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院首脸色一僵。
没想到太后玩这么大。
夜白观察他的神情,上了激将法:“若是孙院首不敢打赌,哀家也不勉强。”
孙院首冲动道:“谁说下官不敢。”
夜白立刻接上:“好,孙院首好胆量,哀家佩服。”
她趁热打铁看向景辞:“皇儿为哀家和孙院首做个见证吧。”
景辞龙冠的金光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声音低沉:“太后这是先斩后奏?”
夜白倒是欠欠的上了龙椅,哈着腰来到景辞跟前,哥俩好的笑着:“哪儿啊,刚才哀家跟皇上说了啊。”
景辞没想给她面子:“朕怎的不知道。”
夜白赫然睁大眼睛:“那皇儿跟哀家真的是太没有默契了,哀家刚才在心里跟皇儿说了啊。”
“真是的,哀家还以为皇儿会跟朕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景辞垂眸,琢磨着这话:“的确通了。”
夜白大喜:“看来皇儿这是允了?”
景辞修长的手指倏然夹住夜白的头发,卷在手指上把玩着:“太后可要爱惜自己的头发,到了寺庙,可是不能带发修行的。”
“皇儿怎的对哀家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呢?”夜白叹息:“这不对啊。”
“信心……”景辞故意顿了顿:“的确没有。”
这可把夜白给激了:“皇儿敢不敢跟哀家打个赌?”
“太后真是爱打赌。”景辞盛满碎花的眸瞥她:“太后想赌什么?”
夜白把惦记着东西说出来:“如果哀家这次赢了,你得让哀家进国库看看。”
幺公公听到这话为之一愣,苍天,国库能是随便进的么?
“国有国法……”
“害,规矩都是人定的,哀家就是想看看。”
景辞沉吟片刻:“可。”
夜白伸出爪子打算来个give me five,景辞幽幽看了一眼并无此意。
夜白讪讪收了胡回来。
她刚转身要离开便听到景辞低沉缺德的声音:“太后倘若输了,那些财产便是朕的了。”
夜白炸毛:“凭啥?”
“太后都要常伴青灯古佛了,留着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夜白:……
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她捏紧拳头:“皇儿想的美,哀家是不会输的。”
孙院首把老父亲的地址告诉了夜白,而且还偷偷差人给老父亲送过去了一封信。
孙院首老父亲住在城郊的一个偏僻之地。
周围荒芜,了无人烟,只有他这么一家。
夜白带着琉璃和噬魂前来,还未进院子呢便被迎面泼了一盆水。
琉璃愤怒:“你怎么这样啊。”
夜白摁住琉璃,擦干了脸上的水,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的老者:“没想到堂堂孙太医竟如此为老不尊。”
“老头子我乐意,你管我。”孙老头儿洋气的叉腰:“告诉你,这不是在宫里,休要拿你太后的身份压着老头子。”
夜白上前:“孙太医对哀家先入为主想来是因为孙院首飞鸽传书给了孙太医信笺吧,如果哀家没猜错的话,信笺上说的一定是哀家胡说八道,挑事生非,让您不要相信哀家是吧。”
孙老头儿不语,默认了。
夜白上前。
孙老头儿警惕的抡起了铁锹:“你要干啥?”
夜白照旧上前,以大金最标准的礼仪向孙老头儿见礼:“晚辈夜白见过孙老先生,孙老先生说的对,这儿不是皇宫,没有太后,没有孙太医。”
孙老头儿脸色缓和了些许:“你别跟老头整这些没用的,直接说你来的目的。”
“没有目的,过来转转。”夜白好奇的望着,揪着嗓子:“我渴了,能不能喝杯水啊。”
孙老头儿哼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夜白从始至终都没有提中毒的事情,整整一上午吃吃喝喝,在周边四处闲逛。
孙老头儿反倒是憋不住了,他跟着夜白来到了河边:“你不是为了中毒而来的么?”
夜白不答反问:“老头儿,你了解肉食和一些菌类菇类么?”
“这……为何要了解它们?”
“我就喜欢看一些关于大自然的书,据说咱们现在吃的肉身上会有一些毒素,再和那些彩色的菌类相结合便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毒,人类吃了之后便会中毒,这种毒很奇怪,会让人产生幻觉,而且还会传到其他人的身上。”
孙老头儿拧起眉头:“你说的什么?老头儿听不懂,你不要胡言乱语。”
“孙太医一辈子痴迷于医术,难道不相信天下怪病之多么?”
“这……许多猎户也吃大森林里的各种东西,根本没事啊。”
“那些东西和哀家说的这些不一样,有的是可食用的东西,有的不是,人类现在还无法分清楚。”
“如果一旦错了,老头儿我的声誉可就搞砸了。”
夜白听到这话滕然站起,目光肃冷:“我还以为孙太医是个悬壶济世,德艺双馨的太医,没想到在你心里声誉没有人命重要,是我找错了人,告辞。”
说完气呼呼的往外走。
看来这次她输惨了。
夜白倒是不在乎输赢,她在乎的是这些人的性命,在乎的是大家中毒之后该怎么办。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她当天晚上便朝皇宫赶去。
看来她应该再想想别的法子,古代厉害的游医众多。
夜白是半夜抵达的皇宫。
景辞一。夜未睡得到消息终于把眼睛从未翻过的书籍上挪开:“你说太后一个人回来的?”
“是。”
景辞垂眸。
“皇上,太后输了。”
“朕……”景辞望向月色:“相信她。”
天亮了,今日的早朝与往日是不同的。
景辞已着龙袍坐在高位上。
站在下边的朝臣们左顾右盼,议论纷纷:“你们说太后能把孙太医请来么?
“绝对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
“太后这次输定了。”
正议论着呢,夜白落落大方走进来。
循这看去,她身后空无一人!
孙院首笑的得意,他赢了。
夜白走到正中央,孙太医上前:“太后,敢问我父亲可是被你请来了?”
夜白扫了他一眼并未理他。
孙院首拱手:“皇上,微臣的父亲并未一同前来,这个赌注太后输了。”
景辞低垂着眸:“太后认输么?”
“不,哀家想再等等。”夜白笑:“这不还未到时辰么。”
“也就还有一刻钟的时辰,太后何必苦苦挣扎,干脆认输。”
夜白挑眉:“孙院首今年多大?”
“六十五岁。”
“古代死亡的平均年纪也就在六十六岁左右。”夜白冷笑:“也就还有一年的时间,孙院首何必苦苦挣扎,干脆早死。”
孙院首的脸都白了:“你……”
其他大臣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呵,微臣死之前也要看着太后认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其实夜白的内心也是忐忑的,昨儿个她用的激将法不知道是否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