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然虽然顶着这十三岁的小小身躯,但是架不住她体内如狼似虎,饥渴难耐的老剩女的灵魂作祟。
以前吧,林千然只是以一种看帅哥的心态在欣赏着自己的师父,但是现在,她隐隐觉得自己对这位如谪仙一般完美好看的师父竟然萌生了意淫发春的迹象,这真是对男神的大大亵渎和玷污!
林千然连着好几天在灵魂思想层面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神是拿来瞻仰的,只能在心里意淫和垂涎,绝对不能逾矩!
之后的日子里,林千然便谨遵这这项原则,只安安分分地瞻仰男神,“瞻仰”的方式非常直接粗暴,那就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很多次,季渊都似乎感受到两道来自陈年剩女饥渴阴暗猥琐狷狂邪魅的“奸”视目光,睫毛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全身也涌过一股奇特又怪异的感觉。
林千然每天快乐地看男神,小日子过得十分之舒适惬意。
而季渊,也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用那股饥渴难耐的目光赤溜溜地盯着他,甚至,哪一天没收到林千然这样的小眼神他就浑!身!难!受!
季渊想到了小徒弟常念叨在嘴边的“蛇精病”症状,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患上了这种病了。
得病了就得治吧,可是他却病得甘之如饴,看来,他的“蛇精病”当真不轻哪!
夏日气势汹涌,林千然最是怕热的,穿越来了之后,每每夏天都是她最难熬的时候,有时候她热得恨不得能直接泡到水里。
林千然在杏林百草阁前前后后待了一个月,积极性十足,除了冲着男神师父去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冲着屋子里满满的降温冰块。
但是近来师父似乎没有空闲,不大去百草阁,两大诱惑少了一半,林千然也懒怠了。
堂堂侯府自然也是有冰块的,林千然与温氏有了协议,她讨要冰块也不像以前那样困难重重,林千然便每日窝在“冰室”里,有了这么一个“冰室”,林千然索性就窝在院子里足不出户,不再屁颠屁颠往百草阁跑。
热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是整日窝在屋子里又无聊得紧,林千然便吆喝着小伙伴们一起打麻将。
在林千然的悉心教导下,青竹院的几个丫头小子个个都是麻将的一把好手,玉树和缤纷两个鬼精灵更是打成了精,每每都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就是林千然这个师父也常常败走麦城。
主仆几人一拍即合,围在一起,躲在冰室里打起了“纸麻将”,临风技艺不精,有一次差点输得连裤子都不剩,所以他主动退出,为四人端茶送水,贴心地做服务生。
为了增加娱乐项目,林千然绞尽脑汁把斗地主、拖拉机、三国杀、谁是卧底等花样繁多的纸牌玩法一一传授,纸牌玩腻了便再开发跳大海、乒乓、桌球、飞镖等项目。
如此这般,红枫院和绿篱院鸡飞狗跳着,青竹院却是欢声笑语不断,炎炎酷暑便在不知不觉中熬了过去。
在杏林百草阁那边,林千然也是时不时出去应个卯,因为师父也忙,没时间理她,所以她也乐得清闲,只按时完成家庭作业便一切OK。
十月,天气渐显凉意,林千然和四个小的们也已经把棋牌室里繁多的花样都玩得精通,几个人就像是“夏眠”过后的小蛇一般,纷纷出洞。
躲了一整个夏天,再“重见天日”的时候,林千然皮肤又白了好几个度,愈加如明玉般透亮,明眸恰似星辰,脸颊宛如明珠萤光,美玉生晕。
巧的很,几人刚“出洞”,林老爹和林哥哥外出公干也终于回来了。
这一趟两父子似乎忙得够呛,去了几个月,堪堪把最炎热的夏季过完了,与林千然相比,他们两父子却是黑了好几度。
林千攸的肤色被晒成了古铜色,因为赶路疲乏,面带倦容,下巴上青青的胡渣未及打理,这是林千然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一副疏于收拾的模样,半分不让人觉得邋遢,反而觉得带着一股疏狂不拘之气,通俗地说,那就是更有男人味了。
蒋月涵兴奋地前来迎接,一看到这么有卖相的林哥哥,顿时两眼冒绿光,恨不得马上扑倒在地。
从林千然的角度看,蒋月涵就像是一个白胖的大馒头,欢脱地翻滚着。
林千攸微微避开,身旁的侍卫很有眼力见轻轻把她拦住了,即便是被拦住了,也挡不住蒋月涵的热情似火,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千攸,眉目含情,急切地向林千攸诉说思念,弄得周围的侍卫想笑又不敢,只能生生憋着。
