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壮汉眼熟，等到汉子到他眼前跪下行礼：“小人参见县大人。”
一路上也要给他行礼的村民太多了，秦川也没有想起来他是谁，只是笑吟吟地客套道：“快快起来，我就是在村里随便转转不用行礼。”
那壮汉起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还继续笑容满面地和秦川说：“县子大人，我和您说，您教我阉割的那几头小猪长得可好了。”
听了这话，秦川才想起来，这位就是当时和他一起在空地抓小猪的屠户。
他那时候只忙着教学怎么阉割小猪，倒是忘记了询问这屠户的名字，正犹豫怎么开口，这屠户却继续憨憨笑地说着：
“我听闻县子来了，就立刻想着和您汇报小猪的情况，您要是得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里正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阻止，毕竟在他的观念里，猪圈又臭又脏，不适合这一行贵人去参观：“那污秽之地怎可让贵人踏足，你别在这里添乱了。”
那壮汉刚要请罪，秦川却伸手阻止了他的话头：“这些我上次教你们用阉割法养的猪，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猪啊 。”
“他们可是能证明我这个阉割猪的方法有用的，重要实验品，如果它们这些试验品能够证明我的法子有用，村民们说不定能每天每顿都有猪肉吃了。”
秦川这么说着，不自觉想到了后世家家户户都有猪肉吃的景象，这样司空见惯的景象，其实在大唐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
秦川见里正还想要继续说点啥，他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我也很好奇小猪的长势，反正闲来无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当然他不知道这些公子哥是否会嫌弃去猪圈，于是十分人性询问一旁的秦怀玉等人:“要一起去吗？如果不想去就去庄园里休息吧。”
李幼薇率先开口：“当然要去啊。”
她的好奇毫不掩饰，而旁秦怀玉和程处亮两个公子哥相互对视一眼，毕竟公主已经开口不嫌弃去猪圈了，那他们还能拒绝吗。
当然程处亮和秦怀玉心里还是很好奇的，因为秦川刚刚说的顿顿有猪肉吃这样的话，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田芳夜谈。
毕竟他们作为大户人家，武将子弟，常年练习武艺，吃肉可以说是他们家的刚需。
但是就是这样的背景，他们能每个月吃上两顿牛肉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情了，要能顿顿吃肉得是陛下那样的身份。
况且自从陛下缩减了皇宫的用度后，宫中的荤食也大大缩小。
若村民们能餐餐顿顿吃上肉，这不意味着他们过着比皇帝还好的日子吗。
也难怪秦川说顿顿吃肉的时候，李正和张屠夫眼里都迸发出了期待的目光。
张屠户在去的路上就不住地向秦川介绍已经绝育了猪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长势喜人，与他之前养猪艰难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张屠户特意在自家屋子旁的空地上新围了一个猪圈，然后他将猪圈用木头隔断成了两个部分。
一边放着上次他们和秦川一起合力阉割掉的猪，另一边是正常的小猪。
“两个月前我讲这些猪关一起的时候，他们的个头还差不多大，如今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哪边是被阉割过的，哪边是正常的小猪。”
张屠户倚靠在猪栏前，脸上洋溢着得意又开心的笑。
一行人大眼往猪圈里头瞧，就看见已经阉割的几头小猪正趴在圈舍里闭眼打盹，而没阉割的猪圈里的小猪们看见有人来，纷纷站起发出不满地哼哼声。
“瞧见没，这群猪都比我聪明，知道自己不讨喜就躲远些不往人前凑。”张屠户看着几头没阉割的小猪开口玩笑。
李幼薇闻言噗呲一笑，只觉得这位张大哥说话风趣：“大哥真会开玩笑。”
秦川也笑了笑，他蹲下身伸手戳了戳一头阉割过的小猪的肚子，只觉得手感肉呼呼的，确实长势喜人。
“真的太厉害了。”李幼薇感叹一声，随后转头看向程处亮二人，“你们也摸摸？”
程处亮和秦怀玉闻言也蹲下身去仔细查看小猪的情况，程处亮率先开口：“这两猪圈的小猪真的是养了一样时间的？”
“是啊，我们接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起接的，分圈也是一起分的，连草料都是一起吃的，如果不是接回来的小猪不同，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张屠户笑呵呵地回答。
“这未免也太神奇了。”程处亮感叹一声，转头看向秦川，“秦兄，你这法子真的有效，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秦川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阉割后的猪长势如此喜人。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规律的？你怎么知道猪阉割过后就会长肉啊，明明人就不一样，我看宫里的太监都很纤瘦。”程处亮嘟囔地说着，越说越离谱。
秦川没有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以前在靠山村的时候发现的。”
他不愿多和程处亮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多说，免得他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他转头看向柳里正：“我想您也看见了，这种阉割法养猪，的确能让你过猪在短时间内长肉，如果明年村里家家户户都这么养猪，你们不仅能天天吃猪肉，还能把猪卖给我，我帮你们销掉。”
秦川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赚钱肯定不是他的第一要务，他只是想要大唐子民实现吃肉自由而已。
张屠户毕竟是自己亲自养的猪，自然是帮着秦川搭腔：“里正，说真的，我都没有想到，这阉割竟然真的有用。这些被处理过的猪不仅脾气好，还不挑食，长得还快。”
秦怀玉听到这里，就想到秦川如果大量收购猪肉，肯定是要找他们天香楼合作的，但是他可是又顾虑的：“你做慈善可别真做我头上啊，天香楼怎么也说是那位的产业。”
“我们都知道，猪肉是臭的，销量一直不好，天香楼一般都是炙烤为主，也没有很多人喜欢……”如果大量收来，岂不是等着它发烂发臭嘛。
秦川知道秦怀玉的担忧开口道：“我其实上次就和村民们说过了，猪被阉割后，肉就不会有奇怪的味道了。”