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升了县子有那么一个好处，最近一段时间有很多人想要结识他。
用殷利锋小朋友的话来说，可以为他以后的路铺平道路。
当然秦川不认为这算什么好处，起码他睡懒觉这件事好像就不太行了。
还有一点他认为最大的坏处就是，长安城里必然有人，不愿意让秦川安安稳稳地成长，他最近一段时间必然会遭到各方的针对。
一旦这些针对躲不过去，别说长乐了，李二都可能保不了他。
说起来李二还算有点良心，给了他一道封赏的圣旨后，就没有再单独召见他了。
显然是知道自己已经将秦川推在了台前，盯着他的人自然不会少。
他也就不再给秦川加什么奇怪的“单独召见”“必有重任”的奇怪标签了。
秦川应付完那些慕名上门的人，回到自己的院中已经是深夜了。
他躺在自己的摇椅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川想要试着在脑海中捋顺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思来想去，总感觉眼前一片混沌。
翌日一早，秦川来到了他的春风楼酒肆。
他当上县子后，上书房给他排的课就更少了，不知道是不是陛下授意的。
不过他也乐得自在，这多出来的假期可以让他暂避一些奇怪的风头。
他现在已经不是前段时间那在长安试水的懒散表少爷了，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把这春风楼建起来。
总不能真让它只当天香楼的酒水供应中间商，它应该有它自己的价值才是。
虽然是商贾的第一步，但这怎么也算是他的第一桶金啊，他得研究研究。
以前秦川背靠国公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李二塞了他一个爵位，他这身份的转变，下一步要面对的自然就是生活的变化。
以后他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人像影子一样盯着他。
等到了他的酒肆，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两个酒坛子。
“处亮？你怎么在此地？”秦川疑惑地看着这这家伙，莫不是来这里偷酒喝的吧。
程处亮显然没有先到这个时候秦川会来，也万分惊喜地应答：“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来没多久。”
“我这不是担心你这酒肆的酿酒情况嘛，过来看看。”他说着就把手上的酒往身后藏了藏。
秦川和秦怀玉合作后，程处亮说什么也要来插一脚，秦川无奈就给了他一个春风楼酒肆名誉股东的称号。
结果好家伙，合着是将老鼠关米缸了。
秦川知道程处亮一定心里打着什么奇怪的算盘，他便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上前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处亮，好让他自觉说实话。
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程处亮只能掏出身后的酒坛子说道：“好好好，我承认，我就是好奇。”
“我听秦怀玉说，不论哪个酒坊进的就，只要让你设计的这个蒸锅一加工，就能变天仙醉。”
“实在是太像话本里有仙法的神器了，所以我想要自己来实验下。”这话一出秦川脸上的黑线都快成实体了。
这以后谁再要说我们大唐右将军不爱看书，他秦川可第一个要反驳，这话本明显是看了不少，脑洞也是很大。
不过程处亮旁听了秦川一节课也真记住了最重要的一句，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程处亮一番话也的确解释了他为何会这一大早出现在这酒肆。
秦川无奈地接过了对面人手里的酒，带他往后院走，穿过后院酒窖，再入一个小门，便进了秦川的秘密基地，摆放蒸馏器的地方。”
程处亮看着秦川走两步收一个机关的模样，心里就在冒冷汗，得还得是他秦怀玉的手笔。
“这造酒的地方，都被你们改造成了能放国家机密的密室了。”
程处亮看着眼前这整齐摆放了一排的机器，心有余悸说道，“还好我刚刚没有硬闯进来。”
秦川拿来了一旁的柴，将两坛酒分别倒进了两个蒸馏器里，给程处亮演示起了对照实验，以满足下他的好奇心。
其实经过二道蒸馏的酒，不会因为初道酒的品质差异而有明显变化。
“这个还要蒸一段时间呢，我们先喝这个吧。”秦川随手拿了一壶工人们昨晚做好的酒，将程处默带到了前厅。
“嘿嘿，也不知道你和怀玉怎么想的，只让工人晚上工作，白天不工作，弄得我们这酒肆和一个黑店一样。”
秦川摆好一些吃食和酒杯，和程处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们这些东西可都是商业机密啊，你不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天香楼呢，如果我们这里被发现了，还怎么商业垄断啊。”
秦川一下蹦出来好几个专业词汇，程处亮听得一愣一愣地，努力消化了一会儿总结了下：“反正就是黑店嘛，我懂。”
其实这话也不算错，两人相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正一片祥和之际，大门发出的“吱呀”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乞丐装扮的老人家正立在门边。
程处亮见状轻皱了皱眉头：“你是何人？酒肆还没有开业，还请择日再来。”
说来人是一个乞丐，其实也有些不妥，此人虽然衣衫褴褛，却是干净整洁，面容也没有什么污垢。
来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这里头有人，被程处亮一吼更是尴尬地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看着屋里的两人。
秦川却站起身来阻止了程处亮的呵斥，看此人的模样装扮，显然是穷困百姓，自然更不能仗势如此说话。
“相逢便是有缘，进来坐坐也无妨。”秦川笑着对门口的老者开口，他其实是不相信，一个如此落魄却又如此在意自己形象的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既然非池中之物，自然要笑脸相迎。
那乞丐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好言招待，稍微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踏进门内和两人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