温氏期期艾艾地站着,一整个夏天,她的面容消瘦了许多,也不复当初的那股精神焕发之气,想来因为林千卉禁足之事,她也是忧心不已。
林腾飞看着她的目光中不免带着丝丝怜爱,就算温氏行事有所不妥,终究是有感情基础的夫妻,这一趟又去得时间长,久别之下,再大的气也消散了。
温氏看到林腾飞带着温柔的眼神,心里总算是放了下来,眼眶不觉微微发红。
她正待哭诉几句,丈夫已经把视线转向了林千然,林千然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对着林千攸,毕竟那边有蒋月涵,戏总是好看些。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被蒋月涵围攻的林千攸,嘴角上扬着,抿出一种格外俏皮可爱的弧线,神态轻灵,眉宇轻扬,清丽非常。
林腾飞的眸光柔和了许多,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林千然露出这副轻松俏皮的笑,她这般形态,乍一瞧,便更像蒋氏了。
温氏看到林腾飞把目光对着林千然,眼神顿时含上了一股缘分,直勾勾地盯着林千然。
林千然被他们夫妻俩两面夹击,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赶忙收回目光,收起嘴角揶揄的笑。
林千然微微垂头,向林腾飞敛衽行礼,轻声唤道:“父亲。”
林腾飞被她这一声唤得回了神,看到女儿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往常戒备的状态,他心里顿生失落。
他轻声问道:“然儿这几个月在府中如何?可好?”
林千然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温顺回话,“回父亲,女儿日日在院中闲适度日,并无烦忧之事需要操心,自然是万事皆好。倒是父亲和兄长,数月以来皆在外奔波劳累,定然十分辛苦,女儿不能为父亲和兄长分忧,实在心生愧欠。”
林腾飞听她这般温顺地回话,心里多少有些蕴藉,他含笑点头,“你能有这份心,为父便欣慰了。”
他们一来一回,一时之间竟是父慈女孝,和谐非常,林千然在一瞬之间竟生出一丝恍惚,好似他们父女的情分一直都是这般深厚。
几天之后,青竹院突然迎来了一次大动工,竟是林腾飞寻了泥瓦木匠进行里外整修,重新粉刷修葺,各种全新家具饰物像不要钱一般搬进了青竹院。
林千然也因为这项大工程被暂时移了出来,住到了黄橡院。
这项工程足足有倒腾了一个月,待一切收工可以入住,已然是冷风萧瑟的十一月,林千然和四个小的们走到青竹院门口,都差点不认识自己的院门,原本空寂寥败的院子整饰一新之后,完全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正厅摆设俱是静雅,贵极反见青隽,百宝格架中赫然立着一个尺来高的羊脂白玉瓶子,通体洁净无暇,险些亮瞎四个小的们的眼。
两溜雕花紫檀木椅子,木色暗沉,光泽明亮,气派十足。
最让林千然大跌眼镜的是,就连林千攸屋中都少有的玻璃,眼下却是整块整块地嵌做玻璃,透明如琉璃般,整个厅堂变得光华绚烂,明朗清亮。
林千然瞠目结舌,玻璃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顶级的稀罕物品,侯府财大气粗倒是好几个院子都有,但是,她这个不得宠的小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享用这么顶级的货色。
这些定然都是林腾飞的吩咐,面对这样的厚爱,林千然当真是受宠若惊。
林千然想到了几月前,林腾飞离京之前来过这里一趟,当时他看到这里的落败萧条,心里是起了怜惜的,但是林千然以为他不会挂心这些事情,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他还记得,而且还这般兴师动众。
他的兴师动众还不止这些,林千然和四个小的们还没有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院外便走来了一行人,林千然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打头的是一个身姿丰腴的嬷嬷,面大如盘,一脸严肃,身后跟着一溜小丫头,大多在十岁到十三四岁之间,个个都垂首恭立,目不斜视。
林千然警钟长鸣,这是要给她的院子里塞人了!
她心头顿生愤愤,当初温氏明明答应了她,不会干涉她院子里的事情,不会给她院子里强行塞人!现在却出尔反尔!林千然的明眸中顿时要喷出火来,好在那胖嬷嬷定力很足,并没有因为林千然的横眉冷对就有半分怯恼。
胖嬷嬷言语妥帖恭敬地传达中心思想,大意约,侯爷夫人见她身边人手单一,也没有行事妥帖之人,怕是要慢待了小姐,所以特意挑捡了行事得力之人给她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