趁机占我便宜!那是我的初吻!你还我初吻!”
贺云修一边跑一边躲,也不还手,“要不,为兄给你再亲一次?算是赔礼?”
“亲你个大头鬼!可恶!死狐狸!色狐狸!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林千然追着贺云修打,贺云修只是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活脱脱自虐倾向患者。
林千然打得正欢,大大地发泄着心头的火气,突然间,她瞥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边的那抹婀娜身姿,动作顿时僵住了,小辩儿都吓得翘起来了。
许若灵……
“许,许小姐……”林千然的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
她她她,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她都听到了多少?好心虚啊怎么办。
可是,明明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啊,首先,贺云修已经是她的过去式,自己跟他打情骂俏,许若灵也没有什么立场说什么。
其次,他们也没做什么,没必要生出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吧……刚刚没做什么是真的,亲啊摸啊之类该做的以前都做了……
再次,她跟贺云修这家伙,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啊……虽然又看洗澡,又强吻,还时不时脸红心跳什么的……
有什么好心虚的!
但是,林千然还是心虚,心口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不跳的话那就死了。
许若灵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更是带着一股让人听了便发涩的味道,“林小姐。”
许若灵惨淡一笑,看得林千然的心头更是一阵心虚,还隐隐带着一股愧疚。
贺云修收起了方才的挑逗神色,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面上无波无澜,无惊无喜,就连最开始见到她似乎的那抹冷意也都收敛了起来,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
林千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贺云修,都是这个家伙!
许若灵的目光惨淡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扫着,似乎含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无处言说。
林千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贸然解释,只怕会越抹越黑,什么都不说,干站着,那就更尴尬了,她真的感觉尴尬癌都要犯了。
她瞪了贺云修一眼,示意他来解决这个局面。
贺云修神色如常,看着许若灵开口,语气七分有礼,三分疏离,“许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这个称呼,就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向许若灵刺去,直中红心,林千然感觉她有点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了。
他这样的态度,似乎已经对方才林千然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他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只是因为怨愤,所以反弹性的疏离?因为要报复,所以刻意做出这番作态?
林千然很快甩掉了这样的念头,她怎么会开始在意这家伙的事情,又不关她的事,她不过就是为了满足她八卦的心罢了,不需要为了八卦事业这么劳心劳力。
许若灵的目光定在了贺云修的身上,她重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祈求,“贺,公子,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说罢,把目光投向林千然。这一记目光含义十分之复杂,林千然觉得自己浑身忍不住升起一股更加浓重的心虚。
你们谈你们的,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贺云修的什么人!
林千然一脸呵呵干笑,“我肚子又有点饿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说罢,林千然便一转身,飞快地开溜了,只剩下了贺云修和许若灵两人,静静站立着,看着对方。
林千然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蒙头便睡了起来。
但是翻来覆去,怎么都谁不着。
满脑子在想贺云修和许若灵都谈了些什么?按照言情小说的正常套路,久别重逢,佳人掉一把眼泪,诉一诉苦,然后便可以和好如初了,然后便是亲亲抱抱。
怎么可以这样!这男人方才还在调戏她,现在转个背就开始和前未婚妻旧情复燃!虽然她没有什么立场指责,但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渣男!哼!
林千然洗脑过后,便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刚躺下,一闭上眼睛,脑中便自动回放出那天那遥远又真实的回忆,那个缠绵又热烈的吻……
真是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明明已经遗忘了,怎么又想起来了!
甩甩头,再闭上眼睛,脑中便是贺云修和许若灵抱在一起热吻的场景……
真是不知廉耻!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刚刚跟她重温(重温了吗?)了一遍上一个吻,现在马上就抱着其他女人投入下一个吻。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方才的被调戏真是……日了狗了!
林千然躺在床上,一整个晚上,脸都红红的,比纯正的红苹果还要红艳,又红又烫,又烫又红。
她翻来覆起,覆去翻来,都没有让自己成功地进入睡眠。
“可恶!”
林千然喝了一声,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派杀气。
守夜的落英被林千然吵醒,摸索了过来,“小姐,您没事吧?”
她伸手在自家小姐的额头摸了摸,怎么这么烫!再摸摸脸,哎呀妈呀,更烫!
“小姐,您发热了!奴婢去给您叫大夫!”
林千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暴躁地说:“我没事!快回去睡觉!”
“可是小姐你……”
“我说了我没事!你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落英瑟缩了一下,心道,小姐还能这么有活力地骂人,也许是真的没事。
落英听话地重新滚回了自己的床,恢复了平静。
床上的林千然却依旧陷入那股狂躁难安的感觉中,难受得要命。
林千然重重地倒在床上,发出一声低低地哀嚎。
没一会儿,落英又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林千然的床边,小声道:“小姐,真的不用奴婢去叫大夫吗?”
“滚!”
于是,落英委委屈屈地滚了。
第二天,落英拉着缤纷垂泪抱怨,“小姐昨晚上好凶啊,全身发烫,我要给她请大夫,她就让我滚。”
缤纷同情地看着她,“小姐最近已经由间歇性不正常变成了间歇性正常了,咱们伺候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捋了虎须。”
落英听罢,坚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